书名:报告太子:这个太子妃好眼熟
本文为部分章节,全集在文章末尾处
主角:李延玺沈骊珠
小说简介:她是比着尺子养大的名门淑媛,东宫选妃宴上,太子一句叱责,她名声受毁,寄居乡下。 重来一次,她定要离那薄情寡义的太子远些,没想到一顿操作猛如虎,谁曾想意外救下被人追杀重伤的太子。太子似乎已经忘记了东宫夜宴那一晚, 他嬉皮笑脸一脸讨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愿娶姑娘为妻。” 夭寿啊!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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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试读———
而浅碧……
小小的张开嘴巴。
吃惊地一叹。
哇。
小姐真厉害。
那可是十两金唉!
浅碧登时看李延玺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方才是看登徒子。
现在么。
活脱脱一个冤大头。
或许是察觉李延玺没有什么恶意,所以沈骊珠叫她将药庐的偏房收拾出来给李延玺暂住,浅碧也颠颠儿地去了。
药庐本就简陋,偏房更是久不住人,灰尘弥漫。
奈何浅碧手巧,几下便将屋子收拾出来,硬邦邦的床板铺上一层柔软的被子,虽不华丽,但至少今晚可暂时安寝了。
太子天潢贵胄,还没住过环境这么简陋的屋子,眉头不觉微蹙。
本以为身上有伤,环境粗陋,必定辗转难眠才是。
哪知身体一沾床榻,竟然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那盖在身上的被子有股淡淡清苦的药香,又似夹杂着些许柔软而明艳的香气,似那女大夫身上的味道……
第二日醒来,李延玺扶额坐在榻间,脸色隐约不明,掠过自己身下的眼神有些奇异和古怪。
从他知晓人事起,东宫爬床的,臣下献美的,不知几何,李延玺不是没有见过宫廷沉沉,潋滟如梦的绝色。
但是他厌恶父皇夺取臣妻,也憎恶那位光艳六宫的宠妃,觉得美色惑心,红颜倾国。
李延玺从小就立誓不会做他父皇那样被美色所惑,为情乱智的人,是以东宫至今都无一妃一妾。
太子在女色上相当淡薄,觉得没有姬妾伺候也没什么。
将来,他的后宫不需要多少女人,娶一位贤良女子为正室,他会给予她应有的、最大的尊重。
——明君当如是。
或许,为了权衡后宫与朝堂,他也会纳几位妃嫔,但必不会冷落皇后,令她……
如他母后那般,郁郁而终!
但,李延玺没想到,自己多年清心寡欲,竟然……
身体传来的异样反应,令太子略微恼羞成怒。
不过是金陵之地的小女子,会点医术罢了,哪里有什么特别的。
要说特别,特别贪财才是。
压下某些蠢蠢欲动,李延玺懒洋洋地往床榻一靠,不禁又想道:
也许此次从江南归京后,是应该选一位太子妃了。
-
“唉,公子你醒了。”浅碧抱着一套衣裳敲开了偏房的门,“这是我家小姐找岑夫子借来的,你快换上吧。”
李延玺扫了一眼,透过轩窗,见药庐门前沈骊珠一袭蓝衣正在跟一书生说话。
恰巧,那书生打扮的男子,也穿着一身蓝衣。
虽然大晋没有情侣装一词,但一男一女穿着颜色相近的衣裳站在一起,那画面就好似璧人一双。
令人看着就莫名的……心情不愉。
李延玺眼眸微眯,乌黑的瞳里自有威仪,扫过浅碧手里的还算干净整洁的衣裳,道:“别人穿过的衣裳,我不穿。”
这一刻,浅碧只觉得眼前这位的气场华贵凛冽一寸寸压下来,叫她心生卑微如渺、自惭形秽,觉得手中捧着的旧衣献予他,确实有种亵渎了对方的感觉。
这登徒子……啊,不,这冤大头什么来路?
竟然比她在京城见到侯爷时受到的威压还要重!
浅碧心中惊疑不定,转头下意识向沈骊珠求助,“小姐……”
沈骊珠款步走过来,一袭蓝衣,浅纱遮面,裙裾如莲步步生花,姿态比京中贵女还要优美几分。
这是她自幼刻在骨子里的礼仪,哪怕这三年性情天翻地覆,举步莲移的习惯也是难以改变的。
只是声音清冷得近乎刻板,将人心底搅起的那池涟漪尽数打散了去。
“药庐里没有男子的服饰,衣裳只有一套,公子若不愿意穿,就请自便。”
说完,沈骊珠从浅碧手中拿过那套男子衣裳,放在李延玺面前,拉着浅碧就走。
她自是知道太子殿下生来尊贵,恐怕不愿意碰别人碰过的东西,何况是贴身之物穿上身了。
但,这里不是京城,也不是他的东宫,她凭什么要惯着他?
不愿穿,那就裸着好了。
李延玺,“……”
还没有哪个女子敢跟他甩脸子的。
太子扶额望着沈骊珠拉着她那丫鬟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是先前哪句话愉悦了他,竟然一点一点慢慢地笑了起来。
这笑,似熠熠的珍珠自碧海而出,华光晶灿,令陋室生辉。
嘴上说着“别人穿过的衣裳我不穿”的人,最终还是慢条斯理的将那半新而整洁的青衣层叠套上身体。
待李延玺从陋室走出,沈骊珠松了口气。
幸好尊贵的太子殿下还是穿上了,幸好尊贵的太子殿下会自己穿衣。
不然,她虽然嘴上说着自便,却也不希望自己的药庐里多出一个光裸着身体的男子,徒惹非议。
虽然她早就没有了名声这东西。
沈骊珠微微扯了扯唇角,苦笑了下。
因为知道太子的身份,李延玺于她而言,不过是男颜枯骨,心中波澜不惊。
但不知他身份的浅碧,却客观地觉得这位穿着岑夫子的长袍,却比岑夫子无端多了一分韵味。
岑夫子穿这身是斯文有礼,而这人却是雍雅与尊贵并存。
当然,浅碧也只欣赏了下太子殿下的姿容绝世,便转头做事去了。
李延玺懒洋洋地倚靠在门边,微微垂眸瞥了眼自己身上的淡青色长袍。
又抬起眸子,看向小院里纤纤玉手拨弄着药草的蓝衣女子。
心中颇为遗憾地掠过一个念头。
若是这姑娘昨夜穿的那一身,倒是跟他的相得益彰。
今天么。
终是阴差阳错,不合时宜。
此时,浅碧抱着一只木盆从他面前走过。
盆子里,揉叠着一抹青裳,些许斑驳血迹显露了出来。
李延玺看出是昨夜沈骊珠穿过的,心下微动,不禁问了句,“浅碧姑娘是要去河边浣洗衣物?”
对方问的时候含笑。
青色长袍在日光里,容颜都镀上一层灿烂流金,竟也显得平易近人起来。
浅碧心中对这位没什么好感,但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是呢,是拿到厨房去烧掉。”
说着,浅碧自己也觉得疑惑,不禁小声嘀咕道:“上个月才做的新衣,就算染了血,明明可以洗掉的,但小姐非说脏了,不想要了,让我拿去烧掉,真是奇怪……”
在浅碧说出是要将衣裳拿去烧掉的时候,李延玺的脸色就开始变得极为的难看。
*
*
小剧场
现在的太子殿下:别人穿过的衣裳孤不穿!
以后的太子殿下:嫁过人又怎么样孤喜欢!
她嫌弃他!
原来,那些冷淡,那些疏离,竟是嫌弃……
李延玺怒极反笑。
浅碧忽地打了个寒颤,往懒倚在门边的男子一瞧,又见他唇角携着笑意,雍艳至极,不见怒意。
那就奇怪了。这风和日丽的,怎么有点冷呢?
-
沈骊珠对李延玺的疏离写在举止里,除了昨晚拔箭止血需要她亲自动手,换药这等小事,她交了浅碧。
浅碧心灵手巧,跟在她身边,虽然医理上难以开窍,半分精髓都没学到,但是简单的换药包扎,她做得十分不错。
只是,浅碧没多久就哭丧着脸回来了,“小姐,那个公子说不要我给他换药,他自己来,将我给赶出来了。”
沈骊珠黛色的眉拧了起来,生了点怒意,叱道:“胡闹。”
不管是以医者的身份,还是就私心而言,沈骊珠都希望太子赶紧养好伤。
然后,赶紧……滚蛋。
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眼前。
深吸了口气,沈骊珠提起裙边,站了起来。
她推开门的时候,李延玺单手给自己换药,白纱缠得七零八落,胸前的伤果不其然往外渗出几许鲜艳的血迹来。
抬起头,见到是她,太子眼里闪过些许窘迫。
沈骊珠上前,从李延玺手里夺过药粉和纱布,什么话也没说,将他弄得凌乱的一一拆开,覆了药粉,重新包扎。
她心里有怒意,指尖动作却轻柔,并没有刻意折腾李延玺。
包扎完,沈骊珠起身,扔下一句,“若是公子不爱惜自己的性命,那么大可以尽早离去,也不必浪费我这些好药。”
李延玺,“……”
他像是有些羞恼,熠熠珍珠色的脸都染上淡淡的红。
太子的身份,决定了出现在他面前的女子,或端庄温柔,或明媚活泼,无不是小意讨好。
沈骊珠这样的,李延玺第一次遇到。
这女人……
冷冷清清的,就像是一块冰。
李延玺咬牙。
但,莫名的,心里竟然奇异般没有多少真正的怒意。
之后,浅碧端来的药,李延玺倒是尽数喝了。
里头被沈骊珠添了一味黄莲,量极重,苦得太子直皱眉。
“可有蜜饯?”
“没有。一个大男人吃什么蜜饯。”浅碧吐了吐舌头,将碗一接,转身跑了。
李延玺,“……”
这对主仆,一个古怪冷淡,一个嘴快刁钻。
李延玺嗤笑了声,懒洋洋地往床榻里一躺。
行吧。
龙困浅滩被虾戏。
这种稀罕的感觉,他今日也算是体验了一回。
药的确是好药,除了极苦,外敷加上内服,李延玺很快就好了起来,再不用虚弱地卧床静养。
他皮相绝佳,肤如美玉,属于书生的淡青色长袍一上身,淡化了上位者骨子里透出来的尊贵凛冽。
李延玺往药庐小院里的摇椅里懒懒一躺,日头金光洒落下来,给面容和周身都镀上一层溶溶的光芒,疑似谪仙。
被路过药庐的人瞧见,金陵府外的小杏村顿时都知道了女大夫家里“藏”了个漂亮男子。
未免非议,沈骊珠只得对外宣称,是自己的远房表哥。
李延玺单手撑颊,听着沈骊珠声音浅淡地跟借口上门送枣,实则好奇八卦的隔壁婶子说,自己是她远房表哥,在背后忽的很轻的笑了声。
像是嘲笑。
沈骊珠面纱下的脸色微红。
她实在是不擅长扯谎。
但,又抵不住小杏村人多口杂,婶婆们好奇心重。
那送枣的婶子一听,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阿姮姑娘你的远房表哥啊。”
又问,“不知你这表哥可否婚配了啊?”
这婶子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牵给人线搭媒。
沈骊珠轻声回答道:“应是没有的。”
东宫成婚,天下皆知。
何况,江南掌握着天下最好的绣坊,若是太子娶妻,东宫正室的婚服料子都是由金陵府进献,哪怕沈骊珠不愿意再听到跟太子有关的半个字,此等大事也不可能听不到半点风声。
所以沈骊珠猜测没有。
至于这些年东宫有无良娣美姬,这她就真的不知了。
婶子一听,瞬间更热情了,她朝沈骊珠挤挤眉,碎碎道:“我娘家有个侄女,今年二八芳华,长得很是标志呢……”
李延玺脸色一冷。
他起身,些许洒金的光落在他淡青色的袍子上,走动间似明珠生辉,熠熠流转。
走近后,李延玺朝沈骊珠略略倾身过去,温柔又亲昵地抬手摘下她乌黑鬓间不知何时落下的一朵细碎花瓣,然后才看向了那意图将娘家侄女说媒给他的婶子,“表妹,这位婶子是……”
秀芳婶似乎突然懂了什么,“阿姮姑娘,真是对不住,原来他就是你以前提过的未婚夫,婶子冒失了,闹了个笑话,你可千万莫见怪……来,请你们吃枣,吃枣,今晨刚从树上摘的,我就先走了啊!”
“唉,秀芳婶……”装满小枣的篮子被猛地塞入沈骊珠怀里,秀芳婶羞窘着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
沈骊珠轻轻地咬了下唇,转头看向长身玉立慵懒倚门的李延玺,眼波流转出几许怒色,“你!”
秀芳婶一定是误会了。
李延玺是故意的。
李延玺却觉得这姑娘生气起来的样子,比她冷冰冰的时候要好看,清清冷冷的眉眼好似一刹间生动明艳了起来,万千繁花忽绽也不过如此。
“我怎么,阿姮……表妹?”李延玺轻轻俯身,轻而慢地咬字,落音重重在最后两个字上。
沈骊珠微微别过脸,淡色的面纱晃漾,躲开男子身上那芝兰青桂般华丽又清冽的气息,忽地就泄了气,解释道:“……跟人说,我是你的表妹,实属无奈之举。”
她心想,确实是有些冒失了。
浅碧不知,她分明是知道李延玺身份的。
太子表妹,是皇室宗亲,再怎么样也是郡主品阶,哪里是她可以冒认的?
李延玺生气也是应当的。
…
女子耳尖晶莹,连耳洞也无,但一抹鲜艳却已是绝色,那是说谎被正主抓了个正着留下的。
李延玺俯身瞧着,只觉得去岁进献宫中的明珠,若是打来做一双耳珰,应该挺配她的。
意识到自己一瞬失神,竟然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李延玺皱了下眉。
他想,就算明珠作耳珰,以这女人的性子,说不得也不识货,让他折换成现银给她的可能性还大一些。
太子心头冷哼了声,忽然又道:“便称作你的远房表哥吧。”
沈骊珠眨了下眼,睫黛色浓,有些怔愣。
李延玺从她怀里抱着的篮子里拿起一颗小枣,优雅的在淡青色衣袍上擦了擦,咬下一口,唇齿间有声音传来:“不过,再遇到那妇人想把她娘家侄女介绍给我认识的事情,就劳烦……阿姮表妹帮我拒绝。”
沈骊珠抿唇,说知道了。
太子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哪里会娶一个农家女,便是纳姬妾也不可能。
就算李延玺不说,她也会委婉地劝秀芳婶打消念头的。
秀芳婶的侄女她见过,是个可爱的姑娘,沈骊珠不会忍心她掉入火坑里。
毕竟……她就是前车之鉴。
想起旧事,沈骊珠身上的那种疏离冷淡感一下子就浮了上来。
李延玺折眉。
这姑娘好不容易鲜活了点,忽然又给他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好像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不容许人靠近。
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沈骊珠提着装满小枣的篮子往里走。
越过李延玺身边时,被他的声音叫住,“只听别人唤你阿姮,还不知道表妹芳名呢。”
沈骊珠停步,微微回首道:“我姓沈,沈姮。”
沈,是他最厌恶的姓氏。
而阿姮,是她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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