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1-28 血人 雪人 (二)

          可是,第四天、第五天到了第五天下午他也还是没有找到。家里面能够被他翻找出来的钱都已经被他用光了,他必须去找到一个工作,才能够维持他的生活开支,托克去过很多地方询问过很多商店餐馆超市,没有一个地方愿意用他。最后在他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乞求一家餐厅老板帮忙人家才好心收留下他。也是在那儿,他认识了因为同样因为某种特殊原因委身在这家餐厅做后厨洗洁工作的单身母亲。

        托克很感谢老板给予的这份工作,但每一天却都必须要工作到很晚,似几乎没有时间再去寻找“爸爸、妈妈”的下落,于是他向老板要求自己只要很少的一部分钱,他只管好自己的一日三餐,而自己每天必须要有6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去寻找母亲的下落。托克的薪水虽然也是按时计,但必须每一天都要保证有5个小时以上的工作量,令他不得不这样做,向自己也向老板妥协。

         

图片发自简书App

那位单身母亲也同样。她每天早上很早都已经来上班,而每晚却比自己还要晚才能下班。她自己给自己制定了每天的工量,为了在外地上学的女儿能够更好地学习与生活,不至于拮据地被其他同学嘲笑和瞧不起。餐厅服务,后厨洗刷,她一个人做两份工,幸好每日时间段不同人流量不同她才可如此做。

        一起刷盘子的时候,单身母亲向托克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她和她第一任丈夫是校友,从高中起就恋爱直到大学,大学毕业工作刚稳定下来就结了婚。她和她丈夫十分相爱,生有一子,但由于车祸意外相继离世。丈夫死于在外工作期间,而儿子则死在家门口。其后她很长时间才走出阴影,随后认识了他的第二任丈夫,第二任丈夫起初对她很好,她要什么都对她百依百顺,但是慢慢地他的性情就变了,工作回来后无缘无故地发脾气,对她使用暴力,当时女儿已经出生,他为了维护这个家和女儿能有一个爸爸,整日整日忍气吞声,最终还是邻居报了警,她的丈夫获准三年零六个月的有期徒刑。然后就只剩下她和女儿了,她对婚姻失望至极,不想再要结婚只想一人将女儿抚养至成年。现在女儿在外地读书,她虽然每日幸苦一些,但生活乐的真实自在,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提心吊胆,她已经非常满足了.......

        听到最后,托克的眼中已是满含热泪。他揉了揉眼眶,只想多帮这位单身母亲干一些活,以减轻她的负担,虽然自己的活已堆至山高,老板催了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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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天,他向老板提出了暂歇一日的请求,但老板不批准,他只好辞职了。带上单身母亲的故事。因为它没有时间了,准确点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剩下多少时间,这点时间到底够不够寻找到他的“爸爸、妈妈”?或者,留给他在“生命的路上”玩。他只知道很少了,所以他必须义无反顾地踏上路途去寻找。

        他在街边橱窗里看见了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塑料模特,模特通体雪白,没有穿衣服,也可能是被顾客刚刚用钱买走了,“他”身上所穿的衣服。模特是名男性,因为没有乳房和艳丽的脸蛋,模特的面部显得很整洁素净,他喜欢这样的“素净”,就像自己浑身上下一样,在夜晚回到家里显露出原形以后,没有一丝杂质。他不喜欢心思复杂的人。每每当你看见他们想和他们一起玩,或者仅仅只是想帮助他们,对方却仍旧以莫名其妙的理由摆脱和拒绝,尽管自己的面目表情话语都如此诚恳,但对方仍旧对你爱答不理。你心里面很恼火,但却又不得不笑脸相迎,因为你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这个世界上向他们这样的“人们”太多,而你必须要忍耐!而面前的塑料模特则不会,他虽然不会走不会动,静静地看着街市上的一切似乎也没有温度,仅仅只是在试穿衣服的时候短暂地体验一下“做人的‘欢乐’”,但他的内心足够纯净还是个独立的个体,虽然他并不一定有心并懂得思维,但有所需他存在的事件与价值,就已足够。正像托克自己,他觉得它的价值就是出门,来寻找家人,然后一直在路上去帮助或者和有意思愿意和自己谈话聊天的人一起工作,这就是自己最开心的事!

  他常常走在街边蹲下来,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塑料模特,看着他们失神凝望的眼眶,就仿佛在他们的眼眸中看见了无数个自己。但是,他依旧看不见自己的未来,他还必须沿着这城市的街道,一路去寻找。找到家人,找到在“家人”心中那个有价值的自己。

  第十一天的时候,他认识了一名因为失恋分手选择在男朋友,生日当天跳楼自杀的少女。当时托克沿着街道两边的商店一路询问,爸爸妈妈的下落。在转到一片无人荒凉街区,一栋老旧居民楼旁边的时候,先是听到一声尖叫随后一道人影遮蔽了阳光般砸落下来,托克当时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飞奔跑上前,便接住了那名少女,但由于少女的体重原因重力作用太大,托克基本上是飞扑着纵跳接住那名少女的同时,也被她极强的身体力道压倒,重重地摔倒到静立在一旁的垃圾桶上,被砸翻的垃圾桶内的垃圾几乎将托克和少女的上半身盖住个遍。但少女似乎并不领情,意识稍清醒了一些过后,便立马开始对托克叫嚷道:“我的男朋友已经不爱我了,被别的女的领跑了。怎么?我想死你还拦着......你滚开!”

        被少女的重量压的有些喘不过来气的托克,整个胸膛及肩膀各处翻涌着剧痛,但他依旧拨开覆盖在上半身上的垃圾,跪着走上前去劝慰她。“你别这样。”托克说:“生命只有一次,不管你的男朋友是爱着你也好,或者不爱你了也好,我觉得都没有那么重要!我觉得,你应该振奋精神,从头再来......”女孩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良久,女孩用手拂开自己身上的垃圾污渍,自己起身来。

  “神经病!......”女孩临走前,这么对托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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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托克依旧并不在意,轻轻拍了拍身上刚刚由于劝慰女孩,来不及拍的尘土,映着地面上道路低洼积下的水坑笑了笑,也便走了。

        托克没有时间,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磨蹭,不管这人是女孩还是别的什么人。托克可以救下她,可以帮助他,也可以与他们一起玩耍工作,但仅限于在当时。他遇到了,就要去和对方共同经历,和照顾对方,这是缘分,在一起的时候要好好珍惜,而现在不在一起了,就不要去想太多!托克也会怀念甚至思念,但这和各自要走的人生道路是两回事,托克还有更重要完成的事,叫他不得不走不得不离开然后又再去思念,而被抢劫的妇女、在路边表演的流浪艺人、在外辛苦工作只为女儿能够更好生活与学习的母亲也同样,他们也还有他们的人生要走,托克并不能帮他们去完成!

        只是,托克在寻找的过程当中,越来越丧失信心。尤其是在他回家一个人的路上,或者在回到家重新化为“雪人”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是那么地孤独孤单。纵使他在这一个多星期寻找“家人"的路上,帮助过那么多的人,与那么多的人交谈并工作过,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很孤独。因为他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创造‘它'的人”,它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不,也许他的哥哥姐姐才是他真正的爸爸妈妈,而他哥哥姐姐的爸爸妈妈只是辅助他们“创造”了自己,实际上,有可能“哥哥姐姐”才是自己的真正“创造者”。但无论如何,他们始终是”一家人”,应该不分你我!

        在第十四天上午的时候,他同时又遇见了两个人。一个是刚刚从监狱里面释放出来,却一直找不到工作的男子,他饿的站在公园一角在乞讨,没有一个好心的路人愿意走上前去帮助他,因为没有人相信他在牌子上所写的话。但托克相信了,他相信他刚刚从监狱里面释放出来,他也相信他一直找不到工作,连一个最简单的可以混口饭来吃的工作也没有。路过的人没有一个愿意走上前去帮助他,是因为它的大块头,这世界上的工作多了去了什么事不能去做,但恰巧就没有人愿意给这个人施展才华的机会,托克这么认为,所以他帮助他。

        他首先将自己口袋,上次打零工赚来的省吃俭用余下的5美元,全部给了他。他还为他介绍了工作,就在自己一周前打工的那家餐厅。他对老板说,他是自己的朋友一直流落在外,他昨天才刚刚寻找到,他没有家人只有自己一个朋友在此地人生地不熟,希望老板可以给份工作,老板上下三番地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托克说,他不害怕吃苦受累,你有什么重活脏活都可以交给他,且你只需要付给与当初自己同样多的薪水就好。由于是熟人介绍,且由于托克走后店里正缺人手,他便将他留下了。临行前,这个男人十分感谢托克,居然上来拥抱住托克给了托克一个额头吻。托克很开心,这是在它出门寻找帮助那么多人之后,受帮人送上的第一个吻而且还是一个四肢发达的男人,足以可见每一个外表强悍的人内心,都不足以如同外表看来那么强悍,或许他们的心中住着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孩子......

          这同一天上午遇见的另外一个,是一名围堵在墙角被一大帮同龄男孩欺虐的孩子,这孩子很瘦小也很害怕,看到托克后只是目露出希望的暖光,但口中并没有喊出求救,托克从远处一点点走近,那一群男孩也没有停手,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地加倍对男孩施虐,四五上手不停揉捏男孩的脸和头,甚至让他下跪。

        托克边走,边抡起横倒在地面上别人不用的,一根棒球棍。那一群原本神色里还嚣张跋扈的同龄男孩眼神显露出一丝迟疑,托克知道,有时候对付这些“男孩”“说”是没有用的,必须要让他接收点“教训”,他们才知道悔改!男孩们互相使了个眼色,都希望对方可以上控制甚至打压住托克,但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托克一直往前走,距离与他们近在咫尺,他们一个个神色犹疑着,转过身便跑了!......托克将那名受虐男孩救了下来,男孩一个劲地对托克说感谢。托克告诉男孩说:“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害怕他们不要接受他们任何地威胁。要勇敢地告诉老师和爸爸妈妈,还有最近的警察局!都记住了吗?......”男孩点点头,但目光缺一直停留在托克手中的棒球棍上,他的面容充满感激但深色却很慌张,就仿佛他也曾是一个犯过不少错误的孩子,在看到托克的伸张正义后,内心莫名滋生出托克也将教训他,畏惧地胆怯。然后,他便走了......只留下托克一人手持棒球棍站在原地,托克看着这孩子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欢喜却又无限担忧,他看不清这孩子以后的路,他即使现在拯救下了他,他否又会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而这孩子的过往又如何?为什么会纠缠上那一群坏孩子?这一切都是没有谜底的答案,是自己无法代任何人完成的路,正如他寻找旅途中历经的这些人,无法替代他完成他的事一样!他的路还将继续,每一个人的路都将继续,只要时间从未停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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