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先生一完,朴树的傲慢的上校响起,浑身不自在,回想片子从头到尾莫名其妙,逻辑漏洞不少,结尾也没升华,故事不忍吐槽,却搭上这样一个结束音乐,着实糟蹋,不禁扼腕痛惜好音乐给这么一出烂片拱了。
再看到本故事纯属虚构几个字浮现,心里的病症又结结实实的犯了一遍,忙着编剧导演加剪辑的丁晟应该不太懂观众心理,再烂的片子加个基于真实故事改编,得分也能加几个信以为真的分。不过也好在他应该不了解,心里一阵莫名的优越感。再看看电影海报,无非拉拉曲线加加饱和和对比度,贬完了一阵痛快,好似自己不动声色的赢得了一场还未开始的辩论。
这个瞬间突然意识到,小众病又犯。之前有一阵子听歌,民谣渐渐火起来的时候,也无数次看到评论里写,哎呀不要火只想一个人静静地欣赏。顿觉的,诶剖析剖析这个毛病,自我批判一番还是有点意思。为什么崇尚小众内容的群体,会有不少人期望好白菜宁愿烂在自己怀里也不要给拱了。
先不把装逼和真牛逼区分开,我想大部分在朋友圈曾放过自认为高逼格内容的朋友都有过一份纠结的心理,一方面又想自己的高逼格内容不被大众消费,一方面又想搬出来告诉大家看这是我的高逼格,难怪鸡汤帝说真正牛逼的人不会在朋友圈发他的高逼格内容。
个中原因有几点,主要则是朋友圈的朋友并不是他内容的目标受众,发出来还得了一个高冷到退人三尺的坏名声,于是乎转身去了轻博客,或者翻个墙上了国外,就不告诉你。
有个朋友不在朋友圈发任何内容,就连封面都是微信系统相册里挑了一张,觉得他low爆了的心理直到第一次看到他在500px上的照片才明白自己是一叶障目,问之则曰朋友圈多没意思来来去去就那些,我的这些内容也不是要给所有人都看懂。顿觉他人境界颇高,自那之后发东西若是不以自嘲换得点赞,心理也会释然很多,也许只是他们不明白而已,真真的精神胜利。但我转念一想不对啊,朋友圈里必然也有喜好相同事情的人,我不发声他不说话,那怎能在这个点上从无到有的交流起来呢?
所以到头来,自己的认识还是有所获的,朋友圈是个大众消费的地方,肯创造内容的不一定是靠朋友圈来表达他或她的真实想法,只是可能自愿拿出这么一个维度和大家碰撞交流罢。那还有一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不放在此列讨论,相信牛逼是溢出来的不是吹起来的。
再说Knowing means Power,Power is Bacon。小众说白了是什么,就是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东西。知识本身即为芝士,即为培根,即为力量—弗朗西斯·烤肉
小众病本身的承载体,小众的内容,又象征着什么。一来,是用于被特定群体接纳的标签,二来,则是对自己调性品味的反映,而三来,也算是反应一个人掌握和检索信息的程度,毕竟掌握的越多才越可能更精准的找到自己所喜好的,而越少人知道越说明信息难以获取,属于世之险远诡怪非常之观,人之所罕至焉。四来也有特定的情感因素,比方一首小众的歌曲与自己某段时间的某种情绪或故事联系在了一块,是属于个人的独家记忆(心锚),而一旦放在了广场用作背景音乐,必然会有这独家记忆大厦崩塌所导致的糟糕感觉,让人忍不住想掐掉外放一百二十赫兹的高音喇叭。
还有一种解读,小众能给消费群体一种错误的优越感,即自己在思考,自己与众不同,自己追求的就和大众不一样。但反观这种追求小众的方式,其本身也是一种盲从的行为,为了小众的优越感而去追求小众,已脱离了消费小众内容的单纯的喜欢的本质,演变成了一场逼格保卫战。
从传统未超脱逼格的意义上说,大俗与小众界限其实也并不清晰,小众不停的在前面奔袭,被大众追上后便成了大俗,而大众不去追赶和吞噬,也说明小众终究难以传颂或朗朗上口。小众和大俗本身暧昧不清的关系,近些年也是被春节联欢晚会等本应阳春白雪之艺术舞台的和解与妥协,变的愈发亲密。
小众不应是傲娇的资本,更不应成为站在鄙视链顶端向下扫射的立命之本,这一切只是大家的喜好不尽相同,多极分化而已,参差多态乃是幸福根源嘛。
在意识到自己喜好和逼格这两件事应该区分开来之后,对大俗的态度好转很多,自然也不会太压抑自己对曾经带着浓郁金坷垃味道的艺术作品的喜欢,刘欢的喂鸡,云母逼的万物死,衣湿的哈麻批织毛衣,腾格尔的英文版天堂,阿宝的农业重金属,毒德的那些花儿,高晓松的杀了她喂猪,庾澄庆的报告班长,苏打绿的不甘寂寞等等等等优秀的写实艺术作品,其实都无一不是通过这些扭曲而变形的创作风格来或赞颂生活美好的点滴,或抨击万恶愚昧的旧制度,或者以一副极为谦卑的姿态去敏锐的发现生活中的真善美,他们的作者在舞台灯光面前流露的是一番高高在上的阳春白雪之态,但正所谓艺术不能脱离于生活,私底下的他们也会用最本真的姿态来记录生活。
你看,就算是下里巴人的,我也知道不少,还是我逼格比较高。
谢谢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