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儿童的那些事【1】

在还没玩够的年纪,就要提前学会成熟。



这是老猪说故事的第一个故事,也是【留守儿童的那些事】系列的第章。

导读:                                                      一个在亲戚家长大的留守儿童,三岁就被父母送回老家,经历了嘲笑、歧视、欺负……也走上过混帮派、偷小店的岐路,十二岁独自一人跨越千里寻父母,历经坎坷挫折。年少时的苦难催使他发愤图强,最终考上211高校,小伙子毅然从军……

本章讲述的是小男孩作为留守儿童幼年和小学的故事。



【1】花了九年从江西走到海南的红薯

图片来自网络


96年八月,我出生于海南省琼山市的一个简陋木工场房。

母亲生我的时候父亲正好不在,母亲忍着痛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红包车,师傅把她送到了医院。

如今每次父母过年回家总是要翻出我一两岁的照片,母亲笑着指着父亲裤子上被我撒尿弄湿的一大片,怀念着那一段和他们一起住的短暂的日子。

三岁的时候父亲跟我说老家有很多红薯,要我跟小哥回老家用扁担挑一担红薯给他们吃。

那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红薯,什么是扁担,但是一听他们说是回去拿吃的,我就拍拍手高兴地答应了。

我们走出老火车站,上了一辆黄色的出租车,窗外的道路从平坦的柏油路到坑坑洼洼的石子路最后转了个弯沿着一条三米左右的土泥巴路开进了大山。

大概半小时后车子在一座两层的平房前停下,出了车门,看见一个胖胖的女人和一个高大严厉的男人,这就是我的大姑夫和大姑。

他们身后,大黄热情的甩着尾巴朝我跑来,我吓得连忙躲在小哥后面嚎啕大哭。

我问大姑什么时候我可以挑着红薯去找我爸,每次她总是无奈的笑着对我说,“莫气(傻瓜),要等你长大了挑的动啊。”因此,我每天都盼望着自己赶快长大。

后来我才知道,红薯海南也有,不过再去海南真的要等到长大。

初到农村的我仿佛到了一个美妙的乐园,村里面有很多和我年龄相仿的孩子,白天我们男孩子就在土坡上玩,用木棍在破顶上挖一个椅子形状的土坑,然后坐上去占山为王。

常常几个人为了争一个最高的土坡开战,打赢的就坐在最高的土坡上,自立为王,其他人就只能做他的诸侯。这群孩子从小就认为只要自己够强大,就可以站在世界的最高处。

我刚到老家的时候大姑和大姑父对我都很好,大姑每天会牵着我的手在村里面逛,左邻右舍们都夸这孩子长得真白,一看就很灵气,将来肯定有出息。

大姑父每天去采石场工作前都会抱着我亲两下,因为他胡茬特别粗,扎的我脸疼,所以后来每次听到他的三菱摩托发动,我就赶紧躲进茅厕。

农村的生活很慢,也很精彩,这个不大的村庄足够我们快乐的玩一整天,到傍晚一群孩子坐在湖畔吹着口哨,静静地等星星。

打博(一种用纸折的方块,用力抄翻对手的博就算赢)、弹玻璃珠、折下茶树的树枝当滑板放在屁股下从土坡上一路滑下来,每天晚上回家我都浑身跟个泥猪一般。

我小时候一个玩的很好的伙伴叫刘欢,他比我大一岁,我们都叫他欢古佬。

每年他们家橘子才刚刚青我就和他一起从篱笆的小洞里钻进去偷橘子吃,虽然两人都酸的直跺脚,但是总觉得特别有意思。

大姑家有一头老黄牛,五岁的时候我正式成为老黄的管理员,每天清早牵着它去出早操,八点钟牵着它回来。

我早上喜欢赖床,每次都是欢古佬大早上跑到我房间把我拍醒,“走啦,扬牛切(放牛去)”

放牛的时候,我们总是用绳子把牛栓在树上,然后去田地里玩,有时候挖人家地里的红薯,再在田埂上掏个洞,铺上几层柴火和干草烤红薯吃,但是每次都是红薯皮烤焦了里面还是生的,后来我们从村里面捡来几块破铁皮给红薯包上,于是就可以吃上熟透的红薯了,红肉的红薯甜晶晶的,白肉的红薯粉扑扑的。

大姑父见我天天在外面玩不着家,怕我学坏,在我六岁的时候拖关系让我提前一年上了一年级。

从大姑父家到我们的金桥小学要走一段四里的泥巴路和五里柏油路,对于六七岁的我来说,每天最漫长的时光莫过于背着小书包和小伙伴们互相追逐在这条走不到头的路上。

在小学发现能玩的东西更多了,有个同学家里很有钱有一次带了一个足球来学校,从此我们每天早上都在学校操场上踢足球,直到有一天一个胖子把球踢进了厕所粪池。

课间我们男生都要出来打乒乓球,因为只有两个水泥乒乓球台,每次都是好几个团伙火拼,赢的一方占台开打,校长办公室门口天天都有人罚站。

中午一打下课铃所有人都拼命的冲向学校门口仅有的一个小卖部,我们学校有食堂,家长一般都是每个月把伙食费交给食堂,但是我们偷偷把钱要回来(一部分),然后在小卖部用小黄盆把三包方便面拆开层起来泡,当时就觉得这是人间最好的美味了。

下午上完课我们会在一楼的一个空教室进行例行的“群架”,我们一伙人进去,然后关上门开始互踢,没有队友也没有敌人,就是逮着身边的人就踹,看多了电视里面的武打剧,我们一个个都是不怕死的“小江湖”。

大姑意识到我一天天变坏,家里面隔三差五的有村里的大人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大姑父家“讨礼会”,说我把孩子打了,其实很多时候是他们先动手的。每次我大姑父都会很难为情地给人家道歉,然后晚上就打我一顿。

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们村几个孩子突然过来把我抓住,按在地上,在我身上乱捶一番,其中有个女生,平时大大咧咧的,很多男生都怕她,从我书包里把铁文具盒掏出来,扔在地上,一脚给踩扁了,接着手里甩着我的书包一伙人跑走了。

我捡起被踩扁的文具盒,走在夹在两山中间的泥巴路上,一路哭着回去。我跟大姑说让她帮我去他们家“讨礼会”,结果她说,“哪个要你去打架的啊,载得(活该)”,我跑了出去,躲在门前的田埂后面哭了一晚上。

他们知道我大姑不会去他们家“讨礼会”,经常逮着机会欺负我。不过后来我不会再回去跟大姑说了,一个人靠在田埂上哭,哭到自己笑为止,然后擦擦眼泪回家。如果爸妈在我身边的话,他们应该会帮我“讨礼会”吧

一次在欢古佬家看电视,无意中在他爸床席下发现一张黄碟和一张五十元钞票,我偷偷把钱藏在兜里,然后和欢古佬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黄片。

后来,事情败露了,欢古佬他爸找上门来,我死不承认,到最后我大姑父找来麻绳,说再不老实交代就吊起来打,我一害怕就招了,结果晚上还是被吊起来打。

这个教训似乎对我没有用,我还是继续在田里面偷人家的黄瓜,红薯,玉米,豌豆,反正一切我想要的我都想法子给弄来。

村里面的人开始对我指指点点,有说我爸妈不在没家教,毛手毛脚,有说我干脆改姓曾吧,反正你爸妈也不要你了,我一度认为我爸妈真的不要我了,姓曾姓曾呗,无所谓。

我小学的成绩一般,每次都是考七十分左右,处于中等偏下水平。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学校要求部分学生降级,很奇怪我居然没降,之后我们村就我一个男生和其他女生上一个年级,其他男生都比我低一级,我面子薄,每次总是苦于不好意思找女生抄作业。

和很多人一样,我小学的时候也有自己暗恋的姑娘,不过不是一个,而是好多。

课间,如果有我暗恋的女生靠在走廊的墙边,我会从长长的走廊一端冲过来,像摩托飞人劫包一样,迅速摸一把她的脸,接着她一跺脚,大有要把我剁成肉酱的样子满教室追我。

放学的时候我把写好的情书偷偷塞在我同桌的书包口袋里,第二天她到教室,见我装作正儿八经的在背课文,突然从桌子上越过她画的三八线给我递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我喜欢会唱‘死了都要爱’的男生”。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之后每天放学回家我都在家歇斯底里的练习这首歌。

一周后我感觉自己学的差不多了,可是到教室等了一上午都不见她来,我一看抽屉里面有一个新纸条,“对不起,我爸妈工作调动所以不得不转学,你一定会遇到一个愿意听你唱‘死了都要爱’的女生,勿忘”。

我们村口有个用木板钉起来的小卖部,我观察后面木板比较松,于是策划着和之前那个踩扁我文具盒的女生一起溜进去。

有一次放学后,我拿着锤子从小卖部后面撬开几块板钻了进去,她在外面负责接应,我装了一大袋子硬币和钞票,顺便撸了点吃的,得手后从后面钻出去。

正当我后面一个脚就要掏出来的时候,正门突然有人盯着门缝大喊,“哪个仔子在里面呢?”

我们俩吓得魂都没了,吃的一扔赶紧跑进了后山林子里。

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身上一直在冒冷汗,心想这下完了,他有没有看清我,要是大姑父知道了怎么办。

她回家后我一个人在林子里转了半天不知道咋办,直到天黑才回去,还好大姑父向往常一样不太理我,翘着烟在看电视,我提着的心终于落地。

我把偷来的硬币垒起来,藏在门口的石堆里面,用石头盖好,但是晚上还是睡不好觉,我梦见大姑父知道了,又把我吊起来,用皮带把我抽的皮开肉绽。

第二天,我拿着钞票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一百多只圆珠笔,各式各样的,来到班级就给同学们发,一人两只,他们像感谢救世主一样边朝着我笑边鼓掌,我第一次感觉到送别人东西原来自己会这么开心。

下午放学后,我招呼他们坐公交车,所有人上车我付钱,那时候我们一个学期还坐不上一次公交车呢,都舍不得花钱坐车。

晚上,我满怀幸福感回到家,发现大姑和大姑父脸色不太对,他们不像往常一样一个在做饭一个光着膀子抽着烟看电视新闻。两人都沉默地坐在堂前的高椅上。

“你又偷人钱了?”大姑父首先打破沉默。

“我…没有啊”,我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偷了没偷?”

大姑父突然朝我使劲吼了一声,头上青筋暴露,我头一次见大姑父这么生气,心理防线瞬间被击破了。

“偷了…”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那天晚上我姑父没有把我吊起来打,他不停地抽烟,最后一顿一顿的跟我说:“你还没出生你爸妈就去海南打工了,现在你在我这住,你爸妈也好几年没回家了,电话都没得打一个,你将来要是学坏了犯了什么事,我是有责任的,你爸妈也有责任。我希望你懂事一点,你爸妈出去打工也是为了你好,外面他们压力大,把你送回家读书,我们压力也大啊。”

这件事之后,我在村里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人说,“看,小偷来了。”

村里的孩子到学校大肆宣传的我的事情,说我给他们送的笔和请他们坐的车都是用的偷来的钱,他们有的把笔折断了放在我桌子上,有的直接扔垃圾桶里,几乎没有人再跟我玩了,那一年,我变得孤僻了很多。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大概一年多,十岁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家,我用木棍拨着跑回家,眼睛一直看着滚动的轮子,突然,左肩膀撞上了路边的一个木桩,我没太在意,只是感觉有点疼。

回到家吃晚饭的时候,才发现左手抬不起来,没法端起碗来,大嫂注意到了,问我咋回事,我刚开始不敢说,就说没事。

她随后吃完饭说要给我洗手,一碰我左手,我一下就疼哭了,我说做肩膀疼动不了,大姑父连夜给我送到市二医院拍片,医生说我左手断了,要打石膏。

于是一个星期后,我就打着石膏绑着纱带去了学校,一晃过去了三个月,去医院复检了好几次,每次完了医生都说还得继续打石膏。

正巧这段时间我爸打了电话给我大姑父,得知我手断了打了几个月石膏,他从海南回来,带着我在市里面找到了一个老中医,那个老中医轻轻地按了按我的肩,笑着跟我爸说,“好说,就是会有点疼,你们抓住他。”

于是我爸和我大姑父使劲抓住我,不让我乱动,那老中医随即一手按着我的左肩,一手抓住我的左手,突然一扭,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剧痛,等恢复了一点知觉,我发现左手能动了。

老中医跟我爸说,“没啥事,就是肩膀脱臼了,打什么石膏啊,你要不来找我这孩子手就废了,现在的医院啊,真坑。”

我爸热情地谢过了老中医,临走前还要塞给他1500块钱,老中医坚决不要。

我爸回来之后,很快又回去海南了,我也离开了我大姑家,到了外婆家住。

外婆家的亲戚对她很不好,几乎每天在家她都给我讲这些亲戚怎么欺负她和我舅舅,我已经去世的外公生性老实懦弱,受了欺负也不敢反抗。

外婆住的地方叫园艺场,以前村里搞生产种满了果树,外婆回忆那段天天出门赚“工分”,两眼一睁,忙到吹灯的日子时,常常美滋滋地跟我说那时候干活干累了就躺在地上,树上的果子啊就垂在嘴边了,躺着就能吃。

外婆常常感叹生我舅舅那时候的不易,快生的时候外婆从二楼下竹竿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一楼。

当时她吓哭了,生怕孩子出事,外公急忙把送到医院检查,还好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不过后来舅舅下巴有些不对称,不知道是不是那次事故造成的。

上五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我妈一个人提着个硕大的箱包回到外婆家,我们都很纳闷为啥突然回家。

只见我妈眼睛红肿,黑眼圈也很重,外婆一看就急了,问发生了啥事。

我妈一下就忍不住哭了,说道,“正根(我爸)赌的太厉害了,我劝他不过,他还打我,我只有回来了。”

原来爸妈几年前就有不合,我爸有一段时间沉迷彩票。

在海南待过的人都知道,海南人特别爱买彩,大街上,茶馆里到处都有卖彩票信息的小贩,我爸也逐渐被这种氛围带动开始买彩票,从开始的几块几块买,到后来的成百上千,抽屉里全是他买过的彩票。

可是每次都是赢少赔多,越是赔,我爸就越是想赢回来,最后把几年辛辛苦苦挣的钱都给赔到彩票里面了。

我爸受了打击,天天在厂里面打麻将,也没心思工作,我妈看这样下去不行,劝他放弃赌博,回归正业。

可是我爸已经是赌迷心窍,根本听不进去,嫌我妈太烦还打过我妈几次,甚至说要离婚,我妈成天以泪洗面,最后无奈离开海南,回到了外婆家。

母亲回到家后在市里面一个超市找了个售货员的工作,还在超市旁边租了个房子,我每隔几个星期会去她妈住一天,吃了好多年都没有吃上的母亲亲手烧的菜。

我很快跟场里面的伙伴们玩到了一起,像在世家冲一样,每天一放学就和他们弹玻璃子,打水枪,躲蒙蒙猜。

一天我正和伙伴们打玻璃子的时候,突然感觉耳朵一阵剧痛,接着身体循着这股力不自觉的扭转着,我余光一看,居然是我妈。

她显然非常生气,另一只手拿着一条细树枝,接着把我口袋里的玻璃子全掏出来扔的满地都是,一手抓住我的手,一手挥动着细树枝使劲地抽打着我的手,我疼的嗷嗷叫,可她越发用力了,最后看我要赖在地上了才罢手,拉着我回到了外婆家。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惩罚我很不习惯,一来我不习惯除了大姑父和大姑外其他人打我;二来我以前从来没有因为在外面玩而被打,我十分不解,一晚上都生着闷气,不肯吃饭。

外婆首先发话了,“细阿(孩子),要懂下子事哦,你屋里现在还没盖新房子,你爸现在把辛辛苦苦挣的钱都败掉了,你妈还在超市打工,你也不小了,要懂事啊,不要像其他小孩子一样放学就玩,你要塞力(努力)读书啊,以后你家就靠你了啊,你公公(爷爷)这一脉还没出个大学生啊,你赛力读,以后考个大学,给你爷爷争下子气哦。”

从来没有意料到外婆会跟我一个十岁的孩子说这番话,我听不太懂,但是隐约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压着自己。

在还没玩够的年纪,就要提前学会成熟。

有一天,母亲突然给我拿了笔纸,跟我说,“孩啊,你给你爸写一封信吧,他在外面工作也是为了你,外婆跟妈说你爸这样子对我,干脆再找个男人嫁了,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吊死在他这棵树上。我觉得这样不行,你没看过电视上演的那么多孩子有了后妈之后过的多惨,妈不想你受苦啊,你跟你爸说,只要他答应不再赌了,妈就回去。”我拿着那只快要断芯的圆珠笔在纸的第一行写上了歪歪扭扭的几个字,“亲爱的爸爸…”,不知怎么的,“爸爸”二字一写出来,眼睛里竟有些酸酸的感觉,虽然它已经被时光冲得这么淡。

“爸爸”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印象中对这两个字最深的体会来自于一篇课文——朱自清的《背影》,可是我却总是回想不起父亲背影的样子。

后来过了大概一个月,母亲告别了我和外婆,去了海南。

我也比之前学习认真许多,虽然课间还是会和同学一起玩,但是因为上心了,成绩开始有了不少起色。

我读六年级的时候,学校组织参加在中心小学举行的运动会,我记得我们学校的拔河和跳大绳特别厉害,有两个胖子,大胖个二胖,甩起大绳来呼啦呼啦的,拔河也是主力。

值得注意的是我们那时候还有两个女生参加了中心的歌唱比赛,她们唱的是罗大佑的《童年》,最后拿了一等奖,从此,“池塘边的榕树上,还有那蝴蝶停在上面…”,这个旋律就天天飘扬在我们小学的上空,见证着我们小学最后一年。

08年小学毕业后的那个暑假,我很外婆说要去海南找我爸妈,外婆拗不过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我爸居然同意了,不过要和外婆一起去。

外婆说去海南要坐船过海,怕年纪大了做不了船,我说没关系啊,我已经长大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去。

于是外婆陪着我在火车站排了两个多小时队,买到了一张票,上面写着,“宜春到湛江,K149,无座”。

我回到家,收拾了一个书包,里面躺着一个红薯。


预告:                                                          小男孩独自一人从江西宜春先后乘坐火车,汽车,轮船到达海南,回到了他出生的地方。期间经历了漫长而充满危机的火车之旅,行李莫名丢失等事件,到最终到达海南和父母团聚,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

我相信写的每一篇文章都是一颗人参果,虽不至保肉体长存,然可使思想在这世间停留片刻,倘若你有缘拾到,抑或有所收获和感悟,老猪便觉心满意足,人生无憾。

(如果觉得果子味道不错,欢迎点亮下方的心心❤❤哦,让更多的人找到老猪的人参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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