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208Q那年,4月2号,轮到X休息,昨日上晚班至夜十二点X回到格子间身心已很疲倦,洗完脚便躺在床上,身心俱已疲,把灯关闭后却睡不着。眼睁睁闭闭手机拿拿放放,直到凌晨四时才沉睡去,此刻Ta醒来是中午,没接着睡又迟迟不起。)
X瘫在床上开始自言自语:
月初的清风在外飘摇在明媚的阳光里,
不知那风飘进多少多少少男少女的心上,
Ta们手牵手胳膊挽着胳膊肩并肩,
去逛商场,打球,去看电影,爬山,
去赏百花,逗玩动物园关在笼子里面的动物看它们表演。
Ta们,Ta们有和颜悦色买购货物品尝美食,
有端庄严肃燃香拜佛磕头求经,
有男人,女人,有小孩,老人,
仿佛应有尽有,
应有尽有,
在清风中,
是哪里呀!一阵阵的欢声笑,
一米米的暖阳妩。
可美丽的风,
为甚么不进来,
现在白日,
为甚么不进来,
进到我的格子间。
我知道如今外面晴天一碧、万里无云,
晴天一碧、万里无云,
风儿呐!
你漪漾走进多少多少少男少女心上,
Ta们手牵手胳膊挽胳膊肩并肩,
一阵阵欢声笑,
一米米暖阳妩。
风儿呐!可你为甚不进来,
不把那些,
那些也带给我,
给我!
假使我鼻子也闻见那一丝的味道,
也不至大白日还在床上。
假使我…
哎!因为这里它没窗户,
风儿说,
因为这里只适宜一人,
你一个人。
如果我问风,
风她大概会这样回我吧。
(睁开眼,X起身摸索将灯打开,躺回床上,看着天花一时再呆住,有一身影再离开身体审视这样一个自己)
身影道:
两只眼球两道眉毛一张嘴,
大白日里睡醒,
还有什么你曾拥有,
还有什么你曾见识,
你曾想过,
还有什么,
现在不都化成虚妄。
只这租来没有窗户的格子间里,
钥匙在哪,
鞋子在哪,
衣服在哪,
喝的饮用水摆在哪。
春夏秋冬,谁能在当初就想到,
一眨眼间须臾
这格子陪伴你已是数年时光,
你不感激反而倒埋怨了它!
这格子陪伴着你已是数年时光,
数年时光。
遮风避雨为你,
你不感激,反而倒埋怨了它!
(飘出的身影回去,X蜷缩了身体,思绪的水流仿佛有在用刀在全身血液里要卖力地镌出一道口子,但并没有引发“抽刀断水水更流,明朝散发弄扁舟”后的慷慨,倒是有一丝“恨自己”如乌云遮蔽月色爬卷至Ta的心头,一时笼罩着Ta的心。)
X继续道:
昨日发了工资,
我的还是那一点儿数。
想我自己随年龄的增长还没能积蓄起来“那些财富”,
那财富
-主要是手机里关于钱的阿拉伯数字。
没有这阿拉伯数前面看去,前面看去也一眼尽头没一点波澜。
每每想思这些我心中一阵忐忑,
绞痛不安。
我知道,
这些天由于气候的影响我更加地难以入眠,
昨夜又失眠,
我更加地不安。
“X呀X,工资再怎样想都是死的,那渺小数字在划完房租、水电费和吃喝拉撒上已减剩寥寥。
积蓄,不管你多少次想,你再怎样渴望,
但实际,都是不复存在。那万能的钱,
那该死的钱,
你怎样想也是空想,
它都不会自己走进口袋,
增加你存折、支付宝、微信上的阿拉伯数字。
还有,还有你这个晚睡的烂习惯,
要我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你多少次意念里说改、改、改,
一定给改了,最后落到现实又改在哪里。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你身体由于长期熬夜长期消沉已留有暗疾,
再不改,再不改,
真不知你还能撑到多久,
二十年,十年,五年,三年,后天,明天,
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皱纹增长也是越来越快。
说不定某一夜你就突然暴毙猝死,
对,猝死,
90后你年轻的你,
Ta们称作花一样年纪的你,
本该是活泼灵动朝气蓬勃的你,
在某一夜突然就猝死了。
死,
谁能想象,
假使你一夜里变成了冷冰冰一具尸体,
尸体……
如今,如今你可才二十七岁不到。”
(身影再次离开身体,Ta有一些可怜同情世间中这样一个自己,这一刻似无尽潮汐浪拍,什么少年意志什么气宇轩昂,脑海里只一个公式缭绕,这公式如下:一个月3000元,一年3.6万元;一平米12000元,八十平米96万元,96除以3.6约等于27,27+。)
一边想一边便无声嘶吼出:
啊!X呀X,
你是废物,
是一个,一无是处,一无是处,胆小怯懦,
胆小怯懦彻头彻尾的废物。
怎么?
废物你还想反驳!
反驳,
你可扪心口自问问,
问问,
你又拿什么反驳。
(格子里自没有出一丝声音,更没有谁回应Ta,没有窗户依旧没一丝风刮来,身影再返到身体。格子间里,没有植物没有金鱼没有光,只有15m*2的空间,X感觉很孤单,闭上眼,独自再滚落几滴热泪,脸颊亦有些冰凉,迷蒙中Ta又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