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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很快来了人,而且在刘超的口袋里找到一封遗书,于是初步确定为自杀。
莫小天和罗列、肖安三人被带到警察局例行问话,回宿舍时,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莫小天像往常一样,一回到宿舍就爬上床闷闷地看小说。
肖安又拍了大腿,“我都想不通,为什么刘超会自杀,他家里有钱,还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生活无忧无虑的,他还有什么想不通呢?”
罗列坐在床上,左右手紧握了一下,“也许,每个人都有他的阴暗面,只是平时自己尽力掩饰,不让别人看出来,也顺便骗骗自己。”肖安见莫小天不说话,有些恼,“你小子整天就知道看小说,给点意见好不好?”
莫小天的视线从书本上移开,并不看肖安和罗列,眼神里有些空茫,像自言自语地说到,“她说了,凡是打扰了她灵魂安息的,都得死……”
肖安和罗列吓了一跳,肖安大叫,“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正说着,发现那张学生证掉在了自己的床底下,照片上的许微然正睁着好看的眼睛盯着他看。
肖安下意识地蹦起来。罗列皱皱眉,“好象,我离开的时候,学生证是在那张桌面上的。”肖安和莫小天顺着罗列的手指看过去,都吓得瞪大了眼睛,那是刘超的桌子。
“罗列,你可别吓我。你这么理性的人,也会相信这些么?”肖安忐忑地看向罗列,“这,这兴许只是巧合吧?”罗列似乎笑了一下说,“当然不相信,我只相信那部电影,那部《变成约翰马尔科维奇》的故事,不是说人都有多面性么?刘超自杀,只是他一个平常不肯表现出来侧面。”莫小天翻书的手停了下来,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又没吭声。
5
宿舍里死了人,终究是让人害怕的。晚上,肖安不声不响地跑到隔壁宿舍和同学挤一个铺去了,莫小天其实也想走,但因为他平时喜欢独处,沉默寡言,所以在班上没有几个朋友,只好硬着头皮留在宿舍。
为了让自己睡得安稳些,他特意看书看到凌晨两点多,直到困得不行才躺下去,这时,罗列的床上已经传来了沉稳的鼾声。
罗列一向不相信鬼魂之说,所以执意留在房间。不想,莫小天在凌晨四点多被一阵轻柔的歌声吵醒,声音听起来很凄惨,像抽泣,像带着哭腔的呢喃,而且,声音似乎来自罗列的床铺上。
莫小天身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颤抖着手想开台灯,却没有电,这时,一个黑影从罗列上铺爬了下来,动作很慢很慢,像一只柔软的爬行动物,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白纱样式的睡衣,长长的头发盖在肩上,像一个无魂野鬼。
莫小天几乎是从上铺滚下来的,他一把打开门,疯子一样冲出宿舍,然后使劲拍隔壁宿舍的门,肖安揉着朦胧的睡眼开门,很不耐烦,“天还没亮呢,你小子嚷嚷什么?”莫小天顾不上那么多,他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那,那个许微然,来了,在宿舍里,罗列的床上!”肖安一下被惊醒,“你说什么?小天,你不会看错了吧?”
莫小天脸色苍白地指着宿舍门,“你,你自己进去看看吧!”肖安倒吸了一口冷气,轻轻地推开门,莫小天倚在门口大气也不敢出,几分钟后,肖安释然地走出来,“你是被吓傻了吧?哪里有什么女鬼?”莫小天半信半疑地走进宿舍,灯亮了,罗列刚刚醒来,愣愣地坐在床沿上,脚悬在空中,还没完全清醒。莫小天急急地把宿舍里寻了一遍,果然没有别人。
6
天刚亮,莫小天的母亲打来电话,像往常一样神智不清地说着话,问小天,你什么时候带你哥回来?莫小天的心里一阵酸楚,想了想,说妈我没空,就放下了电话。
莫小天拿着许微然的学生证去找刘超生前的女友默默,他想了解许微然到底是怎么死的。默默当年和许微然同班,刘超的死去使她很伤心,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听莫小天问起许微然的事,满脸的惶惑,“你问来干什么?”莫小天说,“我怀疑刘超的死和她有关系。确切地说,是和许微然的灵魂有关系。”默默大吃一惊,“你,你说什么?”莫小天便把关于“变成约翰马尔科维奇”的游戏跟默默说了一遍,还特意强调了那张学生证的事。默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还啊的一声叫出来,“没错,许微然就是长这个样子的。你,见到她了!”
莫小天点点头,心又紧了一紧,“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默默想了一下,说,“听说是自杀死的,吃了很多安眠药,躺在床上,死的时候身体都看不出什么异样,还留下了遗书,遗书没有说明自杀的原因,只是表明自己的死与别人无关。经鉴定,那封遗书确实是出自她的手笔。所以警察随便调查了一下就以自杀结案了。”
“她平时性格怎么样?属于开朗的还是忧郁的?”
“开朗啊,她人长得漂亮不说,还能说会道,平时也乐于助人,自杀前没有任何征兆。这也是我们一直不解的原因。”莫小天想了想,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还叮嘱默默不要把他找过她的事告诉别人。
这个星期,肖安的心情似乎没有受到那张学生证的很大影响。他本来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很多事过去就过去了,并不放在心上。
倒是罗列,整日眉头紧锁,当然,他一向这样,遇见什么问题都喜欢想出个所以然来,莫小天本来想和他谈谈关于许微然的事,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7
之后的几天,宿舍里都相安无事,肖安又回宿舍睡了。大家的心都定了许多。
周末,肖安的兴致又来了,问莫小天,“你不是说要继续玩这个游戏么?因为刘超不在了,就此类推,你可以做罗列的入侵者。”
一边的罗列正站在窗前抽烟,听见肖安的话,把抽剩的烟蒂在烟灰缸上摁熄,回头狠狠地瞪了肖安一眼,“你没事吧你?还有心思玩?”
肖安被罗列的话噎得出不了声,不想莫小天却一反常态,把手中的书往旁边一放,“我同意肖安的提议,既然开始了,就玩下去,我做过被侵入者,也要尝尝做入侵者的滋味。”
肖安听莫小天这么一说,讥诮地看向罗列,“罗列你听见了吧?没有人甘心只做约翰马尔科科维奇!人心是不会甘心只被别人左右的,它也想左右别人。”
罗列的脸阵红阵白,谁叫当初是自己提议玩这个该死的游戏的呢?这下,颇有些骑虎难下了。
于是咬咬牙,“好的,那莫小天你想我做什么?”莫小天看看肖安,说,“罗列我们出去,我单独跟你说。”
肖安一愣,随即忿忿不平,“凭什么呀?不是说好一起玩的吗?”罗列这下反有些幸灾乐祸地接口到,“但我们当初也没说好一定要一起完成啊!只是一个接一个而已。”肖安看着罗列,嗫嚅了几句,却也无力反驳。
莫小天和罗列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没说话,直到走到宿舍楼下,莫小天在一片草坪上站定,等罗列走过来,指指脚下,似乎在刻意地提醒,“这里是刘超摔下来的地方。”罗列一怔,眉头皱了皱,眼睛里也多了警惕,“莫小天,你想我做什么?”
莫小天的唇角翘了一下,“没什么,既然游戏是从刘超这里断掉的,所以我觉得在这里‘入侵’你的大脑会比较好。”
罗列觉得莫小天有些莫名其妙,轻吐了一口气,“说吧,你要我做什么?”莫小天说,“我要你把肖安的档案从档案室里调出来,而且,不能告诉肖安。
”罗列吃了一惊,他觉得莫小天跟往日有些不同,“你想干什么?我怎么可能拿到档案?”莫小天诡谲地笑笑,“你是学生会主席,你去档案室的话,应该不难的。
况且,现在我是你大脑的入侵者,道理上说你是不知道的,你只能按照我说的去做。如果三个小时内你不能完成任务,你就不能回复本来的身份。”罗列一时语塞,看着莫小天愣了好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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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安不知道莫小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除非,是莫小天想对自己不利?肖安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急急地去找罗列。
可是罗列就是不说,肖安就有些急,最后口不择言,“你不说的话,我就把你的事告诉莫小天。”罗列没想到他会来这一着,狠狠地站起来,砰的一声走出门去。
罗列在外面的饭馆里喝了很多冷啤,直到头脑发晕,才晃晃荡荡地走回宿舍,不想,宿舍门口却聚满了人,他的心一咯噔,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
果然,肖安死了,手腕上有刀口,和刘超死时一模一样!警察见罗列回来,当即把他带走了,据说有人举报,死者在生前曾经与罗列争执过。
罗列在警察局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一遍,他说他怀疑是莫小天所为,因为他曾经要求自己调查过肖安。
警察觉得罗列提供的线索很重要,当晚就把莫小天带了回来,可是莫小天死不承认,说他叫罗列拿肖安的档案是因为他想看看他上学期的分数,因为大学的考试分数不公开,以前一直都是肖安和自己争一等奖学金,他想知道自己今年有没有机会,恰好游戏轮到自己做入侵者,就顺水推舟叫罗列去看了。
而且,肖安出事的时候,他一直在图书馆看书,有一个人可以作证的,一个女孩,当时她一直坐在他的对面。她对他一定还有印象。女孩很快被找来,而且根据口供,与莫小天说的没有任何出入。
调查就此陷入了僵局,罗列和莫小天第二天就从警察局回来了。而B335,更成了一个充满诡靡色彩的宿舍,人人谈到这间宿舍,都不由得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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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列和莫小天为肖安的事吵了一架,罗列说是莫小天害的肖安,但莫小天死不承认,还说是罗列自己做了亏心事,还贼喊捉贼,把矛头指到自己身上。
吵累了,两人闷闷地坐下来,莫小天忽然冒出一句,“是不是,又是那个许微然捣的鬼?”
罗列一听,表情变得不自然,“你为什么总说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莫小天看着罗列的眼睛,“上次,那张学生证不是出现在肖安的床底下吗?”
罗列不动声色,只是眉头又皱成一个结,似乎早预料到这个结果,只是不想往这方面想,“难道,真有这么玄的事情?”莫小天忽然看着罗列的眼睛,“难道你以为,是有人谋杀了刘超和肖安?”罗列被莫小天的眼神弄得有些心神不宁,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那天晚上,莫小天一直没有回来。罗列心神不宁,睡得迷迷糊糊,午夜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于是下床上厕所,结果,他在厕所里见到了许微然!
那个留着长直发的女孩,惨白着脸,垂手站在厕所的角落里,她的指甲是血红色的,身上的白裙无风自摆。罗列疯了一般往外逃,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后面的许微然已经走到了他的背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