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写文章的我,才将大卫 科波菲尔看至三分之一的部分,却像是触摸到了小菲尔的每一次眼泪、每一次心跳一样来得真切与辛酸。
对于小菲尔来说,生命中的不幸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就像书中开头所说的:我这个人命中注定要多灾多难,凡是不幸出生在星期五凌晨十二点的孩子,不论男女,都会很不走运。
小菲尔在还没有睁开眼望见世界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和柔弱而美丽的年轻母亲、善良勤劳的女仆佩格蒂生活在一起,单单依靠家里仅有的庄园勉强的过活,当然,还有一个严厉却好心肠的姨婆时不时的上门来打量他们的生活,日子过的虽清冷也算安稳。
而一次的看似简单的遣送离家却成为他生活的转折点,当小菲尔跟随佩格蒂从她的家中做客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一个恶毒奸诈男人的闯入,决定了他被送往寄宿学校遭受毒打的命运,也因为远离家中,未能与病榻中的母亲相见最后一面而留下终生的遗憾,获得了年纪轻轻,就往返工地与监狱的黑暗历史,人生的不公夺走了他的童年,美好将来的向往跟随脑海中母亲年轻漂亮的记忆在一次次人生的打击中,慢慢地流失殆尽,当菲尔再一次来到佩格蒂家中所说的那句话让我的心不断的隐隐作痛;
船屋离我们越来越近,它仍然倒扣在哪里,伸出的烟囱冒着舒缓的烟,
葛米治太太仍站在门口迎接我们,就连卧室中的海草也仍插在那只蓝色的杯子里,这里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化,可我自己的家庭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那里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化,可他的家庭已经面目全非,第二次与母亲的舍离变成了他做得最后的诀别,依稀记得母亲柔弱悲伤的神情,回家与离家的脚步对于他这样的孩子来说,都显得无比沉重而疼痛。
“我的母亲是世界上最健康、美丽的年轻女子”
“我想要成为受人尊重过的知识分子”
当他在十岁被继父遣送到默德斯通—格林比货行做工的时候,常常在夜里潸然泪下,在人生最大的经济窘迫下,他像个大孩子一样的完成自己的任务来养活自己,捏着自己血汗钱做得最奢侈最享受的事就是:在生日的那天去酒馆给自己喝上一杯麦酒。但即便是这样,他依然保存着自己高品格、优格调的知识分子的样子。他在做工的途中,尊重和他同等格调却依旧生活清苦的米考伯夫妇,也嫉恶那些阴险狡诈,猥琐于世的人,十岁的他无比的坚强,却在最美好、最应该接受知识的年纪,浮沉于冷漠无情的世道里。
当失去幸福转变为追求幸福、无助辛酸转化为勇气果敢,要的不过是一种信念,对自己所爱的人的承诺,对自己内心的信仰所在,他答应过自己最爱的母亲:会让自己越来越好,不会变成一个坏孩子,所以,他决定逃离这个做工的牢笼,去找自己远在多佛的姨婆,于是整整一星期七个日夜,不停的行走着,为了生存,变卖了自己的背心和外套,每晚抬头望着倍感孤寂的星空时,像个暴风雨过后被弃的雏鸟,自我修复伤口。在文中,菲尔是这么说的:
这一路上,母亲年轻的形象一直在心中,引导着我前行:她在啤酒花丛中陪我睡去,她在清晨的阳光下陪我醒来,她在晒的灼热的街上出现、在古老的教堂前浮现、在中楼盘旋着的白鸦中翱翔。第六天,我终于踏上了多佛市镇。当皮肤黝黑、衣衫褴褛的我终于站在这期盼已久的地方时,母亲的容颜竟又想梦一样消失不见。
大卫 科波菲尔,是上帝的弃儿也是他的宠儿,少年时代被命运夺走了至亲至爱、追求理想的权利,生活窘迫破败不堪。但生活的重重一击又给了他广纳百川的胸怀和江河倾下,仍屹立不倒的斗志,在世风日下、道德不堪的世道独树一帜,做这个世道独有的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