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不能乱叫妈咪哦
昏暗的房间内。
男人赤裸着上身,埋头在我身上,我试图挣扎,却被男人一把禁锢,继续做着深入浅出的律动。
“你是谁?”我强忍住不适感,问男人。
男人抬起了头,这次,一定要看清他,记住这张脸。
又是梦吗?我感到迷迷糊糊。
我已经不记得第几次梦见这个男人了,每次,都差一点点,我就可以看清楚他,却总在最关键的时候醒过来。
……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是躺在医院。
“妈咪!”
我正揉着太阳穴,长久的黑暗,让我对窗外透进的强烈光线一时难以适应,一道身影冲我飞奔过来。
男孩约莫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简单杏色T恤,图案还是小猪佩奇,配一件短款的背带裤,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婴儿肥的脸更显得稚气未脱下的可爱纯真。
这是哪儿来小正太?
我一边还在为那个难以启齿的梦感到困惑,一边被眼前的男孩弄得措手不及。
“妈咪,你终于醒了!”小包子眼珠子像是麋鹿,可怜无辜,又像是长在树上的葡萄,圆溜溜的乌黑发亮,他说话声音软萌的还带着小奶音。
我的天,我顿时母爱泛滥啊,简直是心都要化了。
“不能乱叫妈咪哦,叫姐姐。”我提醒他。
正太嘴一瞥,鼻子一吸,脑袋瓜子在我肚子上蹭,软乎乎的手抱着我的腰,又是奶音又是鼻音,眼泪鼻涕糊我一身,“妈咪,我是你的小宝贝顾一楠呀,为什么不让我叫你妈咪了呀,你不要我了么?”
“……”
我叫顾南笙,一个典型的传统小女人,怎么可能做出未婚先孕这种事,而且,孩子都这么大了,这小孩是来碰瓷的吧?
我摆正了这个自称自己是我小宝贝小南南的小家伙,左右端详着他的脸。
长得真的像个娃娃,我忍不住掐了他一把,他软软哼一声。
虽然我对眼前的小正太没有印象,但是看着这孩子,又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真奇怪。
就在我打算哄一番这个孩子时,有人进来了。
来人是陈清希,我高中时期的闺蜜,现在是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她家庭条件不错,父亲是医院的院长。
陈清希告诉我,这个长得像娃娃一样的小正太,果真是我的亲生儿子。
我吓了一跳,因为对此毫无记忆。
陈清希也很奇怪,她认真的给我诊断了两分钟,最后告诉我,我失忆了。
陈清希说,我今年二十四岁。
但是在我的记忆中,我明明才十九岁。
看来这一场车祸,让我十九岁至今,这五年的记忆,变得一片空白。
我不认识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一并把孩子他父亲给忘记了。
“我孩子的父亲呢?”我整理好思绪,低头看了眼此时此刻正摆着一张委屈脸的顾一南,问陈清希。
“五年前,你来医院做产检,我还很纳闷,看你那落魄样,哪有产检自己孕妇独自跑来医院的,我问你老公怎么没来,你半天不吭一声,当时我也没勉强。”陈清希说完,叹了一口气。
听她一席话,我有点懵,这五年来,我究竟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妈咪,我是你的小南南。”顾一南噘着嘴,他的小手肉呼呼的,盖在我的手背上,软软地说道。
我心里又暖又涩。
“或许你可以跟江历安打探一下,当初你来医院做产检的时候,你说你刚跟江厉安分手了,这五年来你带着孩子,也没听说有别的男人,江安厉又是你的初恋,这孩子会不会是他的?”陈清希提起了江历安。
第2章 别有其他非分之想
江历安是我的初恋,听陈清希说他是一个为了财权功名牺牲女朋友的十足渣男,当然,我失去的五年记忆,也同样包括了江厉安对我做过的那些过分的事情。
对于我来说,江厉安只是个前任罢了,他是不是渣男,现在的我对此一无所知。
我又陷入了那个梦境,梦里男人的身形跟江厉安有些相似,能够记起的片段很模糊,孩子会是江厉安的吗?
跟江厉安交往是在大学,我跟他谈了两年.
孩子今年四岁了,按照时间推算,孩子是在分手后也就是我大四那年生下来的,当年江厉安因为在一家公司实习,实习公司给了他一个出国进修的机会,我们就在那个时间分手了。
我骨子里是个保守的女孩,跟江厉安交往期间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我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跟一个男人发生关系?
除了江厉安,我实在想不出会是谁了,我难道还会去做出一夜情这种事吗?
我深感困惑,脑子里有些片段挥之不去,但是又无法看清。
就在这时候,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进来的是个男人,他穿一件深灰色的收腰马甲,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言行举止一丝不苟。
男人很有礼貌的开口:“顾小姐你好,我叫叶付,霍总的秘书。”
我对他很陌生,当下也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算合理。
他的语气很公式化,“非常感谢你救了霍总。”
虽然不是很明白他所指的感谢是什么意思,但我应该可以推断出,我之所以躺在医院,应该跟他的老板脱不了关系。
兴许是见我有些不解,这个叫叶付的人三言两语,十分言简意赅地叙述了当时的情况。
“摩托车冲过来的时候,你推开的那个人是我们霍总,当时霍总跟你小孩在一起的,是你救了他们两个。另外你的医药费已经付清了,至于其他的误工费以及精神补偿费考虑好后可以联系我。”
他把名片放在桌上。
我有些茫然,对于他所描述的,我根本想不起来。
临走前,叶付扫了一眼我身边正在聚精会神拿着手机看视频的顾一南,然后对我说道:“顾小姐,你虽然对于霍总有救命之恩,但是最好别有其他非分之想,这件事,希望你保密。”
他说完就径直离开了病房,我抬眼看着陈清希,顾一南抱着我胳膊,我揣摩着叶付话里的意思,实在是一头雾水。
“到底什么意思?”我忍不住问陈清希。
陈清希应该是还有事,她手里还拿着两份看起来像是检查报告的文件,“霍景淮,掌握着整个北城经济命脉的霍家下一代负责人,一半以上北城股民的生杀大权都将被霍景淮掌控。”
关于霍景淮怎么高贵优雅又是如何的风行雷利,我其实不关心,我在想秘书最后那句话究竟什么意思。
陈清希走后。
我扶着脑袋,望着天花板,难道我的孩子是霍景淮的?
或许我这五年,无意间喜欢上了霍景淮,霍景淮那么高高在上,肯定不把我放在眼里,只拿我当情妇,从来不拿我当回事,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对于自己跟霍景淮的关系,强行脑补了几十万字的剧情。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顾一南的后脑勺上,强行让自己心酸,估计顾一南就是霍景淮在某天夜里忘记了安全措施,然后跟我强行发生关系的产物。
“走。”我从床上起来。
“去哪呀?”顾一南眨巴着那双大眼睛,天真又无辜地问我。
我拉起他非常主动递过来的手,“回家,你还认识回家的路吗?”
“我认识。”他手扒拉在我的大腿,执拗地两脚一瞪,声音软软地道:“要抱抱。”
我低头看着他,他皱起一张略显胖嘟嘟的脸,认真地看着我头上缠着的纱布,可能是纱布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是个患者的事情。
“拉拉手。”他轻轻地说道,拉起我的拇指摇摇晃晃。
我心跟着都化了,怎么会这么可爱,我忍不住抱起顾一南,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小南南。”
顾一南笑得十分灿烂,“妈咪。”
我是被顾一南带回家的,出租车上,顾一南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跟司机说了地址,然后乖乖地从自己背带裤的胸前口袋掏出两张纸币递给我。
我是失忆了,但不是弱智,何况我也只是失去了五年的记忆罢了,还是可以重头再来的。
现在有个这么聪明可爱的儿子,再艰难日子一样可以过好。
我这么告诉自己,很快接收了现实。
跟顾一南相处的这几天,顾一南真的是非常懂事还体贴,尤其是睡觉之前个和我要晚安吻,我恨不得把它含在嘴里。
挺好的,如果日子就这样。
要不是偶然听见楼下邻居跟另一个小女孩一起骂顾一南是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时,我心里一股子难受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