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击中肋间 钰琪受伤
新建厂,人员大量增加,组织建设工作量大。徐斌常废寝忘食。这天他胃口吐酸水隐隐作疼但他接到党办通知还是打起精神迅捷来见谭威。他推门进入书记办公室见谭威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品茶,便说:“谭书记,您找我。”
“啊,你坐,你坐。”谭威透着热情请徐斌落座。
“徐斌呀,你喝茶不。”
“我不喝,不喝。”
“我看你的气色不大好啊。”谭威见徐斌脸色发白带着疲惫便关切地询问。
“我这几天闹胃口有些不舒服。”徐斌照实回答。
“看医生了吗?”
“没有。”
“我倒有一个小偏方。取些大枣洗净了,炒一炒,别炒糊了,上点黑就行。炒好后把大枣掰开放进杯子里,用开水泡一泡,一次有几个枣就行,可适当加点糖,待水变黄后再喝。我也有胃疼的老毛病,我喝着挺管用的,你不妨可以试一试”谭威抿着茶,缓缓给徐斌讲来。
“真是谢谢书记回去我就试着喝。”徐斌应承着表示感谢。
“徐斌呀我今天请你来是有一项重要工作交给你。”谭威说着看看徐斌的表情又呡了一口茶,道“党委研究决定,让你来担任机关党支部书记。考虑到你曾长期在机关里工作过,机关工作经验比较丰富,协调能力比较强,你定能胜任这项工作。”
徐斌闻听道;“谭书记,我感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我会努力做好。我一晃也有二十三年党龄了,我时常在想一个问题。为了加强党的基层组织建设,能不能像党章规定的那样,党支部书记由本支部全体党员大会选举产生,而且要有任期。这是党章的规定。”徐斌作为一名老党员,长时间接受党的教育,他当然懂得要无条件执行党组织的决定。有关党的建设方面如有什么想法当然也要向党组织讲出。
谭威长期担任国营企业的领导,提拔过不少的中层干部,但持徐斌这样说法的还真少见。谭威暗思,徐斌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呢?他是不是不想干又不直说。谭威对徐斌的印象应当说还不错,每次交办的任务徐斌都尽心地完成。尤其是这次滨海人员大调动,徐斌和孙有才完成的很漂亮没出任何差错,谭威很满意。“徐斌呀你对干这摊工作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呀。”
“我没什么顾虑,谭书记您误会了,党委的决定我坚决执行。”徐斌一听谭威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有些误会忙解释。
“徐斌呀这个岗位很重要……,希望你不要辜负组织上的期望。”谭威加重了语气给徐斌描绘前景,当然是想提高徐斌的积极性。
徐斌是过来人了,他在职务方面也上上下下经历了多次变动,尤其是去五七干校的经历,让徐斌想通了许多道理。在他的心里早已不想是否做官,是否当干部,而是想脚踏实地的干点事情。他长期从事党团工作,对党团工作最熟悉,也是他的善长所在。所以他想在党的建设方面为党组织做点贡献。
徐斌从谭威的话音里,知道谭威还是有些误会,便道:“谭书记,我长期从事党团工作,我很想为党的基层组织建设出力,这次组织上的安排也正好给了我机会。我抽时间将有关党的基层组织民主选举方面的问题,写一个材料报给您,您看一下,咱们抽时间再详聊聊。”徐斌是心底无私,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跟组织上毫无保留。
可谭威理解不了徐斌的用意,见徐斌挺固执,心里撩过一丝不快,道:“徐斌呀,你来企业的时间还短,有些事情你会慢慢熟悉的。企业干部在一般情况下,都是任命制,而且只要不犯大错,基本上就是终身制。这大概也是企业性质决定的吧。”
“实践证明终身制的弊病太多,国营企业干部管理必须要有竞争机制,监督机制,必须要保证广大普通党员的选举权、监督权……”徐斌忽的注意到谭威不耐烦的神情,意识到自己无意识的提高了声调,这显然有些不妥忙剎住了话头。
“徐部长这些理论问题咱们找时间再探讨,看看你还有什么问题。”谭威明显改变了语气,连称呼也变了,语音里流露出了些许不耐烦。
“机关党支部也要坚持三会一课制度吧。”徐斌试探着问。
“那当然这还用问吗?机关党支部也是党支部,没有必要的组织活动怎么行。”党的“三会一课”制度自谭威年轻时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已经形成了固定印象,所以他随口就回答徐斌的提问,甚至认为徐斌问的有点离谱。但实际上谭威参加党小组会,支部委员会,党支部大会,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机关党支部的党员坚持参加“三会一课”早已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徐斌得到谭威肯定的答复心中稍感安慰。
谭威见徐斌若有所思,没有言语,便又道:“如没有其它问题,抽个时间开个机关支部大会,由刘政代表党委宣布一下决定,你就开始着手工作。”
“好的,谭书记那我先回去了。”徐斌起身要走,刘政急匆匆走进来,道:“谭书记,三车间廉钰琪受伤了,已经送医院了。”
谭威、徐斌闻听,都是一惊。“你详细说说伤在那了,是什么情况。”谭威问的急切。
“三车间开挖设备基础,有一块大石材质坚硬锤不开。无奈之下,李天宇和郭鸿儒两个党员上去轮番抡锤攻坚,廉钰琪扶钢钎。他们用了一种硬质钢钎,锤击时有一钢屑像子弹一样飞进了廉钰琪的胸部。”刘政淌着汗,语速说的挺急。
“胸部?具体胸部哪个部位,会不会伤着心脏。”谭威嫌刘政说的不准确又问。
“血是从肋骨这个部位渗出来的具体部位还不清楚。”刘政说。
“你们二位辛苦一趟代表厂部去医院看望廉钰琪,要求医院全力以赴给予治疗。”谭威吩咐道。
徐斌、刘政急急赶到三峡市地区医院。地区医院是一座,老旧的,日式的二层小楼,坐落在东山前,当时是当地最好的医院了。二人赶到病房见廉钰琪正输着液,精神尚好,而陪伴廉钰琪来医院的李天宇几位师兄弟姐妹很紧张。徐斌询问病情,知道已经拍完了X光片,正在等诊断结果。
时间并不长医生的诊断结果出来了。李天宇、郭鸿儒、任翰林、王婉诗,张淑娟、徐斌、刘政等一起随护士来到医务室。
一位老医生指着X光片讲解道:“万幸的是,钢屑没有伤到心脏,而且恰是穿过在两条肋骨之间。尽管没有伤到内脏,但要取出钢屑也非常困难,要动肋骨,那将是一个大手术了,有很大风险。”老医生说着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就是保守治疗了。我们采取措施,钢屑处如不发炎,不排斥,就不取了。”
“不取行吗?会总疼吗?”李天宇急急问。
“不取无大碍但在那种情况下会疼,不好说。”老医生说。
李天宇知道了廉钰琪的伤情无大碍心里才稍稍踏实了些。李天宇回到病房和廉钰琪商量。
“就保守治疗,不取了。陈丽丽的父亲,身体里有十几块弹片,这一晃有二十多年了。我这里就有一小钢屑,没事的。”廉钰琪说着还笑了笑,那笑的很勉强,看的出来她是想把气氛变的轻松些。
“廉钰琪,真的对不起,那锤,我要是再打得正一点,也许就没事了。我真愿意受伤的是我而不是你。廉钰琪,疼吧。”说话一向幽默风趣的李天宇,说着眼角带泪。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是未到伤心处。李天宇伤心至极,难过至极,说话时手都有点颤抖。
“没事的,你不用难受,一切都没事的。回去咱该怎么干还怎么干。”廉钰琪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安慰李天宇,当然也是安慰大家。打她受伤,李天宇就难过至极,李天宇背她上救护车,她感觉得出李天宇在颤抖,她想着又心疼起李天宇来,只是碍着大家的面羞于说出口。
闻迅赶来看望廉钰琪的人很多,王师傅的老伴送了鸡汤;张师傅的老伴送来了排骨,大家对廉钰琪关怀备至使病房里的紧张气氛缓和了许多。
李天宇见廉钰琪的伤情已明了治疗方案也已确定,人太多了不利于廉钰琪休息。便让大家回去让王婉诗来守护廉钰琪。”
李天宇一行人往外走时李天宇朝王婉诗道:“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也留下来给你帮帮忙。”
“不用,这里没你的活了。”王婉诗一口回绝。
李天宇沉吟一下道:“一会儿你给廉钰琪买点香蕉,她爱吃香蕉。”
“就你什么都知道,我们姐妹之间的事不用你管呀。”王婉诗俏脸儿一沉,一脸不愿理李天宇的样子。
“打进厂就都在一块这还不知道吗?”李天宇不知趣的又说了一句。
“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王婉诗嗔怒地呛道。
王婉诗这一犯脾气,李天宇不敢言语了,但两个女将在这里他着实不放心,他还是忍不住道“这里医院的安全环境跟咱滨海市可不一样,这里人员情况复杂,医患矛盾多,我担心你俩的安危。”王婉诗听李天宇如此一说,心里舒服了些。她知道李天宇对每一个同志朋友都心怀赤诚,尤其是在他的心底深处无时不惦念着自己。她看了李天宇一眼,说:“行了,廉钰琪这里有我了呀,你们就都放心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