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会吧。”
“不行啊,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追上来。”
“不会了,要追早追了,你看你肩上。”
两个人从营地逃出来,跑了没多远,任海遥肩上的伤已经染湿了整个臂膀。
任海遥担心的望了望逃出的方向,看起来没什么动静,才放下心来,一屁股坐在地下,咬着牙把衣衫的一角用剑划下,缠在伤口处。
“你这种土方法很容易伤口恶化的,用这个。”
虞晚澈瞥了一眼任海遥,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瓶,从中拿出一粒丹药丢给了任海遥。
任海遥接过丹药,“这是?怎么有一股臭味,这….”
任海遥思索了一下,扔进了嘴中。
”喂!那药是让你涂在伤口上的,不是吃的,里面成分有马粪!“
任海遥一口吐了出来,”你怎么不早说!“
”谁知道你这么傻,什么都不知道。“虞晚澈翻了个白眼。
任海遥刚欲还嘴,肩膀传来一阵酸痛,只得不理会她,讲丹药涂抹在伤口之上。
”走吧。“
任海遥涂抹好了,对着虞晚澈说了一句,就自顾自往村中的方向走去。
“生气了?真是见识少脾气大。“虞晚澈小声嘟囔着跟了上去。
”你说什么?“
“我可什么都没说,快去找某些人的小情人去吧!”虞晚澈笑着。
正当两人朝着村子走去,正面瞧见兰芝和一名中年男子朝他们跑来。
“任哥哥,虞姐姐,你们没事吧,我带王叔来找你们了!”兰芝看到两人的身影,乐开了花,朝着他们跑来。
“怎么受伤了?任哥哥。”兰芝看到任海遥臂膀上的伤,开心的表情瞬间凝固,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望向任海遥,想寻求答案。
“没事,你的任哥哥福大命大,没这么容易死。”虞晚澈调笑般的说。
“没事兰芝,受了点轻伤。”任海遥把兰芝的手放开,走向王叔“王叔,您怎么跟来了。”
“听兰芝回来说你独自一人面对整个部落,怕你出什么危险你娘就让我陪兰芝来找找你。“
王叔仔细看了看任海遥,疑惑的询问:“你小子居然能毫发无伤把兰芝救出来,还能全身而退?不简单啊。”
“还不是福大命大,侥幸而已,王叔我们赶紧回去吧,我得向村长汇报一下这次看到的情况。”
此次情况危急,虽然还算没有损失什么,但是也算是和这部落结下了梁子,怕是以那领头人的性格此次不会轻松放过自己,日后养精蓄锐前来阴晴村讨回今日之仇也不是不可能,更为重要的一点,好像这个部落的老大今日并没有在营地,不然今日还真是凶多吉少。
“这个小姑娘是什么人?”
“虞晚澈。大叔好。”虞晚澈嬉皮笑脸地冲着王叔一笑。
“她也是被那个蛮族部落抓起来和我一样苦命的人!王叔,带虞姐姐回村吧。”兰芝赶忙接话。
“这…兰芝,你不是不知道我们村子隐蔽多年,从不接收外人,这没有村长的意思,我实在做不了主,而且,这,人家身份不明,难保不是….”王叔挠了挠头,有些犹豫。
“王叔,虞姐姐不可能是坏人的,她很善良的,在被关押的时候,我害怕都是虞姐姐安慰我。”
兰芝拽着王叔的胳膊,和王叔解释道。
“兰芝,村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这让我很为难啊。”
“你们那村子我也不稀得去,走了。”
虞晚澈听着王叔像是不怎么欢迎自己,心中的小脾气上来,转头就走。
“王叔。”
任海遥略微一抱拳,“让她跟我们回去吧,村长那里我去说。关于那个部落可能她更为了解,我们还需要从她口中套出一些详情,知己知彼才能做好防御,以免来犯。”
王叔略微思索,点了点头。
“虞姑娘,天色已晚,先行与我们回村歇息吧。”任海遥看着虞晚澈的脸色,摇了摇头。
“ 好,本姑娘困了,要睡觉。”虞晚澈也不多说,跟着兰芝朝村中走去。
村中大部分人家都已经睡了,任海遥还在村长的屋中诉说着刚刚经历的种种,当然他也省略了自己使用剑法和阵法的事情,只不过粗略的形容了战斗过程,在任海遥的叙述之下,村长决定留下虞晚澈,并令任海遥短时间内从虞晚澈嘴中问出一些关于部落的事情,另外貌似村长决定迁村的意愿也是越来越重,毕竟他并不想让阴晴一族,毁在自己手里。
一夜过去,任海遥睡了个饱觉,日上三竿,他才侃侃醒来,生活又是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听说了任海遥的独自迎敌的故事,村中人对待他的态度都比以前好了许多,有些小辈,看到任海遥还总是一副崇拜的目光。
任海遥问过一次虞晚澈,她是如何被蛮族抓起来的,她支支吾吾貌似不想回答的样子,任海遥也就并没有追问,他深深感觉到虞晚澈并不是那么简单,同是十八九岁的姑娘,虞晚澈比起兰芝,成熟稳重的多,也更擅长隐藏自己,任海遥从未对虞晚澈放松过观察,但虞晚澈好像在村中住的很舒服,很享受,每天就是和兰芝结伴在村中游玩,或者独自在屋中弹琴,村中许多人也是很喜欢她,或许因为她的开朗,也或许因为她的琴声。
生活平静如一汪湖水,不起波澜,像极了很久以前的生活,可是任海遥真切的知道,一切,都不该如此,因此他每天都在练剑,每天都认真检查阵法的完整度,并在原基础上令阵法更加有效,以便不时之需。
两个月后的一天清晨,任海遥被房门外的声音叫醒。
“任哥哥,我们一起去花田啊。”
“我不去了,你找虞姑娘陪你去把兰芝。”
“不行,虞姐姐也在这,我们一起去。”
就这样,任海遥被兰芝硬生生的从床上拖起来,朝着花山走去,花山是阴晴村靠西北方向的一处小山,由于小山上面花丛遍野便得名花山。
“你伤好了?”虞晚澈瞥了一眼任海遥的肩头。
“已经痊愈了,多些姑娘丹药相助,要不然定不会好的这么快。”任海遥困倦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哼,倒是问了也白问,本姑娘就没见过我这丹药医不好的伤。”
“是是是。”任海遥赶忙附和,这两个月来,任海遥已经彻底摸清了这大小姐的性格,凡是若是要避免争吵或被毒蛇,最好一直选择闭嘴。
三人说说笑笑便到了花山。
两个女孩子看到漫山遍野的花,开心地四散去采花了,留下任海遥站在原地,早知道这样叫自己跟来有什么意思,不过难得良辰美景,任海遥靠在一处岩石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睡了多久,任海遥突然跳了起来,他明显感觉自己在花山附近的一处阵眼,貌似发生了小爆炸,受到了震动,发出了嗡嗡声,传入耳朵里的任海遥,立刻朝那处阵眼方向小跑去。
“你是谁?”
在阵眼中,一名穿着奇装异服的男子,捂着手臂,貌似受了伤,一脸可怜的看着任海遥。
“我是....我叫问添。”
“你是哪儿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里?”任海遥警惕的望着面前这个陌生人。
“我是遥远的苍城过来的商人,没想到落入了周边的一个部落手里,我千辛万苦才从部落里逃了出来,就跑到这里,没想到走到这突然爆炸,害得我又弄了一身伤。”这个名叫问添的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副责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怎么了怎么了,任哥哥,我听到这里有爆炸,就拽着虞姐姐跑来了,哎这是谁?”
“这位姑娘是?”
“他自称是商人,被周围部落抓起来,逃到这里的。”
“哇,你好可怜,任哥哥,我们把他带回村里帮他疗伤把!”兰芝同情心又泛滥了。
“你!又来了!谁你都想带回村子!”任海遥瞥了一眼问添,又看了一眼虞晚澈,望着兰芝小声呵斥。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虞晚澈看着任海遥好像意有所指,瞪着任海遥。
“少侠,我这确实受伤了,极难行动,可否借兄台住所一住,待得伤养好,定不会多做逗留。”
问添对着任海遥略一抱拳。
“你说的部落,可是上身赤裸,下身红黑色相间的服装?”虞晚澈像是想起什么,问道。
“对对对!”
“看来和我们同病相怜啊,你不知道,我和.....”兰芝听闻问添确定,立刻心中涌起一股委屈,正要说,却被任海遥打断。
“兰芝!敝村有规矩,还望兄台养好伤之后速速离去,且以后不要向外人说起此间事情。”任海遥心有愧疚,毕竟问添是因为自己的阵法受伤的,便同意带问添回村。
“谢谢少侠!”问添向任海遥略一抱拳。
望着三人的背影,虞晚澈小步跟上,双眼紧紧盯着那个身着奇装异服的陌生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