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学霸高中意外成了学弱
江健峰在初三毕业的全市统一考试中,以优异的成绩被市一中录取。市一中位于市区里,离江健峰家里足足有60公里。那一年的8月30日,江健峰吃过早饭后,父母亲帮他提着被子衣服等行李在门前那熟悉的候车点候车,由他一个人乘车前往市一中办理入学手续。
此时的江健峰已年满15周岁,懂事了很多,这么多年来也从母亲的口中得知:父亲为了新中国的解放事业,冒着枪林弹雨一路走过来;后来在波涛汹涌的南中国海上执行反走私任务,守卫祖国南大门的经济防线,期间也是险象环生,有不少战士被丧心病狂的走私分子用走私飞艇猛撞而献出宝贵的生命。父亲后来由于身体曾经多次中弹导致经常生病等原因,为了不影响革命工作,不但坚持自己要当农民来自食其力,也要求母亲从军队卫生员转为农民;致使江健峰和姐姐都转入农业户口、再也没有干部子女的粮票供应了。
有一年母亲看到家中没粮食了,要去摘野菜充饥,责怪了父亲一句“应该上任边海县委书记,不至于现在揭不开锅”的话,立即遭到父亲的严厉批评:“洪英同志,你错啦,我们比起那些已经牺牲的烈士,看到新中国逐步向好,已经很幸福了;有些烈士连看自己儿女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就牺牲了”。自那以后,母亲再苦再累,也不会提及那些话儿了。江健峰看着眼前的父亲近年由于受到体内多处枪伤的影响,身体每况愈下,心里非常难过。趁客车还没来时,拉着父亲的双手说:“爸爸,您老人家平时要注意身体,多多保重!我会努力学习,考上高等学府,将来为国家多作贡献的!”江健峰的父亲会心地点点头,脸色由严肃变成高兴。也许是老人家思绪回到了战火纷飞的年代,无数革命志士前赴后继,换来了新中国的诞生,现在看着祖国的花朵在成长,情不自禁地高兴起来。
江健峰进入市一中读书后,由于深受父母亲的影响,心中有无穷的动力去学习,况且他答应父亲自己将来要做对国家有用的人才,所以他从不浪费一分钟时间,专心致力于学习中;在学霸林立的市一中,刚入学的第一学期,他每次考试不论是单科还是总分都获得前三名以内的好成绩。
高一第一学期期末考试结束放寒假了,江健峰取得总分全级第一的好成绩、高高兴兴地从市区乘车回家。刚进家门,就见到姐姐在家里,江健峰很是诧异:“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啦,比我放假还早?”那时江健峰的姐姐已考入南粤师范大学读四年级了,就算和江健峰同时放假,从省城回来的路程也要花1天多的时间,不会比江健峰早回到家。江健峰姐姐的脸上掠过异样的表情、一边帮江健峰拿书包一边回答:“我提前请假一周回来了”,江健峰又问:“爸爸妈妈去哪里啦?”
这时候,江健峰的姐姐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爸爸一周前就因病过世了,为了不影响你的学习和期末考试,爸爸临终前吩咐暂时不告知你,说要等你放假回来后再告知你”,江健峰顿觉晴天霹雳,放声大哭“爸爸,您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啊”,两姐弟抱头痛哭,悲伤不已!这时,江健峰的母亲也从菜地摘菜回来,见此情景,沉痛的心再度悲痛,痛哭到声音都沙哑了还停不下来。
江健峰的姐姐劝江健峰:“要坚强,不要再哭了,再哭下去会更加加重母亲内心的悲痛”,并说:“母亲已悲痛得好几次都昏倒了,吃不下饭、躺在床上几天都没起来,今天知道你要回来,就打起精神起床去菜地摘菜”。江健峰听后才强忍住悲伤,和姐姐一起扶着母亲上床休息。
整个寒假和春节,江健峰一家人都在极度的悲痛中度过。眼看假期要结束了,江健峰写了一副挽联“烽烟滚滚解放事业肝胆化日月,波涛汹涌守卫国门丹心照千秋”送到父亲的墓上,之后忍着万分悲伤乘车回到市一中读书。
高一第二学期开学时,校长在大会上宣告:我们市一中原本是两年制高中,申请三年制高中还没批下来,所以现在还是按照两年制的课程来教学,到高二第一学期要学完高中的全部课程,以便高二第二学期进行总复习来备战高考;校长最后强调:你们这一届很特殊,因为全国很多地区已实行三年制高中了,你们是提前一年参加高考,时间非常紧迫,希望你们加倍努力,争取到时考出好的成绩来。
人生三大不幸之一的“少年丧父”,对江健峰打击是巨大的,毕竟江健峰当时只有15周岁多一点。白天上课时,老师在讲台上讲课,任凭江健峰怎么努力想集中精神听课,可他头脑总是一片空白、怎么也听不进去;夜晚睡觉时,悲伤的泪水总是忍不住流出来,流湿了枕巾。
除了痛失父亲的悲伤影响外,最令江健峰放不下心的是母亲,母亲肯定短期内无法从痛失亲人的变故中走出来,江健峰太了解母亲了,自己小时候听母亲讲过的往事经常萦绕在脑海中:
父亲多次参与解放华南大部分地区的战役,人民军队也非常重视部队的文化建设,忙里抽空会举办文化比武大赛。有一次父亲在全军的文化比武大赛中,获得了全军第一名的好成绩。颁奖那天,母亲作为部队卫生员被临时抽到颁奖台配合首长颁奖。第一次见到英俊威武的父亲是在他上台领奖的那一刻;第二次见到父亲时是在战场上抢救受重伤的父亲。父亲被抢救过来后,在野战医院治疗期间,还教会了母亲很多文化知识和革命道理。父亲和母亲心中升起的革命情谊和对新中国无限向往的情愫,使得两人走在一起了。这一切,对非常重感情的母亲,怎能从痛失亲人、痛失革命伴侣的悲伤中走出来啊?
江健峰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每次小考、段考和期末考试,都是全级倒数几名,昔日的学霸变成学弱了。
转眼到了高二第二学期末,市一中高二学生匆匆上阵参加高考。高考分数公布后,江健峰仅仅差3分而名落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