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向璐
但凡和我相熟的人,都知道我爱吃火锅。
某年某月某日某时,三五好友,搂腰挽肩,齐齐嗨到天黑。这时,总有人的肚皮率先叫嚷:喂,吃点什么?
我是没什么天分做意见领袖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躲在群众背后,听取他们的建议。因为我深知自己底限强悍,对食物的包容力强,相信只要是经过科学细心的烹制,都会呈现出美好的味道。反正探险失败,都不差这一顿。
终于有人提议吃火锅。我难掩兴奋之情,举双手赞成。
走进餐厅,在烟雾飞腾、浓香四溢、喧闹嘈杂的氛围里齐齐坐好。服务员问我要什么底料。
一般都是这些:咸鲜味的、麻辣味的、家常味的、香辣味的、咖喱味的等。
我基本都会选择最辣的,所以麻辣味的、香辣味的,是我的优先选择。
若按等级作选,如:清淡、微辣、麻辣、超辣...则毫不犹豫地叫板本店最高级。甭管什么什么精品秘制,反正最辣最辣的,速速给老娘端上来!
有一次,我和一个同为『重口味』、对火锅情有独钟、长相清纯、身形彪悍的女同事一起涮锅。两个热辣奇葩,难得一席同座,更像是竞技,双方透着浓浓的火拼意味,隔着空气向对方示威:看谁的小肚皮更能扛辣。
冰冷的餐桌上架起火红色的锅底,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无数个水泡冒出油面,厚腻的油层开始沸腾翻滚,最后像一朵爆开的花,翻裂开来,层层海浪激起。今晚它是主角,我们吃它、看它、搅它、评判它......它令我们感到欢乐,它最后却不知所踪。
餐纸堆起了一座座小山。一卷拆开,一卷不见,都是过眼云烟。隐约能感受到旁观者的不悦眼光,这令我们有罪恶感。细想,餐纸到底比火锅幸福,牺牲自我至少还换来主人的心疼跟心碎。火锅却是相反,主人恨不能在场的食客们都狠狠地吃它,越和它交织纠缠,越感觉开心,因为预见钱越滚越多。
我其实也怕辣,但偏爱吃火锅里的辣。这么钟爱火锅,是因为它满足我痴迷于烫、辣、麻的口感。很奇怪,我是温热体肤,双手一直保持着微暖的恒温,身体并不算是畏寒的。对于食物,却不喜欢常温或偏凉。茶水要喝刚烧滚的水泡的,豆腐佬要趁热吃刚端上来的,火锅里的辣汤也要喝正滚的。
明明一张嘴已经被虐到像猪肠,我和同事看着对方都忍不住想嗤笑。我还要加大力度,趁接近涮锅尾声,彼时的汤,已由各类鲜肉及蔬果碰撞、痴缠、融合熬成一锅最补、最够味、最百态的精髓,就着滚烫喝上一口,感慨万千,好像人生都是这样炼出来的。再细想,男人味、女人味亦是这样千锤百炼。
终于,我们吃到不停流眼泪。但觉得爽,吃火锅无非图个痛快,听说吃辣还可医治抑郁症。要是温温平平的,反倒失了它本身“火”的属性。
爱吃火锅的人,想必个性都有点火,有点邪,有点烈。感情上,爱憎分明,坦率直接。
有传闻讲,为了揽客,有些食馆的火锅里放了少许鸦片,不至于上瘾受害,又让你心痒难耐,牵制住你的心。你来吃,我供给,如此往来,双方都赚。
(原创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