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不语
小可(化名)喜欢摄影,旅行。大四那年,失联。
淳朴的农民还是人贩子?
大四假期,小可来到某县边远小镇采风。她拍了小镇的很多风景和风土人情,准备返回学校。
路途中经过一座山,山下有几位老农在卖山货。
小可想买些山核桃带回去,便和老农询问价钱,老农称所剩的山核桃不多了,让小可在那里等一会儿,老农回家去拿货。
但是小可执意想要去老农家里看一看,好为自己的旅行视频增加一些素材。所以就跟着老农一直走。
老农热情的招待了小可,小可在屋里喝水之后被打晕。
当她再度醒来时,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书包,相机也不见了。小可意识到,自己已经遇害了。
她听到外面的谈话声,谈话内容大概是一家人在讨论她的去留。
小可的遭遇并不是这家人蓄谋已久的结果。把她打昏的是家里的大儿子远达,远达被村上人称为“小傻子”,他的头部受过伤,行为举止偶尔怪异。
他有时喜欢盯着村上的漂亮姑娘看,很多女人都嘲笑,唾弃他。
远达的父母以卖山货为生,支撑着一家四口的生活。
远达的妹妹在上高中,可以说是家里最有文化的人。她不赞成留下小可,因为触犯法律,并且村里没有这样的先例,被其他邻居知道,也会报警,一家人的脸都被丢尽了。
远达的父亲却认为,远达这样的情况,一生都很难娶妻,所以应该留下这个送上门的大学生,和远达结为夫妻,为家里生儿育女,自己也能有后。
一家人因为这件事,发生了争吵,争吵的细节小可已经记不清了,总之,最后的结果是小可难逃厄运。
逃亡……
小可被强制留在了远达家里,她苦苦的哀求远达家里人,求求他们放了自己,并表示如果放了她,他非但不会报警,还会给他们一大笔钱。
但这样的哀求显然是无效的,接下来小可开始被传销式洗脑。
“我们家以后会对你好的……你可以生了孩子再走……远达很喜欢你,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类似这样的话,在小可耳边循环播放了无数遍,她见这家人不会放了自己,便开始奋力反抗,希望能够引起其他邻居的注意。
她用头撞翻了茶几上的杯子,然后被远达父亲扇了一巴掌。
远达和妹妹阻止父亲对小可的继续殴打,否则,那天她就会遍体鳞伤。
晚上,远达妹妹给小可送来饭菜,小可不吃。远达妹妹表示,夜里她会帮助小可逃跑,让小可先吃饭,保存一些体力。
小可听从了建议,不再绝食。
夜深时分,远达妹妹悄悄打开大门,放小可出去。
小可根据直觉,一直往东跑,刚才开门的时候,远达母亲问什么声音,远达妹妹说她正在起夜,便没有来得及告诉小可哪个方向可以出去,小可手里连手机都没有,只能凭直觉走了。
她中途跑到一块大荒地,四周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偶尔可以听到野狗的叫声。
小可走近定睛一看,三大只野狗正在前方瞪着她,她只好开始往回跑,还好小可跑得快,才险些被野狗吃掉。
只不过小可越往回跑,离远达家越近。后来,她还是被抓了回去。
远达母亲发现不对劲,到屋里一看,小可跑了,就发动远达和父亲悄悄出门找,没想到真的找到了小可。
这次逃亡失败后,远达家加强了警觉。把远达妹妹赶去住校,小可和远达母亲一起住。
几天后,远达爸妈让远达和小可圆房。
那晚,远达脱光自己的衣服,把自己灌醉,想和小可在一起,小可用脑袋狠狠顶了远达的头,远达一时昏了过去。
小可暂时躲过了一劫,只是……
新的一天,远达又来到了小可的房间,扒开她的衣服,远达像动物一样和小可……
事后,小可觉得恶心极了,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男朋友陈飞,自己已经失联一周,陈飞和父母一定都很崩溃。
小可从未放弃过逃亡,每次家里有邻居来时,她都想方设法发出声音,希望能够得到别人的救助,但每次都遭到远达爸爸的毒打。
后来,家里基本不接待客人了,每当有人来时,远达妈都说家里有事,村上人觉得远达一家很奇怪,但谁也想不到,他家里藏着一个女大学生。
还有更残酷的……
这一天,远达和母亲一同出门去地里干活,远达父亲在家里看着小可。
他爸爸有酗酒的习惯,酒醉后,他父亲来到小可的屋里……
小可苦苦的哀求,还是被一个年近七旬的农民老汉强暴了。
老汉说,小可和远达同房几次了,都没有怀上孩子,如果换成自己,也许远达就能有后了。
小可在回忆这段往事时,心情异常的激动,几次欲言又止,强忍着心痛拼凑着潦草的语言把它讲完。
她当时觉得自己的身上脏极了,她觉得自己脏到可以生蛆。
半个月没有洗过澡,还被两个农村男性……
小可觉得自己当时就像蛆一样生活。
终于获救……
远达妹妹回来了,小可把自己的遭遇说给她听。
妹妹帮小可洗了澡,然后为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远达妹妹矛盾极了,几次想要帮小可去报警,但每到最后一刻她还是犹豫了。
她知道一旦警方介入,爸爸,妈妈,哥哥都要入狱,别人会怎样看待自己?
以上的思想过程,是她后来对警方说的。
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远达妹妹选择了继续住校,没有理会小可的求助。
又是被远达父亲看护的一天,小可害怕极了,她告诉远达中途回来看看自己,远达很高兴,还以为小可对自己产生了感情。
不出所料,那个畜生喝多以后,再一次准备强暴小可,小可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反抗着。
远达从外面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从后面打昏了父亲,他知道小可不是第一次被父亲侵犯。
他坐在床头大哭着,也许他内心深处是心疼小可的,他不愿小可在受这样的挫磨,居然给小可解开了缠绕在身上的绳子,并且打开了大门,小可可以逃跑了。
白天逃跑要比晚上容易的多,小可跑了出去,向村上的其他村民简要说明了情况,村委会帮助小可报了警,看到警察的那一刻,小可如释重负。
远达一家也接受了法律的制裁,除了远达妹妹,未满18岁,便没有被问责包庇罪。其他人都要接受法律的严惩。
获救后
失联半个月,母亲急坏了身体,已经住进了医院,父亲也变得苍老了许多,小可是被父亲接回家的。
在小可家乡警方的协同帮助下,小可首先要接受医院的全面盘查。
狗血的剧情来了,小可怀孕了。并且无法坐胎,因为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一定程度,妇科受伤尤其严重,如果要做人流手术,小可会有生命危险。
小可只好在家安心养病,父亲除了要照顾病榻上的妻子,还要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小可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每次出去散步时,她都能感觉到邻居对自己的指指点点。
自从她被救出后,学校那边,除了辅导员打过几通电话,男朋友从来没有问候过她。
后来小可因为难产,胎儿死在腹中,小可再一次经受身体的折磨。
身体好转后,小可回到了大学,回去已是毕业季,学校的同学都知道了小可的遭遇。
返校后,她依然要忍受别人对自己的议论。
陈飞默默地给小可发送了分手短信:对不起,请原谅我。
小可的精神再一次遭受重创打击,她没有和同学们一起照毕业照,领了毕业证和学位证就去了其他的城市。
家里和学校已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她只好去其他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后来她成为了某私立学校的老师,但心里的阴影依然在。
她曾几次自杀未遂……
她放弃了自己最爱的摄影……
她的性格变得孤僻,封闭……
我就是在新的城市认识的小可。如今的她,没有成家,也放弃了工作。需要定期去看心理医生才能正常的生活。
曾有一天,她让我写出她的故事,希望能够有更多的人关注那些被获救的被拐女大学生的心理状态,因为真正摧毁她们的不止是阴沟,还有内心的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