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月沧海
一个午夜,蝴蝶翩翩起舞,它在歌唱,但在我的感觉里,是谁在哭泣,在葱茏的草丛里,它的影子,烨烨地飞舞,是一种燃烧,只把自己化成灰烬,只等到涅槃的那一刻,带着欢乐与痛苦一同离开喧嚣,进入禅的沉寂。
蝴蝶啊!你在我的案头凝固成一尊雕像,我在半夜穿越草丛,在某个时刻,你以你的歌声,或欢乐,或痛苦,在琴弦上嘈嘈铮鸣,让我在那样的世界里浮游,甚至是一种泅渡。
你是不是那一只蝴蝶?庄周或者李商隐都曾经与你狭道相逢,在梦中幻化或者吟颂,而我在这样的路上,一步一片沼泽,陷入迷离的海。
我在垂泣,很想砸碎枷锁,干脆像你一样自由的放歌,即使在矮小的草之下,也吟咏:“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我不能成为鹏,在这样的午夜,只能看着你的影子在草丛的顶部滑过,若垂天之翼,一刹时已超越了几万里,天地忽然一片沉寂……
啊!天地一片沉寂,我内心的火在燃烧,在凄迷的月色里,仍然是无尽的凄迷。
你已经成了雕像,在庄周的梦中坐化,可是在竹简卷轴的流传里,你依然大笑,惊醒我彷徨的梦,半夜的草丛,盛开寂寞的花朵,那滴血的芬芳,预言着涅槃的辉煌与感伤。
这终是一种禅意,所有欲望都归入佛的手掌里,所有希望都归入那朵纯净的莲花里。
而这蝴蝶的歌唱,应是达摩面壁十年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