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去年刚来的哈尔滨下了一场大雪,总是觉得在迎接我。然而,可惜,没有你。
你明明跟我说陪我去同一个城市,上同一所大学。可是,你却骗了。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你觉得不说我就会留在南方吗?你知道,不会的。
不知道现今你南方的天气如何了?总记得那是春节也是有可能穿短袖的,一件羽绒服脱了穿,穿了脱,来来回回几次,秋冬与春就都没了,又是漫长的夏天,空调房里闷得人发昏,昏昏沉沉里,翻开的是隐藏在试卷下的一本又一本的小说。我们聊着傅听欢为何喜欢萧见深,曾白喜欢了颜夙昂,唯独班里面没有什么八卦,一叠又一叠试卷,大家是同生共死的战友。
而如今,我爱极了哈尔滨,虽说也没有四季分明,但冬天没来由的长,外面总是素白,零下二三十度的气温,让人什么杂念都没有。
还记得高三的那年冬天,遭遇寒潮,最南方的我们这里也飘来了雪花,纵使夹杂着雨和冰粒也是一种奇观。你说这是厄尔尼诺现象,你担忧着气候的多变,担忧会不会出现大灾难。而我记忆最深的是教学楼仍旧翠绿的竹子下,你不自禁的伸出冻红的手去接,雪花还未及掌心便已融化。你觉得这浪漫到极点,我不忍心告诉你,在北方,这恐不能能称得上是雪?未掉落便已融化,满世界找不到一片六棱形的雪花。而且短短不过几分钟。不像是上天的馈赠,反而如同魔法师戏弄人们的魔法。
可是如今,在我见过如鹅毛一般大的雪片,甚至有如同团团柳絮一样落下来的,却觉得那年,教学楼下那算不上是雪的一场雪,是我见到最美的。
所有人都问我为什么要去哈尔滨,我给了他们各种各样的理由,因为他们不会相信我听见有声音在那里召唤我。我本是北方的孩子,即使畏寒,温暖多变的南方也不是我的栖息之地。
看到这封信,你不要悲伤,有什么好忧伤的呢?一切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年轻的我们不谈爱情,我们谈理想,谈责任。你所遭遇的我都明白,你爸妈只有你一个孩子,广东的各种资源齐全,你从小生长于此,一切的一切,怎能让你仅凭一腔热心就横跨中国?
若我是你,恐怕也不会如此。所以,你不必愧疚什么,不甘什么。我注定是不受羁绊之人,注定是随灵魂漂泊之人。万幸的是,我们都甘愿如此,我们为自己选好了道路。
这满张信纸落满了雪花,愿你能嗅到北国的味道。至于我们,余生,各行各路最好。
一切安好
勿念
2016年12月
后记:w先生虽然没和z小姐考去一个城市,但是,他们后来成了好朋友,那种可以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大概这样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空间上的距离太长,他们变得珍惜彼此。你有没有那种,曾经喜欢,没做成恋人,做成了亲人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