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来了,无论在大街小巷,还是在网络空间处处依旧弥漫着年的味道、年的气息,到处都是片片在眼前晃动的热烈热闹的红色。年——即是一个终点,也是一个新的开始,更是人们在工作、生活、学习重新起步的地方!或许有了“年”的存在,我们才更有理由在繁忙的人生里,一次次获得心理喘息的时刻,让我们的人生行走更加的绵长轻松吧!由此看来,过年虽忙碌,可这些劳作忙碌的背后却是给了心灵一个松懈休憩的空间呢!
按照传统习俗,初一的饺子,初二的面。北方的家家户户大年初一都要包饺子,寓意包包容容、团团圆圆。
今年的大年初一也不例外。昨个大清早,早早起床带着孩子一起去父母那里吃饺子,这可是父母在年前早早的就已经预约了的。难怪世人都说,父母在,家就在,难得的这份幸福还在,且行且珍惜。
每年的大年初一,父亲定会早早起床和好面、做好馅、包好饺子等着我们去吃饺子,而且总是在我们呼呼大睡后便可以“不劳而吃”了。这可能是一年中最郑重其事的一顿饺子吧!早已经成了一种过年的仪式,如果哪一年不吃这一顿饺子,这个年就如一样了。
站在厨前和母亲一边煮着饺子,一边聊着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小时候去舅舅家拜年的事儿,聊着聊着鼻子就有些酸楚,心里边不禁就唏嘘起来……
母亲姊妹四个排行最小,上面有我的三个舅舅,现在也只年近80岁的大舅健在,高龄的老人依然精神矍铄,每天早晨早起坚持晨跑,偶有不适,他老人家也总是会乐呵呵的说,没事没事也许就是这种豁达的胸怀让他一直身体健朗吧。
二舅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去年的时候三就舅也去世了。因为三舅离得远,在我印象中并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象,在我印象中印象中最多的是二舅。小时候二舅和我住在同一个村子、同一个居民点,我们家在居民点的东头,他们家在居民点的西头,加上外婆是和二舅生活在一起的,表妹和表弟和我年纪也相仿,所以我们之间彼此就更加的亲近一些。
现在回想起来,脑海里还留有很多的印象,仔细回味起来,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
刚上班的时候,二舅就骄傲的告诉村子里的人,他外甥有出息,是个有福气的人,后来我用自己的工资买了一辆女式自行车,新车骑回家的那天,二舅正好也在,他一边端详着一边啧啧赞叹:好啊,好啊!鞍钢出的车架子,质量一定好!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认定我的自行车质量是最棒的!不过后来十多年过去了,那辆已经褪了色的自行车依旧坚固耐用。我也一直记得二舅的话——我是个有福的人,每逢遇到困难波折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这句话,鼓起勇气向前,这份积极暗示的力量至今依旧鼓舞着我……
那时候外婆和二舅一起生活,平日里在周末的时候我和弟弟总会跑到外婆家去玩,外婆有什么好吃的,也总是给我们留着,在周末的时候给我们四个孙子,外孙子一起来吃。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有一年大舅给外婆带去了两瓶带鱼罐头,在那个年代,鱼罐头对于刚刚温饱的农村家庭来说是奢侈品,在我们村子的商店里是看不到的。
每逢分享美食的时刻,七八岁的我们都会欢呼雀跃,安静的围坐在饭桌前静静等待,仿佛要用这种暂时的安静开启一种“吃罐头的仪式”。每次,我们都会眼巴巴的盯着外婆会从柜子里面神秘的拿出罐头,认真地看着外婆用一把起子沿着玻璃罐头铁盖的边缘一圈圈的挨个撬起一圈铁皮,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某一个角落用起子深入的再插进一点,再插进一点……我们禁声凝气,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一喘气,玻璃瓶子就会被撬碎一般。终于,耳边传来“砰”的一声,那圆圆的铁盖子就一阵轱辘,远远的滚到了墙边的角落里……随着盖子的落地,我们久悬的那颗心也落了地。
外婆带着欣慰的笑容,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小搪瓷碟子,拿出四双筷子,小心翼翼的把罐头里的鱼倒在搪瓷盘子里,表弟、表妹、我和弟弟四个人一拥而上,通常不需要十分钟,整整一玻璃瓶的鱼罐头便被我我们风卷残云般的消灭掉了,接下来我们便愉快地抹着油油的小嘴巴,一个奔子跳出屋子去玩了,剩下的残羹冷炙外婆才会小心翼翼的沾点汤汁尝一尝,然后把所有的餐具洗刷干净……
想起外婆,更是会想起外婆一个特别拿手技能——蒸馒头。外婆蒸的馒头又大又宣,在我们那个村子里都是小有名气的,现在每次看到菜市场门口卖馒头的老阿婆,我都有特殊的亲切感。小时候的自己特别喜欢吃馒头,没有任何的菜,没有任何的配料,直接把白白的馒头塞进嘴里咀嚼,那韧韧的、软软的、带着一丝甜味的馒头,就是我儿时吃过的最美味的“中国面包”啦!
外婆去世已经20多年了,她的音容笑貌在我的脑海里已经开始逐渐地模糊起来了,可是这些事情在我的记忆里依旧清晰,每次看到母亲在灶前忙碌的身影,我就会不由得想起当年外婆在灶前给我们蒸馒头的身影,都说姑娘像母亲,也许现在的母亲就是当年外婆的翻版吧。是的,人虽然不同了,可是,那份情愫将会亘古不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