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21 - 草稿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我在凌乱的思绪中梳理自己沉沦的心情。生活的琐碎把心声压得很低很低,低到自己都无法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都说生活不仅仅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而我,却在一地鸡毛的路径踟蹰前行。风一吹,鸡毛旋即而起,迎面扑来。

——我被迷茫模糊了双眼。

清晨,下楼,开车。准备在这清冷的早晨去拥抱新一轮朝阳,以便收获一个全新的自我。

坐进车子,眼前一片白白的霜。环顾四周,车内满室皆然。犹疑地记起,天气阴冷,昨晚曾有霜降。

而今,车窗上的霜花告知我昨夜的寒凉。唔,这是冬季,哪里似陋室会四季如春。

打个寒战,禁不住地心神凄然。

抽出一张名片,想要用它去刮掉车玻璃上的寒霜。

“叮咚”一声,我的手机响了。

是你。

这样的大清早,只能是你。因为昨晚我喝了点儿酒,可能跟你发牢骚了。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是为昨晚送我早起的问候语?谢谢!

泪湿双睛,感谢这诚挚的心意。

我本是散淡、豁达之人。曾经的山穷水尽,也曾换来柳暗花明。可是如今——人已中年,是心境老了?还是心意倦怠?去留两无意,看天外云卷云舒差强人意。

又是一声“叮咚“。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蓦地,心情交错,珠泪滚滚。

一时间,泪水涤荡了心灵,洗刷了黯然的心霾。一种舒缓的释然,令心绪难平。

每个人所经历的,人世间的风雨也好,滚滚红尘中的坎坷也罢,再回头已是“无边落木萧萧下”,又何必苦苦纠结、徘徊?

发动的车子,暖风已吹化车窗上的冰凌。窗外的风景在眼前显出雏形。寒凉在悄悄隐去。

寒冬也只是一时阻止我去拥抱崭新的太阳。当暖意来临,再冰冷的寒霜也懂得退让。

既然水的尽头有风光无限好,我又何需再彷徨!为何不静下心来,摒弃尘间的浮躁,坐看风轻云淡,云飞雾绕。

想来人这一生的境界也不过如此,既已行至此,路的尽头可以栖,水的来出有云、有雾。那么就坐下来,静看天上云,抛撒一心的零乱向天,向水云间。

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回过头,我的身边有一个你。你是催生我希望的火种,是我前行不可或缺的动力,也将,是我余生的全部意义。

——陪我一起:坐看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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