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春节前,公司放假很早,于是早早地返家,还像大学时期的假期似的赖在家里晚睡晚起。大概是腊月二十左右,准备出门购置过年用的糖果点心。突然觉得小腹痉挛式酸痛,又觉得年前可能医院比较清闲一些,应该没有那么拥挤。就直径开车去市医院,想着趁机做个体检也挺好。超声排队只有一个人,暗自窃喜。我怕痒,轮到我做的时候大夫在我腹部涂抹透明的润滑剂痒的我不停笑。
突然听到了大夫叹气,不由得一惊,慌忙问咋了咋了?大夫没回应我的话,时隔十分钟之后,我拿着结果走出超声室。
双侧卵巢肿瘤,尺寸还不小。怪不得健身教练总埋怨我肚子太大不好减。那一瞬间迸入脑子的想法竟然是这个。约莫十分钟之后我反应过来,反应过来这是病了,需要赶紧治疗了。
那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怎么治?去哪里治疗?手术估计时肯定的了。那疤会不会太大?比基尼还能不能穿?手术费用贵不贵?我能不能负担?怎么告知家人?手术还能不能生孩子?如果不能生孩子男朋友十之八九要溜了,那我咋办。。。
乱七八糟的悲观思想大概往脑海中胡乱塞了半小时,觉得当下之际最应该做的还是治病,于是急忙跑去北京,求大夫在春节前帮我做手术。前前后后折腾半个月,最终以手术成功完成告终。
肚皮多个了疤,男友照顾病榻,肿瘤良性,手术费可以负担,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最值得庆幸的事情了吧。由于这个春节在医院中度过,使得我的人生观莫名地被刷洗了一遍,术后的我感觉到了从来没有的对生命的尊重,对健康的渴求。我说这句话不是为了有多么励志,这可能是人从逆境中冲过的时候换来的另外一种成熟吧。
突如其来的“灾难”
时尚杂志《ELLE》法国版的前主编让-多米尼克·鲍比1995年突发脑中风,昏迷20天之后醒来,发现自己丧失了运动功能,不能说话,不能支配四肢,不能呼吸。。。
但是老天或许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他全身唯一可以活动的器官就是左眼皮。
我在术后卧床期间,曾经模拟过鲍比的这种感觉:全身如被枷锁禁锢住似的一动不动,动一下左眼皮就想传达出自己的喜怒哀乐和日常所需,这无疑是让人绝望的。
因为我最胆怯的事情莫过于意识清晰而行为无法自主。
然而绝望之后的鲍比做了一个令人诧异的决定:他请友人帮忙,帮助他念读字母,每当友人念到某个他需要的字母时,鲍比就眨一下左眼以示确定,经过无数次的重复,无数次的眨眼之后,组成了一个个单词,拼凑成句子,整理成章节,最终著成一本书:《潜水钟与蝴蝶》。
只看书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仔细想想有觉得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病后的鲍比无法动弹的全身,就像是禁锢在一个潜水钟里,但是他的思绪和心灵却似蝴蝶般轻盈流畅,病床没有牵绊住他的思维,疾病也没阻挡他记录生活。
拜托你别在逆境中越来越丧
我曾经在外企做过HR,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面试过很多人,听了不少故事,结交了一些朋友。可能因为外表和性格的缘故,很多朋友总把我当成知心大姐,听过结婚当天悔婚的故事,也目睹过重症的朋友离世。
我经常疑惑不解,也曾经试图想编织出一个极其励志的故事,能够适用大部分失意者,但总是不得其要领。
我对所有的诉苦者能说的也无非是:顺其自然,物来则应,过去勿留。很多朋友觉得我敷衍了事,我却觉得顺境和逆境中最大的道理也莫过如此了吧?
我害怕自己在逆境中变得越来越丧,也不希望你如此。因为蝴蝶效应在我们周遭的生活中真的是存在的。负能量的持续不仅影响自己心情,它最终会导致的隐患往往是你难以预料到的。
我喜欢看亦舒的书,《喜宝》中的女主角姜喜宝说过这样的话:“我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爱,那么就要很多很多的钱,如果两件都没有,有健康也是好的。”
继续坚持的理由永远比放弃的理由多
《潜水钟与蝴蝶》书中,鲍比自嘲又有点调皮地在自序中写:“当我困顿如茧的处境,比较不会压的我透不过气来时,我的心就能够像蝴蝶一样四处飘飞。有好多事情要做。我可以在空间,时间里翱翔,到南美洲最南端的火地岛去,或是到神话中的米达斯王国的皇宫去。”读到这段的时候我心里有些酸楚,猛然觉得曾经经历的挫败和苦难是如此的不值一提。就像姜喜宝所说,爱,钱,健康,拥有即是知足。
《潜水钟与蝴蝶》这本书很薄,我所买到版本只有119页。但写的全部都是鲍比在病榻中思绪乱飞的果实。令人遗憾的是,此书出版两天后鲍比去世了,如释重负般。
我不敢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我是他,从发病到离开这个世界,将会是如何度过的。年前手术的时候,我全身赤裸地躺在手术台仰视着无影灯,冰凉的手术台和耳边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并没有让我太过慌张,那时侯的我觉得生命是何其的脆弱,生命,生活应该也值得得到我们自身最高规格的礼遇。
一生很短,一瞬很长。总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请千万不要被眼前的歧路绊住了脚慌了分寸。
书中最后一段话是我的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