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拖了月余,才把《岛》看完。
这本书得来也是机缘,当时奶奶给我的时候,书面裹了一层霉灰,不甚好看的面,自然也是有些嫌恶。
肆年有余,再度拾起。
最开始的这个故事,是阿丽克西斯遇到人生关卡之际,想要探寻母亲只字不提的过去的旅途,再后来一点点揭开的不仅仅是母亲的过去,而是母亲的母亲的母亲,乃至整个家族的尘封故事。当幸福的假象一层层剥开,撕碎,踏在脚下,才明白沉浸在幸福中畅想的自己多么可笑,那时的索菲亚,怕也是如此,去雅典的旅程才由喜转恐。
人说,战争时期的爱情最是可贵,还记得香港沦陷时的白流苏和范柳原,感觉那时的爱情,纯粹的就是一个生死相依的共度,比不得现在相亲天枰上的称称量量。有些东西,变了质。那时的爱,可能只是在濒死之际。而马丽娅和克里提斯,伊莲妮和吉奥吉斯,他们的爱,跨越了生死,天知道那时的人们是多么极度而病态地谈麻色变,他们将其视为一种耻辱,一种禁区。第一个尝螃蟹的还没勇敢站出来之前,人们对螃蟹这种奇特而怪异的生物,有的只是妄自的揣度臆测该是怎样可怕的生物。无知的时候,恐惧也放大了数倍不止。对于马丽娅和医生这对西皮,不少人可能感叹一句患难见真情。诚然,但我所见的,是医生看到的马丽娅的美,而恰恰是这样一个最最应当将她当作病人的角色,发现了马丽娅本质的超脱麻风病人这样一个角色的魅力。我所爱的,不只是你。相较之下的马里诺,那个原本的未婚夫,虽然两人也曾一同筑梦,渴望奔赴爱巢,而结果是,这位浪荡少爷的誓言可以同样原原本本用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你只是誓言比较下选择的对象,而非必然的。所以得知罹患麻风病时,没有关心,只有失望冷漠震惊与后怕,只有转身飞也似的逃离。其实这次的麻风病是一次契机,是马丽娅一次真正认清马里诺,认清自己的契机。合不合适,失去时检验的痛在诉说。
那么多年,索菲亚为十八岁毅然决然的离家耿耿于怀,为背负在自己身上的耻辱掩掩遮遮,丝毫不敢向至亲的丈夫女儿透露半分,独自承受着自己累积的耻辱巨石。而在最后一幕,索菲亚所认为的执着却被她想保护的女儿几语轻言化解,原来那也不过自己臆想出的耻辱假想敌。洁白上的一点污渍,最是耀眼,闪的自己也忘了污渍后的留白。执着于一点的时候,蒙蔽了双眼,而后经人稍一点拨,其实发现那时的耿耿于怀,真的可以放下。
——2017.2.26
@V_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