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关于朱清时先生“用身体观察真气和气脉”的演讲讨论颇多。有感概于朱院士学识渊博涉猎广泛的,有鞭笞批驳义愤其宣传伪科学的,有围观起哄吃瓜捧场的……无论何种心态和观点,讨论引起了社会关注,形成了滔滔舆论,自然启发了大家的思考。
非专业人士判断不出朱先生观点的对错,专业人士恐怕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令人颇感意外的是,作为泱泱中华国之瑰宝的中医,在被世界各国广泛接受且有越来越多的洋粉丝加入医者队伍的当下,竟还有一些国人质疑责问。颇有“墙内开花墙外香”、“墙外香飘墙内嫌”的“围城”意味,令人唏嘘。
中医重系统明辩证,把人看成自然的一个分系统,讲究顺应规律、自然得体,在体系调理中实现疾病治疗。所以中医可以见微知著,防于未然、治于未病。现在看来,中医的治未病就如同父母长辈呵护,儿孙习以为常,反不待见。
此中之道,扁鹊说的明白。扁鹊兄弟三人皆精于医术,但盛名一时的扁鹊却认为默默无闻的长兄和小有名气的中兄均比自己厉害。他认为长兄治病,是治于病情发作之前,一般人不知道他事先能铲除病因,所以盛名不显;中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初起,一般人以为他只能治轻微的小病,他的名气只及本乡里;而他自己是治病于病情危重之时,一般人都看到他开颅接骨,起死回生,所以认为他医术高明,声名在外。
反观西医,贴着洋标签,logo高大上,一些大手术就如同扁鹊的医术,彰显了立竿见影的效果,所以被追捧。
关于中西医的比较,号主之前写过一段文字:中医以东方哲学为基,西医以西方逻辑为基,两者差异尤如中西餐中西书画之差异;中医可以一个人就是一所医院,西医可以一个人成就一所医院;中医可治未病,有症甚至无症就可入手,西医可造器官,大可换脏器小可焊神经;中医可以教您延年益寿,西医能够令您绝处逢生;中医不好传承,西医易于培养;中医面临环境变化天人改变与时俱进难,西医对付病毒变异抗药升级见招拆招难;两者各有千秋,实乃登顶之不同途径也。
学友止水就此话题阐述了观点:中医望闻问切的诊断方式是一种不容置疑的科学方法,视整个生命躯体为有机整体,从精气神的大循环靶向治疗,有别于西医头痛医头、脚疼医脚的局部疗诊方式,但无论中医或西医,都是人类通过漫长的实践,历经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而后推导为具有普适性的生命科学理论。
据传维新先辈梁启超先生,在西医刚刚进入中国开始为国人接受之机,到西医院就诊,被误摘了健康的左肾,直接危及生命,三年后去世。在重大医疗事故面前,他选择了最大程度的宽容和克制,既没有登报,也没有问罪医院。因为他知道,以自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足以让此事件掀起一场轩然大波,让西医的传播受到影响。
在封建落后的旧中国,要推广西医,实现深度的认同和理解,必须富有宽容和理解,甚至一定的容错!梁启超此举实属难能可贵,可以说他在偶发的事故和对科学的敬仰面前,选择了尊重科学。反观当下,妄自菲薄,盲目对中医自我否定,实属不智。
可喜的是,在医学实践中,中西医结合,已越来越被许多医家重视应用。医理的终点,也许正是殊途同归,万法归一。到头来,我们才发现,世上从来没有简单的冲突二元论,有的只是兼收并蓄,海纳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