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旅行者。
我坐上了去往法国的船只,想有一次不一样的旅行。上船时对着母亲挥手,并掩饰着急不可耐出发的兴奋。有时候会帮船长搬点东西,当然我可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力气活难不倒我,我知道船长是一个负责任并且幽默的人。
有一天傍晚,海面很平静,我找出颜料来画下那一刻最美的夕阳,我知道这样的海,这样的天,这样平静的心境可能再也不会有。海上要漂十几天,但空闲下来就会画些画打发时间。随心境画海、画天、画人。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画人,一个文静的女孩。我第一眼见她时,她正弯着腰摆弄裙子,原来是裙子有点长,花边绊到鞋子上的扣子了。我走过去礼貌的问:“小姐,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她仿佛看见救星一样说:“奥,太好了先生,你能帮帮我把裙子从鞋子后面那个扣子上弄下来吗?我够不着。”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他看我的画,我听她的烦恼。我常常迫她当我的模特,我想用画记录这佳人与美景。要是做了更充足的准备,真不该忘了家里床头上的那把吉他,现在正是用它的好时候。
到了巴黎,我开始很兴奋,一个月后这种兴奋也就淡了,我并不打算找一份工作,因为以我画画的技艺足以养活两个自己。我常拿着画具到人多的地方画画,会有不少人围观并请我为他们画,或者当场画,或者照着他们给的照片画,总之关于画画的一切我都喜欢。一次回出租屋的路上,我在路边看到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蹲在那儿,大概十几岁的样子,她面前一张纸写着:丢了钱包和手机,很饿,希望有好心人能借给她钱吃饭。我毫不犹豫走过去,给了她钱,让她吃点好的,并打电话通知远方的父母。她抬起头感激而又害羞的说:“谢谢,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说不用了,就微笑了一下起身离开。
我和船上那个女孩成为了情侣,她叫小婕,小婕在这有一份文员的工作,而我就相对自由了,不过也更无聊点,因为我根本不认路,只知道每天送她上班的路和我常去画画的广场那条路,有一天无聊,就提前去了一个小时去接小婕,从地铁下来,我一眼就看到一个大胡子而沧桑的流浪男人,在一堵画满各种涂鸦的墙角弹唱,透过歌声,我似乎可以看到这个流浪者的故事。我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等他一唱完我就向他打呼:"嗨,哥们,你唱的可真好,你的吉它他可以借我一下吗?”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就那样望着他,他也没有多问就递给了我。那是一把深棕色的用了很久的吉它他,似乎和他的年龄一样大,不过音色很好。那天之后我们常在一起弹唱,还有,那天迟了足有半个小时,被小婕抱怨了半天。常去小婕公司,她同时都认识我了。 母亲打来电话,我知道她一定是担心我:“妈,这几天挺忙的(其实忘了)没顾上告诉你,明天下午给你们寄钱过去,妈,挂了昂,等我和小婕有空了就回去,她催我呢。”话说得很急,挂的也很急,不然她又该啰里啰嗦一大堆个没完了。
*我是一个旅行者,其实更像个流浪者。
其实,其实......
来法国是找一个更好的赚钱的活,父亲病的很重,听了一个朋友的建议,跟着他认识的一个船长上了去法国的船。我打算冒一次险,出去试试运气, 船长自然不会对一个免费坐船的临时水手一个好脸色,基本上什么活最累最脏我都去干。那天我正闲下来,站在船头的甲板上看海,听到身后有人抱怨:“天啊,怎么回事。”我回头看到船长的女儿小婕(那高傲的样子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我过去问她怎么了,“快帮我把裙子弄下来,额,别弄脏了我的裙子!”她瞅了一眼刚从煤房里出来的我,紧紧地补了一句。我顿了一下,下一秒还是帮她弄了下来,她一脸嫌弃地深出一口气:“额,谢了!”
我喜欢画画,自学过一段时间,海面平静时的下午,闲下来会找一个没人的角落画风景。被一个旅客发现了,于是,我找到了一个临时挣钱的活儿,帮旅客画画。小婕喜欢我的画,于是她成为了我的主要绘画对象,报酬也挺多,我不喜欢她一贯百出的的高人一等的姿态,但还是画出比她还傲慢三分的肖像。
到了巴黎,我连着一个月的早上都出去找工作,都失败了。下午用来画画赚钱,尽管人很少,但这儿的人们似乎喜欢我的风格,价格还可以,虽然有一半顾客来自小婕和她的同事。一次画画回来的路上,天已经黑了,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蹲在路边,我看她时,她正巴巴地望着我,她用刚刚哭红的眼睛望着我,我终还是过去了,用撇脚的英语问她是不是有人逼他这么做的,她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往我身后望望,又向两边望望,仍低下头。我顿了一会儿,可能有一分钟,也可能是几秒,我搜索着身上,找到了零零散散的十七八块美元缓缓地递给她,动作慢的像个老人。把钱放到那张写着字的白纸上时,女孩抬头望了我一眼,是那种,黑夜里刚看见一点星光有迅速湮没于黑暗后的绝望。她盯了我两秒,一低眼睑又低下了头。那可能是五秒吧,也可能是三秒,我忘了,不过我觉得她盯了我一个世纪之久。我说了再见,他微微紧了一下抱着双膝的胳膊,我起身后又说了句“拜拜”。她没有动,我走了。
那以后的十几天,我常看到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40多岁且沧桑的男人,背着一把深棕色斑斑点点的吉他从楼上下来。那天,我在门口,他下来正好遇见我,我在他瞥了我一眼转身后跟着问了他一句:“老兄,需要伙伴吗?”他停下转身打量了我几秒说:“现在去吗?”我笑笑,转身关了房门,就跟他去了附近的地铁,搭伙搭了几天,收益还不错,不过最后一次在那弹唱时,被十几个人追打了一顿,那是来追这个40多岁老男人要赌债的。
回到四面空荡荡的出租屋,那晚母亲打来电话,听房东说在那之前已经打了一下午了,我接起来:“小兔崽子,这么久了也不给家里寄钱,还想不想治好你爹啊。”我站在公用电话旁避开房东紧追不舍的眼光说:“妈,这几天挺忙的,没顾上告诉你一声,明天下午给你们寄钱过去,等我和小婕有空了就回去。妈挂了昂,她催我呢。”我迅速挂了电话,转身要上楼,听到房东在后面喊:“喂,交房租别忘了这次话费,可贵着呢。”我没有太在意房东刻薄的话,因为左边脸上被泪渗入伤口的疼痛似乎更能引起我的在意。
我知道明天,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小婕借钱,不得不想办法避开她同事好奇或鄙夷的眼光。怎样从她那样一个傲慢的女人手里借到钱,自然是更多的回报,我答应送她十幅画。
――2017.2.23 土一月
~~其实这是上学期打算做毕业设计的故事,因为基本上没做过正经的动画片,所以技术不到家啊。短篇做了一点才发现能力太差,还是等功力到家了再做吧!嘻嘻,今天没事把故事打出来了。图片是短片截的图,希望看到的朋友*^_^*关注我美拍哦^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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