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在河北,我出生在一个小村庄。之所以说她小,是因为她面积也小,人口也少。但就是这小小的村庄,承载了我太多儿时的欢声笑语和梦想。直到现在,回忆起我的童年,不得不说,我拥有一段快乐无比,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下面我要开始讲故事了。
记忆中,每到寒暑假前夕,老师把寒暑假生活那本书一发,我就开始奋笔疾书,早早完成作业,就是为了放了假可以"集中精力"玩耍。
放假的日子,想想都兴奋,每天吃了早饭就出门,中午回来吃饭,然后不睡午觉接着出门玩儿,太阳下山了,再回家。每天几乎都是从野外度过。那时候觉得野外就是整个世界。
(幼儿园大班水平的画,对于村子西边的记忆)
老鸹蛋儿和大瞎碰
我们俗称的“老鸹蛋儿”不是真正的蛋,而是一种黄豆粒大小的黑色甲壳儿虫,“大瞎碰”是指甲大小的麦浪黄的甲壳虫。
傍晚时分,我们浩浩汤汤的”捉虫小分队“就出发了。工具就是绿色的啤酒瓶,不用盖子,把中指伸进去一堵就是盖子了。老鸹蛋儿出没的时间要早于大瞎碰,所以要先抓老鸹蛋儿。地点是村西边的高大柳树下,个子高的姐姐们,用脚使劲儿踹大树的主干,大树稍微晃动,老鸹蛋儿就像密雨一样下来了。我们就开始往瓶子里装。一棵树要反复踹很多次,才可以抓干净,然后在换一棵树。就这样,一棵树,一棵树,直到装了大半瓶子,仔细一看,黑压压的小腿儿,看着有点儿瘆人。下面就到了抓大瞎碰的时候了,就要转移到成熟的麦田里。用腿一趟,大瞎碰就“嗡嗡”地飞起来了。大瞎碰比老鸹蛋儿灵敏,很难抓,还扎人,所以不容易抓太多。我们就这样摸来摸去,记得又一次,两个小伙伴摸到了一条蛇,一个拿着头,一个拿着尾,最后看清是蛇,吓得赶紧扔掉,引得我们哈哈大笑。
抓虫的氛围是严肃、静谧的,要是有人喧哗就会被同伴们责骂。快回家的时候,能看到远处的村庄里灯火阑珊,星星点点的光是家的温暖气息,顿时就归心似箭了。
小伙伴们抓它们回去喂鸡,老母鸡们似乎知道我们会带“好吃的”回来,看见小孩子们的身影就“咯咯咯”地叫上了,把虫子往地上一撒,就你争我抢地吃了起来,饱食一顿后好像还不满足,围着小朋友继续叫。我们家是很少养鸡的,我也不知道我捉的那些虫子,最后都干嘛了。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那种虫子富含蛋白质吧,所以大人们才说鸡吃了可以多下蛋。
一到夏天,就会每晚去抓老鸹蛋和大瞎碰,小小的虫子们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乐趣。而我的身后永远有个跟屁虫的身影,那就是弟弟。无论干什么都跟在我身后,我们是童年最亲密的玩伴儿。
那时的我不怕黑,现在的我还是不怕黑,那时的我什么也不怕,现在的我怕很多东西随着时光慢慢离我而去,就像这童年的记忆。(2016.0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