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逼良为娼的年代么?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来划清边界,这里问的不是古代某种女性职业身份的转变。那它隐喻的是什么?
我们暂且把他归纳为是为了物质的欲望而带来的自我的沦丧。
曾经我们说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可那种旁观者的姿态哪有眼下这般的活色生香,前仆后继。站在每一个角落的你,看到了多少被欲望裹挟的他他她她以牺牲身体或者精神且摇旗呐喊不遮不羞的权色交易、权钱交易、权权交易。
突然仿佛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物化了。一旦物化,不说出卖,只有交换。而所有角落里的你们,旁观者的你们,眼看这个交换得来的位置和利益,心里的滋味,到底是尊严还是嫉妒,底线还是权衡。
可不可以丧失是个取舍题。什么是可以丧失的也不过是个选择题。所有人都只是做了自己认为的更好一点的选择。最佳选择?
NO,生活从来给不了最佳方案。更多的时候,只是难一点的局面,或者更难一点。
洁身自好的人在心里唾弃着自我出卖者的下作肮脏,殊不知围观群众可能却认为你孤芳自赏、嫉妒难当。
可洁身自好者依然要唾弃,依然要坚持,依然要臭石头一块;做一些逆大流的事情,像一个新时代的愤怒青年,在围观群众不明就里队伍整齐的嘲笑声中,保持优雅的姿态唾面自干。
洁身自好者和自我出卖者一样承受着责难,只是一个为了不低下头,一个为了躺着舒服。
被逼良为娼的“良”到底有多少欲望才会被最终说服。一定有很多,但这是唯一的原因么?
这样的妥协和驯服必然建立在自身找不到通往欲望的更好出路之上。还是一个不配套的问题,套一句金句,依旧还是才华支撑不起野心的老故事,自身能力不足又硬要出人头地从而选择了更快的捷径。至于说是被逼的,就好像欲望的出口都被堵死了,门那头的人只选择给你开了一个小洞,一定要出去,那就爬出去。这就是逼。
被逼的就无辜么?
当然不,既能为娼,必为软骨。
或者说,既能为娼,必历艰苦。
欲望因为压抑被无限放大,好像青春期的小孩越管束越叛逆。因为得不到就患了得不到的病。病入膏肓就只觉得满足这个过剩的欲望才是这辈子生而为人的意义。其实也就是钻牛角尖的心态。这种畸形的变态过程,一定是在压抑的外力和艰难的环境中慢慢滋养长大的。
文已至此,我们再来问答开篇的问题。可能要带着些许悲哀的承认了吧。
悲哀之处绝不是这只队伍人数可观且无法以道德审判。健康社会有公德有法律却不要谈道德。道德审判本就是最不讲道理的声张。既如此,何来可悲?自由自在,各自取舍就好。
可惜啊,普世价值一旦畸形就像传染病一样传播,染病者不自知从而习以为常。
习惯,是最可怕的力量。哪怕有那么一小戳洁身自好者站在那里让人吐口水也要艰难的站立,可人啊,哪里会想要坚持得这么窝囊。
我们总还是会羡慕魏晋风骨的追求真善美;我们总还是会怀念君子之交和而不同、周而不比;我们总还是想有一个时刻不羁放纵自由逐梦仗剑走天涯。
如果我们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向往,或许我们可以考虑不做逼良为娼的帮凶,不向努力坚持自我的人吐口水。
上周末在家被一首歌迷住。这首歌是黄沾、罗大佑和徐克三个老男人在1991年录制的沧海一声笑。黄沾大气磅礴,徐克潇洒自得,罗大佑沧桑透彻,整首歌一泻千里,畅快淋漓。
感觉隔着旋律都能闻到三个老头醉醺醺的酒味,让人听得心头暖、身体暖,不由得想大笑出声来。
这股豪迈的江湖侠气,我们也许已经缺失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