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州工作期间,每个月有一半的时间在豫北县城出差,很多人当出差是个苦行僧活,我却乐此不疲。我很庆幸去的那几个偏远县城没有通高铁火车,可以坐着大巴车珊珊然的到达,沿途的风景尽收眼底。
其实,随着城乡的一体化,到处风景都差不多了,路边的绿化带争相开着属于它季节的花。值得一提的是,北方的月季花开的很大,心里暗想,南方人个头娇小,莫非花儿也属一方水土,养一方花?也像人一样长的羞羞答答?没北方的花儿盘口开的大。绿化带两边就是一望无际的麦田,成片的麦浪随着风儿荡漾,没来由的就想高歌一首《呼伦贝尔大草原》。草原风景可能也就和这差不齐了吧!美中不足的是偶尔突兀起的坟堆和墓碑,有点煞风景,就像看见一个帅小伙,猛然发现他头上是癞痢头的感觉一样,略觉惋惜和遗憾。
其实真不能让我释怀的还是北方乡村的房子,我不止一次的对同事讲,北方的房子就像半成品,低矮且是平顶,好像随时准备在上面加盖一层。就这样像半拉子工程的房子,却还陪着左右厢房,然后再前门砌着高大的院墙,从外观看就是北京的四合院风格。院墙上装着一扇富丽堂皇的大门,门上框无一例外的写着“家和万事兴。”因车的高度不够,我还真看不见那围墙内的风景。每经过离路边较近的村庄,我就会有种想下车的冲动,我想去敲开某户人家,打开他的院门,让我好奇一下,里面是什么样?偶有户半遮半掩的门,我居然又瞄到里面还有一扇画着山水画的墙,转个角才能到真正的院里,里面是什么样的呢?这种好奇伴随我每一个出差的旅程。
机会来了,老乡的家具厂因环保问题从郑州搬迁到了尉氏,礼拜天几个老家的同事相约去尉氏找老乡玩,我欢呼雀跃,终于可以近距离的去看看村庄了,我一定要去看看他们院子里的风景。一早开车出发,尉氏因在开发过程中,正是大兴土木阶段,公路被大卡车蹂躏的坑坑洼洼,车行两个小时还没到达。开车的同事说,走过前面高速就到了,啊?还要走高速啊?看同事一脸的戏弄,知道可能不是真正的高速,果不其然,一段平整的水泥路而已。不知道转了几个弯,穿过了尉氏县城,几个小镇几个村,终于到了老乡的厂,这地方偏僻的适合当“隐士”。
没顾上和老乡们寒暄,告诉他们我去附近村庄走一走。最近的村庄离工厂两里多路吧,拿起手机兴致盎然的出发。快到村子的时候,半路杀出了个让我深深畏惧的生物,一条大狗站在路边探寻似的望着我,无论平时我胆儿多大,在这狗狗面前,丝毫不敢造次,我立马停住,也看着那狗,希望它在我仇视的目光中狼狈而逃,可它仗着在它的地盘,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尽管它此时此刻不是那么凶恶神煞,我怕它不按游戏规则,冷不丁的袭击我一口。我只得乖乖的掉头,还不敢走快,也不敢走的有响声,我就差像电视里日本兵被八路军逮住举手投降的样子了,回走了很远,再回头偷偷看,狗早不见踪影,长嘘了一口气,也狠狠的瞪了一眼狗站的地方,这狗怎么就跑出来坏我的事呢!怏怏不乐的回到工厂,告诉他们我在路上“偶遇”的狼狈。老乡说,那没什么好看的,打开院子,院子里就是养的猪牛羊,臭气熏天!我不相信,那么高大上的院墙未必就关着猪牛羊?至少应该像北京四合院吧?有几棵槐树或者紫藤,有口天井,有早已磨得光滑而又显时光斑驳的石桌石凳……,老乡看我一脸的失落,说还不相信吧?风景只适合在远方看,看不到的你就想象的美一点,好奇害死猫不知道吗?!我突然有点感谢那条狗狗,万一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呢?那不是更失望了!
想想觉得自己内心的那份执着真的好傻,生活中好多扇门是不需要打开的。曾在网上看到关于李敖的一篇文章,李敖的妻子胡茵梦在家里上厕所没关门,因便秘嗯嗯的满脸通红,李敖当时大失所望,一下子觉得妻子丑陋不堪,这和普通人有啥区别?!最终因他的吹毛求疵和美女妻子离婚了。我们无权指责他追求完美之心的变态,但得明白,门可以挡住外面人的窥探,里面人的不堪!
也许有点神秘感才会有美感吧?我们偏又还有打开潘多拉盒子的好奇心。记得刚进某个文学圈的时候,我看到一些美篇美文,佩服的不行,我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衣衫褴褛的站在宫殿门前,自卑的迟迟不敢迈脚进入,据说从天上掉下来一块砖,砸中三个人,至少两个是大学生,而我就是那另外的一个。自惭形秽啊!当我忐忑不安的走进去后,自己就像开启了潘多拉盒子。里面不乏沽名钓誉之辈,弄虚作假之徒,更有挑拨离间之流。那种感觉就像我仰望天空,天却破了个洞!
对人,对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欣赏,才是一种最好的状态吧?所以,门那边的风景,就别好奇了,除非你具有一种超然脱俗的包容之心!盖上潘多拉的盒子,里面装的是希望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