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9-12静语静语YU
在电视台上班的日子里,那是一段充满着青春荷尔蒙骚动的岁月。
我总有一种有劲无出发力的抑郁感,特别想有机会走出家乡四处闯荡,以期实现自己内心中并不明朗的前途。
年轻时代总能交到一辈子的好朋友,我在党校结交了四位比我年长的同学,其中,有一双扑闪着大眼睛的萌姐芳芳,她在邻县电视台做播音员,对我就像自己的大姐姐一样关爱有加;
高富帅的虎子同学,他经常骑着拉风帅气的大摩托车到车站义务接送我;
表面油腔滑调实则靠谱的赵恒,切实为我解决了初到西安的住宿问题;还有我本家吴姓的东东哥哥,热爱摄影,给我的青春留下过很多宝贵的底片。
那个年代,我正在经受最艰难的职场考验,为了求学,我连自己的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
单位领导并不支持我的学习,我的学费都是由我自行承担解决。那时侯,我全年的工资才3000多元,却要承受4000多元学费的重压,个人财务属于严重赤字状态。
因此,我经常向家人、朋友求助,借钱过日子是家常便饭。在那个物质并不富裕的年代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反而非常纯朴,基本上只要愿意拉下脸皮开口借钱,大都会有求必应的结果。不像当今社会,谈到借钱,可能等待你的就是朋友圈的拉黑和绝交。
那个年代,超级流行BB机,人手一款的黑色小盒子被男女老少时髦的别在腰间,颇有点引领时代潮流的味道。
有一天,我的BB机突然震动铃声大响,在传呼台紧急呼唤的声音来自东东哥。
当时,他在《安康日报》担任摄影记者,同样有出去闯荡江湖的打算。他说,他与很多西安媒体同行出差到紫阳采访,正在我们县招待所院内,让我快速赶到现场,与远到而来的同行搭上线,希望日后可以得到提携的机会。
当时,我以长跑速度从位于半山腰的电视台飞奔到县招待所,终于赶上与《华商报》摄影记者蔡勇、文字记者龙天认识。
特别巧合,蔡老师是安康本地人,在安康群艺馆工作多年后,通过报社的公开招聘方式进入到报社工作。
我特别惊讶,原来除了传统意义上的正经工作,真的有大量所谓的合同制工人、临时工等方式存在的工作方式。
在记下对方的联系方式后,我特别盼望有机会走出家乡,有一个更大的舞台去实现自己的传媒梦想。
在电视台没有实现制播分离的年代里,外表光鲜亮丽的播音员,就像机器前端正围坐的读字播报机器,记者、编辑撰写的新闻,即使你发现有任何笔误,都没有权利在播报时对文字内容进行调整。
我想有自己的话语权,在传媒业发出自己的声音。
在经历漫长的等待后,我终于等到了一家新报社的招聘机会。那一年,《华商报》的总编辑助理和森初创《百姓生活报》,正在西安大量的招兵买马。于是,我在蔡老师的推荐下,得到去报社应聘的机会。
永远记得那一天,全部应聘者先进行新闻笔试环节,然后进入实地采访环节。或许其它应聘者都有更好的工作机会,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按照报社招聘要求去到医院实地采访。
那时侯,我并没有任何社会新闻采访的经验,于是,我只能在医院的急诊室和科室里四处乱窜。
我既不是任何患者或者是家属,还不能出示记者证表明身份,想到这些,让我在医院显得特别的焦虑不安。
我有一种预感,我这种没有任何文字作品的初入行者,如果没有新闻刊登在报纸上,肯定无法获得实习记者的岗位。
在类似有点绝望的状态下,我特别想放弃,但又不甘心。或许是我的执着感动了医生,有医生向我爆料,当天是圣诞节的前夜-平安夜,有一个不合规生产氢气的小贩遭遇氢气球爆炸了,所幸没有遭成重大伤亡,只是小贩受伤,被好心人送到医院急诊室抢救。
他说,看我能不能写一篇小文章,提醒市民不要随意使用氢气。
我赶紧回到应聘的报社,在那个只能用笔在纸上写作的年代,写下一篇报道《平安夜里不平安》的新闻。
我找到正在夜灯下改稿件的值班编辑高老师,在我反复告诉对方我的新闻理想后,高老师说,如果在报社版面允许的情况下,他会想办法让我的新闻刊登。
有时侯,人的运气总会在关键时刻起作用。那一天,报纸中缝广告没有收够版面,需要一条特别小的新闻填空。
第二天,我的新闻登上报纸,我顺利通过报社的招聘考试,正式成为一家日报社新闻部的实习生。
在工作尘埃落定的时侯,我的内心却相当失落,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家乡小城,我不知道未来等待我的命运是什么?
在决定离开紫阳小城的夜晚,我几乎一夜未眠。我失落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挂在星光中,可是,我不知道离开家乡后,等待我的将是怎样的未来。
起初,我并没有离开正经工作的胆量,我四处撒谎,对家人我说单位领导派我去西安读书,对单位我说学习并没有结束,我偷偷摸摸在报社开始上班了。
真正让我有胆量正式脱离正式单位,还要感激时任我们县委宣传部吴少华部长的鼓励,他以私下见面的方式在西安与我见面,他说,紫阳从古至今都是道教发源地,文化气息特别浓厚,我是第一个考上北京广播学院的学生,还有机会在省城报社应聘上岗,鼓励我边读书边工作的想法。
他还带给我一箱紫阳的挂面,希望我在想家的时侯,给自己煮碗家乡的面条,以家乡的美食安慰一下思乡的念头和思绪。
那时侯,西安报社食堂的伙食不错,这一箱面条被我珍藏在陕西日报社筒子楼宿舍里,然后被我转运到深圳,渡过了初闯深圳的艰难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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