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若尖酸刻薄,便多相厌。但是,多了才,有了情,那便让人这心:疼也不是,恨也不是。
而这对矛盾体可就偏偏地全部落在黛玉的身上,令人说不得,恨不得,爱不得,唯有一声长叹了却读者心中的无奈之心。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说是,疼她吧?她尖,她酸,刻薄让人恨而远之;说是,狠她吧!
她有才,她有识,才识之见地,令人心佩其服。尖酸刻薄,使其才情,黯然失色。此黛玉之所悲也!
黛玉之才性,兼具阴阳二性。阴者,黛玉天赋秉性养成;阳者,缘自其父按男子之法教养女儿而后天养成。
自幼的体弱多病,脾胃虚寒,伤神错骨,使其性格里多了些敏感多疑。
然其阳刚之性,使其不甘于自坠,奋发图强。奈合寄居人下,也只好凭添些惆怅之词!
纵观黛玉一生,知心者除去宝玉,知心者多半无再有同道中人也。
大家闺秀的身份,多半有些矫情,倘若似宝钗明了些世态炎凉,量是她的才不至于在风雨秋窗叶满天地黄昏,还有人生的无奈。
荣国府这个勾心斗角的大家族,是容不下黛玉一颗自然之心的。
无人理解的生活,恐怕更多了些诗人万般无奈的挣扎和苦楚。
谁又知她?
她有知谁?
七窍玲胧,玲胧剔透。
黛玉,她林家大小姐的大家闺秀的性情。
于是乎,花知了黛玉的意,不仅葬去了花的心,还有黛玉的满腹诗情画意。
在荣国府里,若是换做众丫鬟,打便是打了,骂便是骂了。大不了撑个鱼死网破,也不妄在人世间走一遭,更不做媚颜曲膝的狗奴才。
可她不行,她是林家的大小姐,贾家的亲外甥女。骨子里诗人的孤芳自赏,让她唯有与花为伴,方能够海棠清瘦香如故。
香如故。
花开无重少年,少年若是重来,想是不再愿为泪而起舞。
走吧,诗人注定的是要与孤独为伍!
香销玉散黛还情,佛说的五百年一次回眸,对于黛玉来说,换来却是今生半世得痴情绝恋。
她,黛玉,还有什么值得她去怀念呢?
恨上心头时,面对即将告别的滚滚红尘,黛玉也只有学那李易安,无可奈何,说一句,流水落花春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