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正常人;一种是疯子 。 这世上有两种悲哀的事,一种是不知道自己是疯子;另一种是把正常的人当做疯子。 星期五傍晚,我一进家门,就和平常一样的朝客厅走去 ,竟发现我的好朋友琳琳在等着我。我放下书包后才发下她满脸惊恐。
我上前轻拍拍她的肩膀,轻道,你怎么了。她笑的像根苦瓜,良久,说道,我今天遇到了一件可怕的事,好险啊。 原来,今天在去A庄的路上,她遇见了一个疯子,那人抡着一个锄头,嚷着要她偿命。琳琳吓坏了,幸亏有好心人帮她,要不然还不知会怎样呢!
我听后,边拧她的小脸蛋边笑道,我可怜的琳琳,差点我们就见不到喽 。
琳琳瞥了我一眼,却又嘟起了嘴巴,千万别让我再遇见那疯子,我恨死他了,他那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 。
我直起了身子,板起了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亏你还是我的好朋友,他又不是故意的。叮咚, 墙上电子表上六点的提示音响了 。
琳琳从沙发上站起来,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我,冷笑道,好啊,你是活菩萨,我是大恶人。现在我要回家了,再见,不用送。我张口想解释,却又感觉自己没错。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妈妈回来了。妈妈听我说了这件事, 竟一点也不吃惊。说,你姑姑对门有一个老教师,他的儿子准是那个疯子。
我问他是如何疯的。妈妈叹了一口气,也怪可怜的了,他本来是一个名牌大学生,有一次和同学一起逛街,一辆车驶过,撞死了他同学。想来他定是受了刺激,现在逢见人就要人偿命。 草草吃了晚饭,便出去散步。
临走前,妈妈嘱咐我,不要招惹疯子。我敷衍着便出去了。我走着走着,走到了姑姑家的门口,想起了疯子。
我朝姑姑家对门望去,只见那门口坐着一个大学生模样的人。不知怎的,他身上仿佛有一种不可名状的磁力,使我朝他走去。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轻轻说了声,你好。他猛的抬起了头,瞪着我。
我的血管顿时像火烧一样沸腾起来,心跳也出奇地快。
幸好他眼中的仇视很快退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和、蜿蜒的凄凉,像一只垂垂老矣的蝴蝶最后的一缕生息,一片秋叶落下地时带着爱意的亲吻。
我感觉他有一种神奇的魅力,我把手伸向他,并用信任的目光看着他。他犹豫着把手伸向我。
“快过来”突然姑姑在喊我,我看到疯子的眼里不再有温存,而是愤怒——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他像野兽一般的大口喘息。我无法预测他接下来会干什么。我只有往后退,一直退到姑姑的家。
屋里没有开灯,月光阴森森的穿过纱窗,照亮姑姑的脸。脸上有一种可怕的陌生。她用一种她吃过的盐比我走过的路还要多的语气对我说:“你啊,一点也没有防范意识,他如果伤害你怎么办?”
我什么也没有说,他怎么会知道,如果不是他刚才刺激了疯子,我和他或许就成了朋友。
他们大人怎么会懂。过了一会儿,路灯都熄了。姑姑朝外面看了一眼说,他没在那儿,又递给我一只手电筒,让我回家。
我心中又渗出了些许凉意,不由打了个冷战。
我朝家走着,心中还想着疯子。突然,一声凄厉的狼嚎般的嘶鸣——是疯子,我扭头往后看。只见疯子在他们家房顶上眼望着夜空,一种大义凌然的姿态(也只有我会这么想)。
接下来我听见了我一辈子也不愿意会想起的声音,齐刷刷的拉窗帘熄灯的声音。我又朝疯子望去,月光把他的轮廓勾画的是那样的美好,他似乎在对我笑。
我想,他不会明白这世态炎凉,我也不希望他明白。
这时,走过了一对匆匆赶过的母女。孩子说,妈妈是谁在叫,女人说,是疯子,如果你不好好学习,疯子就会把你抓走。孩子“懂事“的点了点头,说,妈妈,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这时,我听到了几声狗叫。
狗也会骂人吧!
注:在我看来,精神病是一种独立的人格,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与正常人不同,但现在问题往往就是,我们该如何好好对待与我们不同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