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是我,才可与我常在

从豪气地输入祝你幸福的那一刻,到今天,将满一年,虎哥。

如果不是无意看到票圈封面,又恰好你的空间没有了访客权限,让我看到那些照片,回忆不会卷土重来甚嚣尘上,我也不至于发觉分离之久,已经足够你再遇见一个人,和她拥有一个孩子了。眼睛鼻子像你,眉毛嘴巴像她。

当然,或许更早的时候已经遇见,这很难讲。你是自带马赛克并且发光的个体,我因此被吸引,却从来看不清。

季节往深秋越走越浓,天高气爽,晴时整个紫金山轮廓清晰,峰峦蔓延,草木荫郁,更远可以看到紫峰。夕阳如歌如画,云层堆叠相拥,美到不可方物。但再往前走,绕不过是寒冬,人对于悲喜的反射弧不比感知冷暖长,于是恨过你残忍,天真稚气到不堪回首,人生浩瀚,那一夜竟然以为看到尽头。

多少遗憾我羞于启齿,都随了光阴消散。两年前,尴尬的高考分数让我放弃对上海的执念,你的一再叮嘱终未唤回我初衷。收到录取消息后我发短信给你,你的失落像暴雨后齐岸平的河水暗涌,遗憾我当时年纪并不能深刻感同,连安慰都带着那么点傲娇,想我你可以来南京找我啊,反正靠得那么近。你是成熟克制的,只说嗯,想你。教科书式的恋爱口语,情商之高我至今服气。直到后来上学,高速路的分岔口一头往南京,一头往上海,我还痴痴地问爸爸,南京和上海不是一个方向吗?爸爸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我这才望着渐行渐远的上海方向指示牌,明白了命运若想捉弄,谁能一逃方休。而原本以为拉近了的空间距离,成为年龄之外更深的一道鸿沟。渴望的陪伴,再一次被想念铺满。

那时我去上海找你,常常像个孩子走路带风,也不管你,逛吃逛喝自在随意,有时走远了一回头,你在背后看我看得失神,问你怎么了,你也宠溺地憨笑,只一个劲地说很开心。其实都写在脸上。我装作不在意,感动疼惜溢出心底,也许过终身浪漫的愿望。那段时光干净纯粹如同下过雪的绿茵场,一转头还能看见你意气风发地带球跑,到我身边停下,然后一边啃着可爱多,一边冲我邪魅地笑。

而风声吹到这,已不需要释怀。讲这些不是刻意放大悲伤或深爱,也并不愿无端塑造深情款款。事实上我害怕世俗口中的文艺。以前的文字像过去的照片,总是黑历史居多。我也很少回放。这一次我由衷地承诺自己云淡风轻。是确定从此以后不会再为你独立开篇,充其量你会化作千千万万个分身出现在我不同的故事里,才得此无悲无喜。而此刻我心如止水,比往日任何一次的呼天抢地与故作洒脱都真实诚恳得多。

曾经期盼有人与你共黄昏,是想给自己一个已放下的检验标准,如今跳过了这一步,倒更觉得平淡无奇。伤痛不过百日长,放下可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算偶尔也有压抑的时刻,大哭一场都可以光速解脱,又或者沉沉睡去,醒来不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皆可原谅。而生活惊喜不断,前途未定,不妨乐观。

我也重新开始,赌上比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真心。恋爱中的人会不自觉对照古今,什么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少女情怀总是诗,全他妈的扯淡,讲真。往低调了说,他比你好看的不是一星半点。当然我清楚,这与幸福无关,好看的皮囊太多,有趣的灵魂太少。幸好我并不苛责。也许我们下一秒会拥吻,或吵架,但世事更替,人来人往,能在一起已经是最大的宽慰,爱与不爱彼此透明,始终保有成年人之间相处的默契,讲道德,守诚信,这已然足够。

尽管依然害怕别离,但也逐渐适应别离。懂得情绪的收放,培养对新知的兴趣,博学多思,随时保持灵气与轻盈,皆是托你之福。

也算了然,人生不过一场是非之欢,而爱自己才是终身浪漫的开始。

祝他(她)无忧成长,欢喜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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