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月开始,心血来潮,听之简书之大名已久,便开始在简书上书写一些因过了相当一段完全不同于过往的生活而产生的颇多感慨。
便也就有许多朋友慕名扫我头像而来加我QQ,感动于这样的关注,有些论点过于偏激,大家也并不怪罪,更是感激不已。当然许多加我所预留QQ的朋友,毫不例外地奇怪于我如何就下定一个决心从一名端着铁饭碗的老师变成一个自由生存的人,我也明白他们更关心的是——你不是在吹牛吧,有多少人会舍得放弃编制,成功真有可能,不是骗人的吧?这种种,令我不禁思絮万千,于是了大家的愿,今晚抽出那属于自己一点点自由的时间,又重回简书的怀抱来谈谈为何一个人会下定决心离开那看上去光鲜的编制之地。
如果不是侥幸在破釜沉舟地挣扎之后重获一种全然不同的生活,我也会和许多朋友一样,不解尘世万般为哪般,怎会有感慨良多?于是此时,我便 将过往经历重新摊开,向大家缓缓诉之,以下内容也许会相当过激,若无心里之备, 则请就此略过,移鼠别处。
01
小时候,家里很穷,母亲神志还不很清醒,最穷的时候,可以和家里养的猪共吃玉米面煮红苕,那是为了节约点柴火,反正内容都不样,就不再分别去弄了,通常情况是,人先吃,然后就给猪送去,那种场景经常在梦里反复回映,过往每每忆起,心中徒生伤感;如今想来,五味杂陈,世事苍桑。
孩童时,我衣着虽不及破烂,但也不得体面,每有捐赠与扶助之事,老师与同学们总充满的爱心地想到我,那种温暖曾无数次写入我的作文,感动着更多的人,就这样,我习惯了这种被人怜爱着的日子。
还在少年的时候,父亲总无声地告诉我——家里需要你尽早支撑,看着父亲那满脸沟壑,被建筑工地的风尘所磨灭的年华,我只能默默在心里点头,尽管我自小的理想是作一名科学家,中学 时,无论是物理、化学还是生物,特别是最热爱的生物,基因之类,令老师都无不欣然悦色,曾规劝我必要努力到国外深造之,并捧我必成大器......我不能无视这惨淡的人生命运与生存境遇,父亲一人在外打拼多年,身子骨还能挣多久?母亲尚且如婴孩般活在自己悲惨生活里,我又能如何奋斗?
都说人穷志短,那是多么贴切的诠释,凭心中的梦想多么高远与伟大,现实只给我了一个出路,还是早日挣钱!!
于是我闯入社会——狼群的聚居之处——而我却弱如羔羊。
02
在工厂打工的岁月,我不敢生病,不是因为看不起病,恰是因为如若生病,那生病的日子,工资将几乎没有,我拿什么来安慰父母那曾经给父母电话里声声誓言——儿能挣钱,您二老不用担心——又当何处安放?
可是自小身体孱弱,每每带病坚持在流水线上时,工头总不忘规劝我:实在不行,还是休息的好,人身体重要,至于你的工天,我可以给头说说情,像你这情况......这种时候,我总是感动无比,多么好的人才会这样对这冷漠世界时的另一个人!于是便更加习惯在别人的可怜中生活下来,仿佛不如此,哪儿才有安身之所?
后来总因为无法应付过于繁重的劳作,特别是夜里加班,严重摧毁了身体,我不得不频繁更换着工作地点,几年重复着一日,那真是一辈子都只过过一天罢了!每每遇到有意外,不得不被扣除工钱时,堂堂男儿,竟也有潸然泪下之冲动,向上司哀求;竟也有满脸妩媚之神色,向领导献乖......我是谁?只不过是一个想要活下去的灵魂,还有那家中父老期盼的身躯!
就这样在他人对我的可怜中,我算又逝去了几年的光阴。
03
机缘巧合我又步入了学校的殿堂,站在三尺讲台之上,仿佛新的生命开始启航。
收入仍然微薄,工作何其繁重,关系怎样复杂,身体的疲倦远远敌不过心累的滋味。要想更多的收入,一个远远的目标挂在天上——更高的职称,就需要更多的荣誉,更多的成绩,更多地讨得领导的欢心,同事的好评,家长的支持,孩子的喜欢......
于是,在时间的流里打磨的我,终于变成了一个时时刻刻胆小慎微,满脸堆笑,唯唯诺诺的角色。
那一年为了评职称,为了民主评议中的那一票又一票,感觉自己脸都快笑得抽筋了;为了讨好几乎每一个人,不得不鞍前马后,家里的事可以不管,但”选民“的事不可怠慢,好好先生有求必应,人人称赞"能人“;为了领导的褒奖一句话,感觉自己只差把心掏出来亮着——瞧,我是多么的阳光与积极;为了家长的满意,任凭怎样的唾沫与鞭挞,依然可以面不改色......
最后,眼看没有机会了,无言面对妻子的哀怨,那男儿的双膝竟也差点着地——我提着礼品乞求领导的可怜,那满肚子的苦水竟然可以那么流畅地倾倒而出,苦水之多,也可以让领导泪水涟涟,在那双可怜的目光中,我乞讨得每月多了好几大百人民币,那时不由得从心底里发出呐喊——被人可怜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从那后,为了深刻地表示领导对我的可怜之感激,从心底里我愿作他脚边的一只哈巴狗,巴不得如影随形,寸步不离,直到有一天。
那天,另一只脚边的朋友,在应酬的桌子上,那一倒下去就再也没有醒来,家属被强制安抚,事情平息如一潭死水,再无半点涟漪,我颤抖着缩在一个角落,瑟瑟发抖。
谁能再来可怜可怜我?
04
我终于懂得了奋斗的含义,我学习电脑成为了程序高手,然后开始为更多的从示见过面的老板工作,老板的要求就是我生命一切,因为他们才是我的衣食父母,那时各种互联网商机已经崛起,但编制中的人儿都被教导得服服帖帖——不要轻信网络,不要幻想不脚踏实地的获取,不要从事第二职业......
我很害怕,害怕不脚踏实地的努力,就是进入疯狂的骗局;我很听话,担心一不听话,就将失去编制中的一切,再不敢尝试除眼下外的一切。
当终于有一天,我被无数的老板虐得体无完肤——眼睛快瞎似了,颈椎腰椎也快断似的,我还在乞求他们的可怜,看我带病工作,就多给几个子儿吧!结局是QQ中的客户慢慢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我的价值已不存在,留有何用,可怜只存在 于编制之中!
我所剩下的只有老实,只有唯一的踏实的技术,别无他物,我甚至害怕作老板,害怕陌生的一切,因为我很听话,知道除熟知的一切之外,其它都是可怕的......我最需要的是别人的可怜——那能给我带来安全与安慰,对于这颗仍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的心。
最后,那等待的可怜的眼神也再不到来,只留下含笑的漠视,因为一个再没有工作效率的废零件,也谈不上可怜与不可怜。
05
朋友们,你们所疑惑的正在这儿,是我亲自一步步将自己置之于死地,
也是我,从那一刻,别了,所有的可怜,
然后重生。
06
这样的传奇,也许不值一信,我不多言。
你的传奇呢,何时开始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