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三个菜,来自三个地方——
放学后,芳芳将一蛇皮袋新鲜竹笋倒在地上,让办公室同事挑,那是昨日她做清明挖的。大家都不好意思,每人只拿了一个。她说:那怎么行?至少两个才能烧一盘。然后一个一个添进方便袋。夏老师已经骑车走了,芳芳还在后面喊她回来再拿一个。留心了一下,最后就剩两个,带去妈妈家。看地上脏了,赶紧拿扫帚清理干净,边扫边说:要知道早上徐校长值班时,拎着方便袋捡垃圾。这要让他看见一地笋皮,难过死了。
下班回来,搬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里择水芹,那绿绿的水意,迂回的的芹香,和着<流水>,心就慢下来。小聚时,小琴看我筷子一直伸向桌上那盘水芹,分手前一定要塞给我一捆,那是她妈妈看女儿难得回去,特意去水边采的。
婆婆腰椎盘不好,医生叮嘱要一直静养。她和公公呢,闲不住,开了许多荒,种了好多菜。任凭先生怎么好说歹说,只是当面点头,背后干活,每次回家,都会准备好几袋新鲜菜,让我们带回来。他们的想法简单而执拗——让孩子吃上放心菜。我爱吃地皮菇,但素不耐烦琐事,只要是雨后天,婆婆就会跑出去拣,择净,洗清,分装,回家用素油爆炒,就可上桌。
田鼠阿佛,收集阳光、颜色和词语,冬天过成了秋天。我收藏这点点滴滴,瞬间,亦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