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地跑去看了《悲伤逆流成河》。
本先在“长大”以后对于这样的“青春文学”气息浓厚的电影已经没有多大的兴趣了,可是关于“校园霸凌”的话题性成功吸引了我。电影很“青春”,也很疼痛,抛却矫作的台词和尬人的演技,这部影片算是一部“不错”的电影了。
因为直面了最青春,所以就像一把匕首硬生生地插进骸骨里。没有人喜欢这种刺痛,但是这种痛苦所带来的快感又让人上瘾。
向来喜欢看此类文艺片的我,从影院里走出来,回首的都是在中学里所发生的一切。如果我们可以藉此对青春缅怀,那我想对曾经“大胆”的那些人说一句:
“我不会希望你不得好死,但是我希望你永远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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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遥的青春里没有顾森西的话,应该会止步于跳河的那一刻。
在河边的那个场景,易遥就站在整个人生的对立面上,对着暗夜不停地冲撞,不停地怒吼,可是这些换来的都是那些人轻言厌语。
“装什么啊。杀人凶手就是易遥。”
杀人凶手不是易遥,杀人凶手是在这场戏里面除易遥以外的所有人。易遥悲壮地打开了一扇门,这门是虚掩着的,易遥站在门前,顾森西握着把手,然后把门推开,告诉易遥:“不反击的话,就只能永远被欺负。”
这部电影里面最卑劣的人不是易遥,而是每一个随波逐流和助纣为虐的人。因为不计较讲话成本,因为图一时之快,因为大家都在这样做,所以我点起一根柴火,就算烧死了她,我也不用负责任,因为大家都在这样做。
可怕吗?当然可怕。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遭受过这样的排挤,因为你的独特,因为你的不一样,他们就要从你的世界里夺走一些什么。或许是你的善良,或许是你的安静,但是最后还给你的永远只有剜掉你身上一块一块的肉留下的一层一层的疤。
/// 2
对于这些事,选择沉默的人都是帮凶。
永远都有人站在对立面上,被人挤兑和驱逐。可是我们却没有办法轻而易举地选择站队。与世界为敌,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而每一个敢于站出来逆流的人都是带着满身的伤痕的傀儡,所以大多数人只会选择默不作声。
沉默不是错,错的是不说。
易遥需要火把,可是顾森西只是一根火柴。而流言蜚语是海水,是吞噬,是泯灭,是落入和挣扎,扑救不了的绳子和枷锁。一切可怕的人看到火势汹涌,担惊受怕地躲远一点,然后火热烈地烧起来,大地一片污浊,寸草不生。
我们被欺害,为什么要原谅呢?
我们被孤立,为什么要合群呢?
我们被猜忌,为什么要相信呢?
我们没办法改变他们什么都不说,我们也没有得到最后一个准确的答案,我们是在青春里“下贱”的祭品。只因为我们独特,所以才会被一针一针地挑开又缝合。
可恶的是,永远有人在黑暗里偷笑,而不会选择在黑夜里开灯。
/// 3
只因为独特,所以可以被“区别对待”。但是不可以人身攻击,也不可以使用“暴力”。
《明日之子》里的田燚因为声音细腻而被孤立;曾经班里的差生因为长相而被唾弃;那个满脸雀斑的小姑娘,最后只能辍学来逃避各种谩骂;而坏人,却开心地活着。
我以为这样的独特,是会被越来越包容,可是现在看来,那是越来越被远离的。我们因为身怀这样的独特,所以被抛弃在世界的另一端。我们因为学习成绩差就被老师断定这辈子什么出息都没有;我们因为喜欢对立面,而被人流汹涌推倒在地。
可是我们真的有做错什么吗?
只不过是你们眼里只有那些普通罢了,对于独特,是你们不敢睁眼和抬头去看的光斑,是你们伪劣的眼光没有办法追截到的。
我曾相信你说过的你甘愿平凡一生,但是我不会原谅你曾经的所作所为,说原谅太沉重,我希望你永远活在内疚中。因为那是我曾经承受的,我记仇,所以我想要你也一样和我承受。
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只能自己伤害自己。
/// 4
有人永远都活在对立面,而有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对立面长什么样子。
齐铭和易遥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因为不敢,因为嫌弄脏他,所以易遥把齐铭推得很远。齐铭代表的就是那些“上层人”,而易遥则是那类“下贱人”。两个圈层的人唯一的交集,可能就是对于对方世界无休止的辩论。
我想起一句话,富有的人会越富有,贫穷的人会越贫穷。
摆脱圈层对于陷在里面的人来说无疑是难以完成的使命。齐铭和顾森湘是一种人,都是易遥羡慕的那种人。可是易遥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成为那种人,因为圈层的防设,让活在里面的人更悲壮地碰壁,自始至终,都无法突破结界。
但是,顾森西告诉我们的是,被欺负的时候不是示弱而是反击,活在圈层里不是接受而是寻找出口。
众星之火,足以燎原。
不要对暴力选择沉默,因为他们都喜欢欺负不说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