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合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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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觉得自己不那么合群,有一点孤独,需要一些安慰和鼓励,那不妨看看《优雅的刺猬》这部老电影,体会尖刻孤僻的表象下,细致优雅的生活。

01  / 死亡计划

我可不想像一片烂菜叶子那样死掉,

重要的不是死亡,

也不是在什么年龄去死,

而是在死亡的那一刻你在做什么。

——帕洛玛

十一岁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十一岁的帕洛玛,清瘦,一头金发卷发,目光澄澈,戴正好比眼睛大了一圈的眼镜。距离十二岁生日165天的时候,她启动了自杀计划,计划的参与者还有一部旧的摄影机,记录着接下来的电影人生。

令大多数人畏惧惶恐的死亡,在这部片子里显得那么自然、略带喜感,并贯穿于整部影片。那是一种十一岁少女独有的死亡解读。

她计划的很认真。她用笔划出整齐的165个格子,代表余生的每天,格子上画上不同的图案,等待着十二岁生日那天计划的最终实现。

到底该选择什么样的死亡方式呢?她拿不定主意。她模仿邻居歪倒在楼梯上,心脏骤停猝死;她坐在地板上,模仿日本人切腹自尽;她偷偷打开窗户,想着纵身一跃,坠入熙攘人群。

然而这都不理想,“如果死亡不能结束痛苦,那死又有什么意义呢?”帕洛玛默念。

看着十年来,每天服用镇定药物,麻痹神经以保持镇定的母亲,她有了主意:服药。于是,她开始每天从妈妈服用的药品里,偷一点出来,计划收集足够剂量,让自己安然死去。

她把偷拿的药给鱼缸里的金鱼喂了一粒,鱼儿欢快的吞下药物,顷刻便肚皮浮于水面,像是死一般。帕洛玛把鱼倒进马桶,随水冲去。她毫不悲伤,像面对自己的死亡一样。

一旦确定了死亡的时间,生活会变的按部就班,又迫不及待,我想这是一种别样的等待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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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 透视生活

人的一生如同在鱼缸里,

在这个世界里,

大人像窗户上的苍蝇,

用一生在鱼缸里撞来撞去。

——帕洛玛

帕洛玛在家里很少说话,更多的是躲起来,默默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像摄像机的镜头。躲起来看到的世界,是那么荒诞不经。她透过玻璃杯看,又透过装满水的玻璃杯看,可看到的,尽是在鱼缸里撞来撞去,难以挣脱的鱼。

在她眼里,父亲待人和蔼,爱操心,有上进心,很有前途,尽管关注事业胜过关注家庭,然而也逃不过被辞退的命运。母亲,一个十足的小资主妇,每天跟花花草草自言自语,边喝着大量药物边喝着香槟,长期接受心理治疗。姐姐,作为未来的有钱人,把生活当成一场战争,摧毁别人以赢得胜利。

家里来客了,是姐姐门当户对的男友一家。饭桌上无趣的对话,让帕洛玛倍感无聊,蹲下身去看到父亲用鞋蹭着脚丫和母亲偷偷喂猫似乎更有趣和真实。当姐姐男友的父亲,把围棋的发明归功于日本,还侃侃而谈时,帕洛玛再也坐不住了。她义正严辞的纠正了这个错误,丝毫未留情面。尴尬了,结局是,父亲强硬的把帕洛玛拉回了房间,令其反省。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静静地躺在床上,帕洛玛更加坚定了自杀的念头:不做浴缸里的鱼,追随星星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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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  寻找藏身之处

您不是一个普通的看门人,

您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藏身之处。

——帕洛玛

帕洛玛一直喜欢藏起来,每次家人费尽力气找到她时,会把她躲藏的地方栏起来。偶然的机会,帕洛玛把猫咪雷昂还给看门人时,走进了那个不大的房间。桌子上,放着一本书打开的书,和吃了一半的黑巧克力,书旁边是一个精致的茶壶,以及一杯茶。看看书的名字,帕洛玛心里产生了好奇。

看门人米歇尔夫人,总是一副冷冷的面孔,粗黑的眉毛和犀利的眼神持续的在透露着一个信息:别理我。而也就是这个看门人,会怀里抱着猫咪雷昂,拿着书,或坐在桌边,或埋身在沙发里,不时咬上一口黑巧克力。

姐姐对米歇尔夫人的不满抱怨和无奈,给了帕洛玛认识米歇尔夫人的机会,替姐姐带话后,帕洛玛被邀请进屋,并被允许以后再来。

两个都看起来都有点古怪难以被理解的人,一起吃黑巧克力,变换着品味方式。她们一个是五十四岁,是刻板冷漠的寡妇看门人;一个是十一岁,有钱人家的小姐。在帕洛玛的镜头前,米歇尔夫人讲自己的故事,言辞简短,表达内容也并不正面,逗的小姑娘咯咯笑个不停。这样的笑,之前不曾见过。

她喜欢上了米歇尔夫人的房间,在她看来,那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处。

我想帕洛玛是真的体会到开心了,她定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我将来要做一个看门人。

是的,帕洛玛要做一个,即使听见仓促的敲门声,也能从容的喝上一口茶,再起身走去开门的看门人。

她显得极其孤僻,却又极其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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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 完美结局

这就是死亡,

你再也见不到你爱的人了,

你也见不到爱你的人了。

——帕洛玛

之前,死亡只存在于计划里,存在于不相干的人身上。而影片最后,真的有人死了,可死去的不是帕洛玛,而是勒妮。

勒妮是谁?她就是看门人米歇尔夫人,只有帕洛玛和小津格朗叫她勒妮,而不是米歇尔夫人。

小津格朗是谁?那个勒妮在弥留之际想再共饮一杯酒的男人。

小津的出现情理之中,可结局有点意料之外。

那句“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不同”的至理名言,是两个人最初的搭桥情话。还有,小津的猫咪“吉蒂”和“列文”,勒妮的猫咪“雷昂”。比起“宪法”和“议会”,猫咪的存在也成了主人间彼此映照的证据。

勒妮死的前一天是格朗先生的生日,三次换了一生。第一次在格朗先生家共进晚餐,第二次在格朗先生家一起看电影,第三次为格朗先生庆祝生日,生日第二天成了完美死亡的日子。

勒妮和小津,外人看来毫无可能,一个自诩为尖酸刻薄丑陋的看门人,谨小慎微,微不足道;一个低调的富庶大户,用屁股蹲下来就会乐声四起的马桶。

可勒妮,不是外人,虽然历经挣扎,最后还是决定与小津共进晚餐庆祝生日。同时放开的,还有自己的心。

出门的时候,遇到公寓的住户,对方竟然没认出,小津身边那个优雅的妇人就是勒妮。勒妮诧异,小津说: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你。我觉得这是小津说过的最美的情话。

勒妮的死,是一个意外,为了提醒一个在马路上跳舞的流浪汉注意安全,勒妮走上前去,意外被车撞倒身亡。弥留之际,她说自己有些紧张,像一只缩成一团的小猫。

得知勒妮死亡的消息,帕洛玛冲下楼,隔着栅栏,看着小津上了拉着尸体的车子,关门,车子离去,她拼命的哭泣。即将十二岁的她,深刻的体会着死亡的含义:这就是死亡,你再也见不到你爱的人了,你也见不到爱你的人了。

小津整理好勒妮的物品,当初吃了镇定药片被帕洛玛倒进厕所马桶的小鱼,随水流跑到了看门人的马桶里,被养了起来。而今,帕洛玛把小鱼又带回了家里,这条鱼到底经历了什么?

勒妮说:死亡让我们多少丢弃了一些胡思乱想,我们该怎样评判生命的价值呢?愿你荒诞的诺言能实现,帕洛玛。

帕洛玛说:在死亡的那一刻,勒妮在准备去爱上一个人。

我想,这是完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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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帕洛玛后来有没有按计划死去?答案是没有,那条小鱼又活了。再者如果死了,也不会知道,那个命中注定成为亿万富姐格朗家的孙女之后的境况。毕竟,谁没有想过自杀呢。尽管看透生活,却依旧保持热爱,这才是真正的优雅人生吧!

[完]

Hi, 我是糖三彩,感谢阅读,让我们一起看电影,感受生活,遇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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