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在南昌的一座小村庄,属于比较偏僻的地界。那里的人们民风淳朴,善良好客,那片土地养育着我们祖祖辈辈辛勤的劳动者。
在我很小的时候,每年最期待的大概是过年了。为何如此期待呢?不光是因为过年了,大人们会给我们压岁钱和新衣服,更是因为可以见到许久未见的父母。
远在西南边陲务工的父母,会在过年的时候与我们短暂相聚,我很是珍惜这次机会,想多留在他们身边一些时日。长时间不见,双方见面未免有些生疏了,当母亲拿出为我买好的新衣时,穿上去倒还合身。
到了大年三十那天下午,父亲开始忙活起来,给家里的门上张贴红色的对联。门神依旧采用了去年的选择——秦叔宝和尉迟敬德。多亏了两位的守护,让家里平安无事。我在一旁帮忙,递刷子、拿工具,忙得不亦乐乎。一番折腾过后,各扇门上焕然一新,火红的对联和门神焕发了新的神采,似乎在庆祝新年的到来。看到这我不免有些惆怅,因为再过不久,这里即将恢复往日的平静。
不多久,远方开始传来了爆竹声响。那时候,农村地区不禁烟火,各家各户都喜欢放鞭炮,听着喜庆,寓意红红火火。我家自然不能免俗,一封爆竹下去,这年味瞬间就来了。奶奶和母亲在灶前张罗着年夜饭,我穿着新衣服,在村子里转悠,消遣我难以安放的幸福。大伯家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大伯说,晚上在这里吃饭,我摆摆手,说我要回家吃饭。大伯笑了笑,抓了一把瓜子给我吃,我把它们放进口袋,就跑开了。
母亲的红包早已准备好,连同一桌子美食。那一刻,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父母在身边,才叫过年。想到那些因在外务工而不能回家的人,他们的孩子该多孤独呢?别的孩子们都忙着玩闹,疯跑,而我却更想呆在母亲的身边。
大家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
第二天,父母骑着从姑父家借来的三轮车,载着我去集市上逛逛。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我可以吃到我梦寐以求的南昌炒粉。集市上人山人海,歌舞升平,我却无暇他顾,直奔炒粉店,先点上一碗炒粉,再来一碗鸡蛋肉饼汤,汤是大瓦罐炖的,鲜香四溢,回味无穷。母亲只点了一碗拌粉,要便宜几块钱,父亲则去不远处的包子店买来几个大肉包子,再要了一碗皮蛋肉饼汤,一家人就这样开心地吃了起来。
春节,传统的重头戏非“吃”莫属,即使是现在,春节仍然主要还是一个关于吃的仪式。过年的那一口传统的家乡味道,恰是人们最无法割舍的舌尖上的“乡愁”。在物质逐渐丰富的今天,人们寻求舌尖上的老味道,其实是怀旧、是传承、是团圆的最佳表达方式。
现在的新年接近了,但是内心还是感觉有很多遗憾,没有亲人的大团圆,没有儿孙满堂的欢乐,也没有让人怀念的浓浓年味。依稀记得小时候的春节是无比的热闹,自己能穿上新衣服、能拿着各位长辈给的红包、记忆中过年的“玩着充满炫丽的烟花、吃着热腾腾的家禽烹饪、到处都挂着红灯笼、家家通火全亮、家家贴新对联,拥有着一群小伙伴和你一起浪迹于街边......这些一切的一切感觉都只存在记忆里。
现在几乎天天都能穿新衣,吃好的,过年的习俗已经没有儿时那么讲究了,一些过年的“老规矩”尘封与儿时的记忆里,大家会开车走亲访友,从电视、网络已然找不出过年的新意,即使走亲访友,也是人手一部手机,自玩自乐,少了同享共乐的情感。
在我的心里,过年再丰富,也比不过儿时的快乐,儿时的过年情景依然会出现在梦中,那将是我一生永远的记忆,陪伴我们走过人生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