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骊山雨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纳兰容若的《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柬友》
纳兰容若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便成了世间多少爱侣间伤春悲秋的标配。当怨怼渐生,最初的美好不再时,就来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缅怀那些逝去的少年锦时。
若仔细想来,“人生若只如初见”,怀念的不应只是初见时的他,亦该有初见时的自己吧。彼时的他,把最好的自己呈现在你面前;而彼时的你,也定然一颗赤子之心,只觉世间唯他最好。
那时,并非是不知道吧。或许也知他虽温暖体贴却生性懒散,不求上进;或许也知他虽才华横溢却难免轻薄,心猿意马;或许也知他虽宽厚善良却略失浪漫,美中不足……但那时的自己,只见他的好,忽略他的不足。等到彼此相看两厌的时候,是该想想,当初是他身上的什么,让你觉得弥足珍贵而义无反顾;想想,初见时,他是怎样的他,而你,又是怎样的你。
“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诗,乍一见是美,道不尽的是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