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只是想把自己活得通透,却时时缠绕在存在的谜团中,惊异于生活的纷繁复杂,感叹生命的力量兼容并蓄。想做一个讲故事的人,却常常忘记了故事的内容;想做一个沉默的人,却常常想要倾诉和叙说。把自己的故事、别人的故事、想象的故事,杂糅在记忆里,等待酝酿发酵,变成一坛令人生醉的美酒。却也诧异地发现,自己的生活也在想象中被故事化了。
我曾经以为自己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力量,在现实的基础上掌控自我,却越来越发现,在生命的道路上,掌控变得多么艰难,自我实现变得多么遥远。
我们被无奈锁在大地上,仰望着太阳。在炙烤的大地上,心力憔悴,日渐丧失了于命运抗衡的能力和梦想。在奄奄一息的时刻,我企图用自我的意念化成一场甘霖,化解郁积在生命里被焚烧的焦灼。我正倒在干渴的大地上,等待生命用尽力量。我不知道甘霖是否会如愿而至,就像不知道这个世间是否真有奇迹。
一个旁观者完全可以运用理性判断来评判是非、运筹利弊,只是我们都不可能做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每个人都是自我存在的参与者,因存在而牵扯了太多盲目、冷暖,也因存在牵扯着疼痛和伤害。一时间,每个人都成了受害者,没有绝对的荣誉,更没有绝对的利弊。在存在的空间中疼痛,看见了类似的遭遇,看见了一样的舍弃在命运的帷幕中不断上演,最后,只剩下时间。命运牵着存在的手,在机缘巧合中运转轮回,那些岁月的轮廓是偶然的排列还是注定的浩劫,最后,只剩下祭奠。
不想让自己在嘈杂中被湮没,不想在轮回的转盘中忘记了存在的初衷。每一次被孤独浸没,灵魂就会竖起耳朵,在深夜的寂静中聆听源自最初的承诺。如天使的翅膀在黑夜里闪耀,又如被庇护的花朵。在毫不相干的人群中走过,也能看见慈爱与温和。然而,你却无法避免遭遇冷漠。那些源自最亲近的人的冷漠,逐渐磨合了恼怒,坚固了自我。
无法聆听,是一种罪过。无法诉说,是一种懦弱。在命运的掌控里,我们小心谨慎;在存在的诉说里,我们却太容易忘记。忘记了开始,忘记了结束,忘记了时间的轮廓竟然在组合着存在的真实。你想要这个过程绚烂抑或落寞。逐渐我们习惯了被牵着走,不再去想为什么,或者我们再也没有空暇去思考为什么。脆弱的躯体在存在的呈现里,伪装坚强,用无限勾画着乐观,用灵魂禁锢着疯狂。多少次,看着窗外令人惊艳的万家灯火,内心却似空漠。不知道那每一个窗口背后的故事是否都算得上精彩,不知道是否也有张望的眼睛,同样在揣摩着我的悲喜人生。一扇黑色的窗口,一明一灭地闪着烟火。在黑暗里,他在思索什么。是否被命运困扰,抑或承载了年轮的碾磨却不知为何。
海市蜃楼可以出现在想象中,也可以真实出现在眼前。循着一定的方向,我们定会找到那梦幻中的场所。人生在世,筹谋与努力奋斗并不是年少时虚妄的梦幻,它积淀着人生的高度,引领着思付的方向,成就着并不遥远的未来。那被我们用愿望组合的理想,定格着每个人最隐秘的渴望,渴望驱使着我们在泥土里寻找延续生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