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哥是我同乡兼同学兼哥们儿,放暑假后他把我弄回了家,一个小县城。父母在远方,我打上学就一个人住,所以现在回到家的人就我们两个,兵哥成了我的右脚。我们这地方流行暑假补课。虽然上面三令五申学校不准暑假补课,可我们这小县城,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于是各个学校,各种补习班的广告杂暑假这几天铺满了大街,填满了沟壑,甚至大有超过移动联通广告的趋势。那两个2008北京奥运的合作伙伴一直都是广告界的大腕,以前在街上都是抬头见移动,低头见联通。人家移动比联通早生几年,广告打在上面。联通就只有后来居下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多数帅哥美女高大高傲的人用移动,而中下阶级人士及农民伯伯们都用联通的原因了。因为帅哥美女高大高傲的热走路大都昂着头,看到的都是移动的广告,低着头走路的中下阶级人士及农民伯伯们看到的就是联通的了。我和兵哥怎么说也是十七八岁的血气少年,都说这个年龄段的人是流行的代言人,时代的弄潮儿,我们怎能不跟着潮流走?虽然我们两个人暂时只有三条腿。于是我们两个人三条腿外加一根拐杖来到了县里面最好的一所学校,报名补课。“老师,多少钱一个人?”“400块”“报一个吧”
第二天上课,那老师问我们:“你们俩不是只报了一个吗,怎么两个都来了呢?”我和兵哥哥对视一笑, 兵哥向老师指了指我打着石膏缠着绷带的右脚,说:“老师,我现在是他的右脚,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我们是一个人呀!”老师先是一愣,后来开始有点生气,红光漫漫的脸上那肥厚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走了。兵哥哥拿出预先准备好的400元钱,笑这说:“这个月的网费又有了!你说得没错,学校补课,一般的老师是不会在乎多一人少一人的,反正老师的工资又不变。对于对自己没有直接利益的事,大多数人是不会去管的!”晚上回家看世界杯。这界世界杯没有给我留下太多印象。现在只记得罗宾逊一个大脚把球开上了天,没了,过了几秒钟球又屁颠屁颠地掉了下来;只记得齐达内一个完美的回头炮轰倒了马特拉齐,赢得了一张鲜红鲜红血一样的牌结束了自己职业生涯;只记得黄键翔歇斯底里地对着数以亿计的球迷狂吼:点球,点球,点球。。。。不过我跟兵哥还是执着地守在电视机前,因为两个男人在一起实在是无聊得寂寞。晚上看世界杯了,白天就在补习班睡觉。每天觉睡醒了课也差不多结束了。我和兵哥都大骂自己是混蛋,花了钱跑到这儿来睡觉,又吵又闹,桌子还挺硬,不如在家一半舒服。最重要的是,每次醒来桌上都有一滩口水,完了,两个帅哥的形象彻底没了。我又梦到那匹狼了,可是记不得我们说什么了。不过他还活着,他的腿,好像也没有滴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