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上看到英国BBC的一个纪录片《我死前的最后一个夏天》,意料之中,无奈的泪水、痛苦的泪水或是悲愤的泪水。这都是我在看之前就该想到的,但是这却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倾听死亡边缘人的内心。
五个来自不同城市的绝症患者,在同一个屋檐下相聚。他们都知道自己的生命马上要到尽头,因此放弃了痛苦的治疗,接受姑息治疗法。见面时没有任何忌讳,坦言说着那些曾经最避讳的“死”字,或许是因为他们知道死神就在他们身边,可他们又无能为力,更无法知道一觉睡下的自己是否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当癌症到来时,他们身边的人淋漓尽致的展现了人性,有家人的无情背离、有朋友的刻意远离,也有儿女的温暖陪伴、也有情人的不离不弃。他们并不奢求身边的人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只希望在他们有限的日子里,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即使痛苦,但也快乐。是不是当一个人真正知道自己要死亡时,才会如此坦然?不,只是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选择。
有时候我在想,假若人人都长生不死该有多好,那样我爱的人永远不会离开我,爸爸妈妈都在,朋友都在,自己也在,永远也不会有人孤独的离去,又留下孤独的人……可是,会吗?真的会吗?你不希望离去的人就会永远留在你身边吗?不会,当你真正感到死亡逼迫时,你才知道自己有多幼稚。而我,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幼稚的人,我希望我爱的人和我爱的人永远都在,因为我是一个害怕死亡的人。或许是还不曾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我不知道我面对死亡会悲痛到何种程度,所以,我一直想象假若那一天到来我会怎样。受不了打击以致神经错乱?还是陷入悲伤永远也走不出来,最后抑郁而终?我不能给出自己答案,因为现在的我不会想去经历这些吧!有人说;“天地生人,有一人应有一人之业;人生在世,生一日当有一日之勤。”而我,年轻的我一事无成,功未达,孝未尽,怎么能离去?在你的生命里总要有些让人挂记的事,那样才有意义,即使离去也要让他们想到你时再想到你曾经认真做事的模样。
趁年轻,趁健康,趁时光正好,尽情去享受人生吧!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在自己死前的最后一个夏天去完成那些未完成的梦,因为你不知道死亡究竟何时会来临。
写于2017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