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脱冷是巴尔扎克在《高老头》中刻向得极其成功的典型环境下的典型人物。他是作品中不可缺少的重要人物,少了他就像人少了一双能 看透世界的双眼——他就是一面清晰的反映社会的镜子。但有人却认为他是邪恶的代表,是个反面人物,可我认为这个观念比较片面,对伏脱冷的不公正的评价。借用艾岷的话说,“他是人问 的撒旦,既邪恶又合理。”,他是深受那个社会毒害的代表,但是他没有想那个不公平的社会妥协,而是千方百计在社会上谋取自己的一份利益,即使手段卑鄙与猥琐。在那个狼和羊的社会,如果你不像成为人人宰割的羔羊,就要使自已变成凶恶的狼,去和对手撕咬。伏脱冷虽然什么坏事都能干,是一个想拼命爬上贵族社会的恶汉。只是因为他没有高贵的门第,没有巨额的资本,没有能勾动女人的美貌,就只能采用粗暴的“象炮弹一样轰进” 上流社会去的方法。他没有如愿以偿,然而他为此付出了时间,取得了相当丰富的“经验”。他认为拉斯蒂涅“是一个配我脾胃的汉子”,就“关心”他,“开导” 他。与鲍赛昂夫人相比,他的教导是赤裸裸的强盗逻辑。他先以自己的复杂经历去打动拉斯蒂涅,指教拉斯蒂涅要“对什么都不服从”。他以鹰犬一样锐利的目光透视拉斯蒂涅的心灵,劝诚他要出人头地,不能只靠求学,要想别的办法,要有野心。他为拉斯蒂涅盘算,即使求学成功,谋取了一个较好的职位,也不能改变贫困的境遇,提高地位。他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政治:“雄才大略是少有的,遍地风行的是腐败。“因此要挣大钱,就该大刀阔斧的干”。他鼓动拉斯蒂涅:“ 要作乐,就不能怕弄脏手,只消你事后洗干净。”“你要有种, 你就扬着脸直线往前冲。可是你得跟妒忌、毁谤、庸俗斗争,跟所有的人斗争。”要“打出路来,不象炮弹一样轰进去, 就得象瘟疫一样钻进去。”他向拉斯蒂涅提出了具体的建议,与维多莉小姐订婚,杀死她的哥哥,让她继承父亲的全部财产,很快就会成为百万富翁。他表示一定为拉斯蒂涅付出实际行动,报酬是从维多莉小姐继承的百万之中提取二十力。伏脱冷泼辣尖锐的谈论,开始时大大地惊骇了拉斯蒂涅,但对他的影响却是深远的。他虽然没有付诸实践,但他的确“动了动心”。对于伏脱冷的教导,拉斯蒂涅是这样领会的:“鲍赛昂夫人文文雅雅对我说的,他赤裸裸的说了出来。“关于德行,这强盗坯三言两语告诉我的,远过于多少人物多少书本所说的”
伏脱冷是个目光敏锐的人,看出拉斯蒂涅想往上爬的心思。他对拉斯蒂涅说:“在这个互相吞筮的社会里,清白老实一无用处, 如果不像炮弹一样轰进去, 就得像瘟疫一般钻进去,清白诚实是一无用处的。”所以他对拉斯蒂涅的催化作用最大,鲍赛昂夫人是委婉文雅的提示他,高老头是现身说法,只有伏脱冷才是他人生指导最直接,在最段的时间内给他的灵魂以巨大冲击的人,并且他能够让邪恶的理论能在实践中一一应证。在年轻人面临竞争与可能选择的前途时伏脱冷给他下的结论是:“ 你知道这里人怎么闯前程的么?不是靠大才的光芒,便是靠腐蚀的手腕,不像炮弹一样 轰进这个人群,就像瘟疫股钻进去。诚实一派亳无用处。”我认为他并不代表正义,但是也不完全代表邪恶,只是他把社会看得比任何人都透彻。如果把那个社会比做一头疯牛,那么伏脱冷便是法国的“应丁”。
伏脱冷在《高老头》这部作品中的言语虽不多,但他说的每句话都有很有分量,经典和简练,尤其是他在评论时事时,对社会的剖析针见血,字字千金。与鲍赛昂夫人文雅的讲出的那番道理相比他的亦裸裸的语言更透彻的纰漏了社会的真相。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认为,在那个社会他是一一个强者,是一只狡猾的狼,最终是胜利者。而伏脱冷的故事使我更清晰的理解到当时社会的黑暗与腐败,使我认识到了那个时代所遵循的生存法则,那是个不公平的游戏圈,善良约等于毁灭,邪恶统治和占有了一切。
如果让我们用后现代的眼光来看待伏脱冷,伏脱冷有几点甚至值得我们学习首先伏脱冷是黑社会的头目,在人人自保的情况下,他居然能为了兄弟顶罪去做牢,说明他是一个非常仗义的人:第二,从他对世事的评价和对社会一针见 血的观点我们可以看出他心思细腻,观察力和分析力过人;第三,从他阻止了拉斯蒂涅的决斗我们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当机立断,胆大心细的人,第四,伏脱冷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但是他从不卖弄于人前,属于深藏不露型,他不自卑也不自大,只在适当的时候告诚别人,第五,在整个伏盖公寓里他是最成熟稳重的一个。最后来逮捕伏脱冷时他也不失自尊,比起那些猥琐的警察,伏脱冷恶也恶的光明正大,剖有枭雄的风范。
通过上面的这些分析,我们可以说伏脱冷是一个有特殊意义形象。他是黑社会里的重要人物,心毒手狠,狡诈残忍,谋财害命,引诱青年,不择手段地撄取金钱。但他并不是一股强盗。 他眼光敏锐,思想深刻,对社会批判一针见血。他用最赤裸裸的语言,把资产阶级极端利己主义的道德原则合盘托出。他不象纽沁根那样在法律庇护下掠夺小家小户,也不象泰伊番那样谋财害命又嫁祸于人。作者通过伏脱冷的形象不仅将批判的笔触伸向黑社会,扩大了社会批判的广度,而且为上流社会提供了.个伏脱冷式的背景,衬托出达官贵人的卑鄙猥琐,增强了批判的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