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远处蝉声燥鸣,费明辉头昏昏沉沉,也不知天光明明灭灭几朝,眼眶依然的生疼,眼球似乎要被挤出去,却还没有,干干的吊在门口。
好久没下楼了,昏昏然不知晨光,只是每天媳妇一日三餐送饭来时,大概知道天光几时。眼前影影绰绰的有光的日子不知还能有几日,这要瞎未瞎的,吊在那里,像等待死刑到来的囚犯,不知哪一天才咣的一声,眼前一黑,落棺盖定:“瞎子”~索性瞎了吧,也断了自己的念想,绝了家里人的祈盼,免得折磨他们,也折腾自己。
这些年家里都快没了生机,曾经多么美好的,让人羡慕的家庭,却不知怎么的,灾祸连连,折腾的已经无语问苍天。苍天大概和自己一样,是没眼的。
楼下传来由远及近的声响,听声音就知道是媳妇回来了。楼下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连着说了几分钟,也不知有什么事,自从自己眼睛不行没法再开车以后,家里就越来越冷清了,特别是老母到外省去给妹妹看孩子以后,而父亲向是个不声不响的人。自己和媳妇这么多年夫妻,因为第一次怀孕赶上装修房子,时间不凑巧趁势把孩子给拿了,后来再也没怀上,为了怀上孩子的事两人不知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吵了多少嘴~离婚一事也没少挂在嘴上过,多少次我恨恨的骂,死命的说她的坏话赶她走,别赖在我家,把怀不上孩子的事都赖在她头上,她哭也哭了,有时当着我的面,有时背着我,当然她是个要强的人,不会任由我说她,她也不服输,一件件,一桩桩和我算账,看到底是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