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假山上的泉水无精打采的顺着亘古不变的轨道簌簌流着,哗哗的歌声穿过耳机中的音乐招摇入耳,试图以周围的松柏绿欢心此刻的落寞。
矮胖如伞盖的灌木绿的毫不含糊,精心修剪过的造型有着大家闺秀的端庄,却又夹杂着些做作;略高一些的松柏也被整成了个巨大的椭圆,像极被涂了绿色油彩的古纪元的恐龙蛋,排着队,成团的忧思!一旁肆无忌惮杂乱着的野花野草似乎就显得有些气息不足了,那黄色的小花拼着命想要变形太阳的模样,于是细长的有着营养不良嫌疑的小枝干上铺展着十片黄色的油彩,却被身上堆着的奄奄一息的俩个松枝褪去了几分鲜艳的生命力,真让人有些担心那瘦弱的杆是否能够撑得起这生命不可承受之轻呢?
各式样的蚁类在地面上混沌的忙碌着,为数不多的在搭伙移动着一颗小小白色长形物体,细看不太像是米粒之类的食物,反而更像是一个小树枝;更多向各个方向探寻着,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亦或是围着原地绕一个又一个圈,毫无章法,更没有目的!倒是身旁的凳椅上窜来窜去的黑色甲虫虽然一不小心摔到地上,却毫不在意的翻正了身子,继续试探着周围,有着自己的逻辑思维导图!前方蹦蹦跳跳觅着食的麻雀受到路人的惊吓刷地牵拉着我的视线飞起,那呈直线划过的英姿在唧唧的自配乐中有着干净利落的帅气!水池上低低飞着的俩只蜻蜓,也是一圈又一圈围绕着人工假山,像是一个既定的轨道,偶尔在藕叶上停留片刻,又继续低低的绕着。蝴蝶!白色的!余光的绿色中她肆无忌惮的闹腾着灰蒙蒙的日光,瞧呀!她那追赶着风的舞步,在绿波中上上下下像极了个身穿白色小礼服的顽皮小舞女,忽隐忽现着那被遗失的美好时光。
一个人,一片景,突然闯进了一位白发苍苍的奶奶和她四五岁的孙女,孙女穿着白纱裙,追着想要抓住顽皮的小蝴蝶,还大声唱着俩个黄鹂鸟的歌谣。“小心水池,别掉下去!”是奶奶的叮咛,还是我的落寞在歌唱,嘴角正好上扬出一个刚够温暖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