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凤九同东华成亲已有数天，他倒是没有拘着她，凤九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只是自从新婚第二日早上见过东华后，他就像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晚上寝殿里也只有她一个人，白日里有时路过莲池会看到东华在钓鱼，再或者连宋来找他下棋时凤九也遇见过几次，但两人之间却是再无交流。

她当时嫁给东华是因为不能看着青缇沦为恶妖，但她怕提起青缇又惹东华生气，所以这些天也没有再问他。谢孤栦曾经告诉她，在幽冥台有幽冥之气压制，可以延缓他变成恶妖的速度，可如今青缇早已离开幽冥台，凤九思考了许久觉得不能再等了，她必须去找东华。

凤九去的时候，东华正向重霖安排着什么，看到凤九在书房门口，便打发了重霖先下去。

“找我有事？”

凤九忐忑地走到他身边，小心开口：“帝君，我想知道青缇现在怎么样了。”

他与她算得上多日不见，东华也有点希望她来会是关心一下自己，如今看他是真的想的太多。

“多日不见你就一直在想他？你就这么担心他？”

凤九听到这也有些委屈，明明是他不见她，她每晚会为他留盏灯，可灯油尽了他都不会回来。

“你答应我会给他一副仙体，青缇他因我而死，离开幽冥台化为恶妖的速度会加快，我知道你恨我，我本不想来打扰你，但青缇他等不及了。”

东华气极将凤九按到身后的柱子上：“我答应你的条件是你嫁给我，这些天你有尽一个妻子的义务吗？我凭什么给他一副仙体，就凭你新婚之夜那不情不愿的表现吗？”

凤九使劲想将他推开，可无奈力量悬殊太大，他对她未免也太侮辱了，凤九对他吼道：“东华你放开我！”

“脾气挺大。”东华死死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固定在他跟柱子之间：“你以为你如今还是青丘受尽宠爱的小帝姬？想让我救叶青缇当然可以，本君要救一个凡人轻而易举，但是你得让我高兴才行。”

东华说完将她松开，退回去坐在塌上，凤九眼中含泪却倔强地不肯流下。

“门在那，你要出去很容易。但我给你个机会，你今天让我高兴了，我明天就给叶青缇一副仙体。”

凤九知道，东华是什么意思，他要她，而且要她的尊严，宋玄仁有多纵着她，多在乎她，多尊重她，东华就要把那些全部加倍毁掉。

可如今为了青缇，她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按他说的做。

凤九顺从地走过去，青丘九尾狐族，虽然是神族，可凡间传说的一点却是不假，九尾狐擅长勾引人。

她将青丘帝姬的骄傲全数放下，终于用狐媚术将东华拉进万丈情欲，这一次，他比那夜温柔了许多，在她受不住的时候，仙力缓缓注入凤九体内，东华又是一个深定，凤九紧紧依附在东华身上，热烈又主动地回应着他的吻。

8.

东华看着安静地睡在他怀里的凤九，想着他与她如何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如果他没有用叶青缇威胁她，是不是他同她当真一点可能都没有，东华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良久或许是想通了什么，低声说道：“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然后就给凤九施了个昏睡诀，他答应过给叶青缇一副仙体，他也没有忘记，只是这种做法实在是有违天道，就算他东华不惧天命，可天命也一样不会惧他，该付的代价，他一样要付。

叶青缇被他置于碧海仓灵万年玄冰棺内，以烬灵花滋养着他的魂魄，洗净妖刀带来的妖息，他也每晚在太晨宫菩提园深处为他造着一副仙体，这副仙体耗费了他半身仙力，昨日刚刚完成，凤九来找他时他便是在吩咐重霖去碧海苍灵将叶青缇魂魄带来，他答应她的，没有忘，可她心里却不曾在意他分毫。

东华将凤九抱回寝殿，又换了身新衣，便向幽冥台而去。

谢孤栦见东华帝君到赶紧出来迎接，上一次见帝君是他来自己这里带走了凤九交给他的那个凡人，当时的东华看到叶青缇时眼神冷的仿佛要杀人，谢孤栦觉得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场景。

“帝君。”谢孤栦低着头：“不知帝君今日来幽冥台有什么吩咐。”

“你随我去太晨宫，把那个凡人带走，我给他一副仙体，之后轮回重生由你一手操作。”

“谢孤栦必谨遵帝君所言。”

东华带谢孤栦到了太晨宫菩提园，重霖已经带着叶青缇的灵魂早早等在此处。

“帝君，您真的决定了？”重霖不是很情愿的把灵魂交给东华：“这是逆天而行啊。”

“重霖，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东华将叶青缇灵魂放出，施展禁术将他的灵魂放入了本不该属于他的仙体的，此后唤醒重生就是谢孤栦能做的了，一时间天宫之上风起云涌，东华把叶青缇交给谢孤栦：“带他回幽冥台，不要再让本君见到他。”

谢孤栦看着天象，问道：“帝君，这可是天罚？”

“带人走，本君不想再说第三遍。”

谢孤栦也只好离开，东华又看向重霖：“本君已经结了结界，将九十九天雷罚引至菩提园，你也不必呆在此处，出去吧。”

重霖双膝跪地，叩首道：“帝君，重霖自您隐居太晨宫便得帝君赏识，得以成为太晨宫掌事仙官，此刻臣不能离去，臣在一旁守着，绝不会给帝君添麻烦。”

“随你吧。”东华说完黑云压过，电闪雷鸣，一道天雷劈下，他化出一道屏障抵挡，被劈的粉碎，接着又是两道天雷，他硬生生抗下，终是吐了一大口赤金血。

天罚已过，黑云散去，东华单膝跪地，紫衣多处变得焦黑。

因为天罚影响，东华所施的昏睡诀也失了效用，凤九从沉睡中缓缓醒来，东华并不在身边，她想她得去找他，让他兑现他的承诺。

东华稳了稳心神，在重霖搀扶下站了起来。

“此事不得透露分毫，本君要先回去。”

他施的昏睡诀，还有没有效用他感觉的到。

在凤九刚踏出寝殿门的时候，东华回来了，她一头撞进了东华怀里，东华闷哼一声，压下口中血腥，凤九抬头看向他：“你答应我给青缇一副仙体，这一次不会骗我了吧。”

东华回来本就是要告诉她，他会兑现承诺，可如今看着凤九的眼神，他有些怕，若他说他已经给了叶青缇一副仙体，凤九就会彻底离开他，不管怎么说她也是青丘帝姬，不是什么寻常女仙，若是青丘要同他一拼，他也留不住她。

“你觉得你让本君高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