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宁汐染
屋内的暖气开的很足,我还是感到了刺骨冰冷的寒气,就好像整个人蜷缩在冰窖里,努力再努力地汲取一点点的温暖。
可乐探头探脑的躲在角落里呜咽,身子瑟瑟发抖却不敢上前。我望着林舟打开衣柜,把一件一件衣服扔进行李箱,不过是十分钟的光景,他拎着行李箱走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屋内安静了。我走到可乐身边,抱起它,走向阳台。
他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抚顺可乐的毛发笑着说:“小可乐,以后只剩下我们相依为命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可乐似乎听懂了我说的话,感受到那抑制不住的悲伤,安安静静地待在我身边。
一切在夜幕下似乎显得很平静,我和可乐霸占了整张大床,但房间寂静的让人觉得可怕,我能清楚的听见可乐的咕噜声。
浑浑噩噩了一整夜,黎明第一束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时,我已经打扫好了房间。我该为自己找点事做,一停下来就抑制不住自己去想他,给可乐准备好狗粮,我转身走进厨房,拿出橱柜里所有的餐具,打开了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和锅碗瓢盆的撞击声音充斥着身体的每寸神经。
我和林舟认识了十年,在一起五年三个月零六天,养可乐养了两年,现在只剩我一个人独守着空荡荡的房间。
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蹲在厨房的地上放声大哭。可乐听到声响跑进厨房“汪汪”的叫着,最后它伸出手搭在我腿上,时不时的抬头望望,乖巧地趴在地上。
收拾完厨房,也哭够了。跑到卫生间洗了洗脸,望着镜中面容憔悴、眼窝深陷的自己,拍了拍脸颊,深吸了一口气。
温晴,你才二十七岁。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无论怎样,你还要生活。
门铃响了,心底有瞬间的欣喜。
是不是他回来了?以往吵吵闹闹之后,他都会回来,手里拎着我最爱吃的蛋糕。
跑过去打开门,看到提着鸭血粉丝和几个小炒的许嫱,我扯出一丝笑容,原来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许嫱换了鞋走进去,打开包装盒,饭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她拉着我坐下,递上双筷子。
鸭血粉丝很烫,我吃的很快,突然呛到了自己,许嫱拍拍我的背,递上了一杯水,柔声说:“慢点。”
“小嫱,这次是真的,他真的走了。”
许嫱抱着我说:“没有什么坎儿过不去。”
是啊,有什么坎能过不去?
从十七岁遇到林舟的那刻起,我温晴的世界坎坎坷坷再无安宁之日。
十七八岁,大概是一个人生命中最美好的年纪,会为了某个人奋不顾身,会为了某个人彻夜难眠,那个时候爱上的人也最令人无法释怀。
在班里一向安安静静的我,从打球的那个少年肆意的身影闯入我的世界之后,我所有原有的规则都被打破了。
那个少年很优秀,学习好人缘好,喜欢打游戏喜欢运动,长的帅气又温和。后来,我知晓他的名字——林舟。
为了拉近跟他的差距,我努力的学习,熬夜学会他玩的那款游戏,只为了跟他有共同话题。
他当面邀请我加入他游戏战队的时候,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后来在游戏中,他时常夸赞我玩得不错,他还没见过哪个女生能玩得这么厉害。
我想我跟林舟是在游戏中结下了深厚的情意。当我们在高考后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没什么质疑,包括那个时候的许嫱。
我高考超长发挥,能够跟林舟一个学校,许嫱则去了临近的学校。
大学四年来,我们几个人出去旅游,出去打暑假工,可以说许嫱见证了我们一路走来的跌跌撞撞。
毕业之后,两个人的争吵多了起来,都是些鸡皮蒜毛的小事,工作、租房等等问题也夹杂在生活之中。后来,我们养了可乐,有了可乐,家中的氛围渐渐好了起来。可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了,每次争吵过后,他都会拎着我最爱吃的蛋糕回来,我们两个坐在客厅里若无其事地吃着蛋糕,真是和和美美的样子啊。
这些假象让我觉得安逸,我甚至觉得如果能这么一辈子下去多好啊。
可是就在昨天,我亲手打破了这个假象,林舟甩手离去,徒留我一人在原地伤悲。
我擦了擦泪,起身去冰箱拿几听啤酒。昨天我没有开口挽留,林舟也没有什么言语,可是我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流沟通崩塌了,再留也留不住了。
我对着许嫱喊到:“来,今天不醉不归。”
爱情是什么?现在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瓶酒罢了。
倒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
你好,这里是宁汐染。
我有酒,请问你有故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