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扎的很深,它趴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就不动了。“祝你死后也能啄米愉快。”我趴下去把匕首抽出来,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时,密密麻麻的黑点从远处快速向我移动。大大小小的怪物径直向我而来,长着猪脸的男人、吐着蛇信拖着蛇尾在地上游走的女人、还有长着孩童面孔的猴子……我疯狂地跑,在某个好友的帮助下,逃离了它们的追捕,简单包扎住伤口以后,我将那只怪物画了下来。黑色的颜料沾满了手,我看向那幅诡异的画,画面到处都是黑。叹了口气,认命地去清洗,可无论怎么搓洗,像是钻入了我的手掌,蔓延进血肉之中。我本不想再与它纠缠,但手掌所接触的地方,都留下了黑乎乎的手印。好友拍了拍我的肩,递给我一管白色颜料,他说:“中和一下吧。”便将颜料挤到我手上,黑白相撞,分外刺眼,我仿佛看见了怪物身下那一摊的的血。“洗白。”我突然听见了这个声音,我不安地搓着手,黑色的水流入了下水道,我的手白的毫无血色。哦,像缺了五官的戏子脸。我疯狂挥舞着手臂,希望以此将这些颜料甩离我。这只撕裂了我的伤口,它又开始淌血。血蔓延到我的手掌……
“我的手掌恢复血色了!不,不,不,等等!太红了。等等!”我看到了我的匕首。我听见了皮肉被划开的声音,也听见了那些脏东西哀嚎的声音。手臂像撕裂了一样痛,我朝窗外跑……
那天,报纸上登了一则消息:优秀作家鸟遗子意外坠楼身亡。那天,我身旁围了好多人。那天,白色礼堂都是人。长着乌鸦翅膀的说:“他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温和又谦逊。”长着獠牙的说:“我前几天才看过他的文章,写的真好。”
……
我的墓碑被安置在墓园里,墓碑上刻着:“他拥有无尽的才华和幸福安稳的一生。”旁边的墓碑刻着:“他拥有无尽的力量和幸福安稳的一生。”可笑的是,旁边的那个是个屠夫。我在这个地方呆够了,她们说:不歌颂爱的伟大就是无意义的东西。她们说:你写爱才有面包。她们说:不能让人发现他写不出东西了。她们说:这个名头还能再顶顶。她们说:看来我也能当作家了。她们说:决不能让他跑出去!用这个锁头吧,足够大。她们说……
这个地方的人们都很特别,或许有獠牙,或许有鸡嘴,或许有蛇信,或许有锐爪。但无一例外都有和善的笑容。只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被遗忘的一片太平。
如果可以,我宁愿墓碑上刻的是:他跟我们不一样。
我自己很难睡一个好觉,基本上每天的梦都是噩梦,有时候生活上一些小细节很容易刺激我想起某时做的梦,所以忍不住写出来。可能画风很怪异,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