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安忆

这是我遇见你时,你的头像,可我已经忘记了我的模样

“爱你是我唯一重要的事,莱斯特小姐。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塞林格

(一)秋风起兮心苍苍

现在是2018年9月16日,周日,窗外晴空万里,午饭未吃。

秋风起,秋风起,夜晚也变得冷了,让人不能安睡。我经常在半夜醒来,内心总是失落的。

大多数半夜醒来的时候,我都看不到月光,我只能在漆黑的夜里听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心像一个毫无意识的机器,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是为了跳动而跳动,找不到跳动的意义。

又像一个跋涉者,永不止息的走,不知道目标是什么,目的地又在哪里。

如果我够纯粹,路上的一切都与我无关。鲜花在阳光最浓烈时枯萎,我在最爱你时离开。

为什么我在离开后还会想念,我一直都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知道我活的不够坦白。

我慵懒时阳光也慵懒,我悲伤时万物跟着悲伤,我想你时,庆幸的是只有我一个人想你。


(二)遇见你我不后悔

那是2015年,具体日子已经记不清,只知道是六级考试前几天,在百度贴吧与你相识。

就叫你素痕好了,我叫夜z子。后来我借口给你《马基》考试资料,成功“骗来”了你的微信号。

加上你的微信后,当然给了你《马基》的考试资料,这样就圆了我说的谎言。

你知道的,咱们学校的其他学院的人一听妹子是服院的,就会认为这个妹子很漂亮。

我当时就是知道了你是服院的妹子后,就想认识你了。虽然你在朋友圈发的照片挡住了自己的脸,但是也挡不住你的美呀。你穿了一件素色的长衫,真是多亏了这件素色的长衫,我才能在接下来的几天认出你。

第一次认出你是在C栋教学楼,当时我在教室内自习,百无聊赖的时候转头望向窗外,那一瞬间我看到一个穿着和你一样素色长衫的身影一闪而过,等我出去寻找时,已找不到你。这个时候你一定就在C栋教学楼的某一间教室里,准备自习呢。我终究是没有一间一间去找你,虽然我知道,只要我找就肯定能找到的。晚上的时候,我还在微信上说了,我好像在C栋教学楼看到你了,也得到了你的确认。

后来的几天时间里,晚上我都会主动找你聊天,我们谈论你的情况或者说些我的情况,虽然每次都没有聊多长时间你就会去洗衣服,这个时候我就只好跟你说声晚安。通过一段时间的聊天,我知道了你的一些情况,像是你经常做衣服做到很晚,或者是通宵做作业,当时真的为你感到心疼。后来有时候晚上没有时间找你聊天,我也会向你发送完“晚安”后才入睡。

第二次认出你是中午放学后走去食堂的路上,当时已经走到了1号楼那里。我也和我的同学一起走着,这时候我抬头向前一看,就看到了我熟悉的素色长衫,当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我在后边就开始观察你,长长的头发披散在后面,和我差不多的个子,当然在女生里边算是高了,而我在男生里边算是矮的。我们男生走路要比你们女生快些,所以很快我就到了你的左前方。这时候我就向我的右后方瞄了一眼。为什么只是瞄了一眼呢?因为我怕你察觉到有人在刻意观察你呀,也是因为我当时脸皮很薄啊。

自从第二次看到你后,我就可以凭借背影认出你来。很有意思的一点是,有些人就算我见过十次八次,下一次再见我还是认不出来的。有些人我见过一次后,就能把对方牢牢地记在脑海里。

再后来,或许两周,或许一个月,我总会遇见你。在食堂买饭的时候,在你打完热水提着水壶往宿舍走的时候,在你背着书包往教室走的时候。对了,你的书包是紫色的。你扎马尾的样子好看,披散头发的模样也好看。你是喜欢跑步的,我也喜欢跑步,遗憾的是,我在操场遇见你的时候不多。


(三)是什么坠落升空

2015年7月,放暑假了。现在想来,那是我最快乐的一个假期了,谢谢你,薇。

这个暑假,我们基本上每隔一两天就会聊一次,每次和你聊天的时候,不论我们聊的什么内容,我总是很高兴的。你会包饺子,煮麻食,然后拍照片给我看,我会说看着好好吃我也想吃。我也会拍照片给你看,比如我姥姥给我包的粽子,我见到的不知名的小花。我知道你在晚上十点半是要睡觉的,所以虽然每次我都很不舍,但还是会结束聊天。有时候我会在生活中刻意找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只为了和你有话题可以聊。

就是在这个暑假,我爱上你了,虽然你没有见过我,我们也就没有正式见过面。当时对于向你表白这件事,我是有想过的。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但是我怕被拒绝,而且我们没有正式见过面,我就向你表白,我担心这样会让你觉得我不够稳重,太轻浮了,所以当时都没有说出口。

“抓不住最初的感动,最后都会无疾而终,”你还记得去年我说的这句话吗?这句话是我说出口的结局。这注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下面的内容是我从未和你说过的,也从未和别人说过,也是我没像你表白的原因之一。

暑假回到家我才知道我爸在工作时受伤了,右手被机器轧伤了,手指断了,手掌也裂了,受伤时间是那一年的农历十五,正是元宵节,也是休完寒假没几天。每次我想到我爸的手被轧伤,就好像我自己的手被机器轧一样,我想到我爸经历的痛苦我就揪心的疼,包括现在。我家里经济条件确实也不好,挺穷的,这一点也让我缺少自信。关于我爸受伤赔偿的事情现在都没有解决,开公司的人确实在当地都是有些关系的。好了,不说这些了

看到这里,你就会明白我在我们的吧里说的那些丧气话了。

我确实感觉到黑暗,感觉到人性的丑。其实是不应该让你知道这些的,你那么善良,应该保持你的无邪。


(四)朝朝暮暮少男心

时光会在我感到快乐时变短,在我感到痛苦时延长。

转眼就开学了,也许是开学后你变得很忙了,我们聊天的次数少了很多。一两个月才有一次合适的机会聊几句。在我们无言的日子里,我是很想找你聊天的,有多想呢,像我每天想看到星星一样想,但是又怕打扰到你,所以我每天都在忍受着。

也许你会有疑问,既然想找你聊天,就应该去聊啊,为什么不聊呢?塞林格说:“爱你是我唯一重要的事,莱斯特小姐。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我是一个太敏感的人,总是有很多内心活动。当然,也只有对待和你有关的事情时,我才会想得太多,以至于让我都错过。

当我和你聊天的时候,我回复你时比较慢,是因为我在想我应该怎么回复你,才能让你接下来有话可说,你才会接着回复我,而不至于让话题终结,这样我们就可以多聊会了。

大三将要结束时,你要准备搬去金花了,这样我们聊天的机会就更少了。

我记不清大三这个暑假是怎么过的了,肯定不是快乐的,这样记不清了也好吧。

大四开学了,按照我本来的计划是不准备考研的,但是父母和我姐都说让我准备考一下,所以又是临时起意,开始准备考研。中间很多事情让我分心,再加上本来我的底子也不是太好,也没有复习完,结果可想而知,仅仅过了国家线而已,最终没有选择去读。

接下来大四下学期只有两件事,一是完成毕业设计顺利毕业,一是找到一份工作。毕业设计上的事情真是多亏了我的导师。对于找工作,当时自己还是太过于理想化了,再加上我对于找工作也没有明确的计划,工作迟迟定不下来。后来我还去过金花几次,听宣讲会。

有一次,中午我准备在金花食堂二楼吃饭,当我从一楼走向二楼走到一半的时候,我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会心有所感,往回望了一眼,就正好在人群中看到你。你去了一楼,于是我也急匆匆的赶紧下去,追在你后面,就是想多看你几眼。你是看见了我的,但是你不知道我在故意跟着你。

你说,我去金花是为了找工作还是为了偶遇你?

最后,工作还是没有定下来,毕业答辩是凑合过了,就这样匆匆忙忙的毕业了。


(五)回忆到最后一刻

毕业不是结束,在九月份我又回到了西安。我当时想的就是在西安找个工作,然后跟你在同一座城市,说不定我们还会偶遇。也许我勇敢一点就会向你告白。

晚上,我在学校的操场走着,看着灯光下的学生们,悠闲的,打闹玩乐的,或是意气风发的。我想我也曾经这样。

过了一段时间,我找到两份工作,一份是外省的,我便放弃了,另一份也不是很满意,所以也放弃了。直到第三份工作,九月份下旬参加宣讲会,十月初投递简历,整个校招流程走下来将近两个月,最后应聘成功。可是事情就是想在你高兴地时候给你来个大反转,公司却不能让我立刻工作,还要把档案改派到西安。让我来来回回纠结了快一个月最后还是放弃了。

转眼就快要过年了,我是得回家的,我明白,我走了之后可能就不会再回西安了。

你是我的遗憾。

我是个懦夫。

我把我的微信朋友圈只对你开放。

2018年2月10日,朋友圈内容:

“如果你在三天之内可以看到这条朋友圈。
是的,这条朋友圈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看到。
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看到。所以,下面的话也都是对你说的。
少年不日将走,归期未定。有些话,想说,又怕你知道,不说,终归是遗憾,
也是不甘。可能现在说出来,只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与你相识于大二将要结束之时,偶然惊鸿一瞥,让我今后难忘,这是时光磨灭不了的痕迹。记得当时晚上说晚安,分享生活中的时刻,似是无话不谈,像是老朋友。随着不断的聊天,慢慢的,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你。可能对于很多人来讲,喜欢上一个没有正式见过面的人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我心向你,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当时为什么没有表白呢?
我心里面有深深的自卑感,我长得不算帅,也不算有才华,家世也不好。而你是如此漂亮,身材也好,心灵手巧,很完美。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由于当时根本没有正式见过面,我还在想,如果我向你表白,会不会让你觉得我这个人一点都不成熟,不稳重,不靠谱?我非常担心这一点。
最后一点可能也是最致命的一点。我是一个比较慢热的人,而且不会主动。因为我怕被拒绝,我怕表白之后连朋友的关系都无法维系。我的心没有方向,我走到哪里都是在漂泊,我也找不到漂泊的意义。
“我爱你”,是我欠你的一句话,也是欠我自己的一句话。
我明白,错过的可能终究是错过了。我也知道,我们之间有过不快,有了隔阂,我们的路不再纯净,裂痕无法缝补。
好像,也只能祝你幸福。但是,我怎么会如此大度呢,我可是很小心眼儿的人啊。
你看了之后有什么话要说的,就在下面评论吧。
这条朋友圈会保存三天。
晚安,国宝儿。”

那天晚上,我收到了你久违的晚安。我的心从来没有那样快乐过,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


(六)待成追忆也惘然

现在是2018年9月17日,夜。

远处的笛音传来,跨过黑暗,我仿佛能看到跳舞的人们。

我紧紧闭上眼,深呼吸,让自己重归于夜的寂静。

再也看不到夜晚的星,你的眼睛,隐没在这夜色之中。

薇,安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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