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利用零碎时间读了美国阿图·葛文德Atul Gawande 写的《Being Mortal》前127页。教授加作家加医学工作者的身份,使得“关于衰老死亡”的命题客观又生动地一点一点在读者面前展开,使人不忍释卷,每次都要看到困乏得不行才放下。
生活中,面对年迈的长者,总有一种敬而远之的心态,因为衰老总是与动作迟缓、形容枯槁、衣衫不整……大多数都有各种老年病缠身,导致令人不愉快的气味和麻烦。想起已经过世的奶奶、爷爷和外婆,去世之前一到两年内无一不是这样。奶奶去世得早,印象中只在生命的最后才需要儿女的侍候,那时我还太小,记不太清了;爷爷是我工作第一年去世的,已有二十年了;印象最深的是前两年去世的外婆,生命的最后阶段,老外婆是扎实折腾了一下子女,似有似无的老年痴呆症让人怀疑有一些没法解释的举动是她故意做出来的,比如,把纸尿裤从身上揪下来,把豆状的食物倒在地上,让每一个侍候她的人最后都心生怨气!96岁的外公,是目前家族里最年长的老人了。他的六个子女,尽全力做的就是侍候他的吃喝拉撒,到了饭点就去帮他做饭或送饭,其他时间都是各忙各的,孙辈们也只是礼貌性的跟他想处,大家以为这就足够了。是啊,一个96岁的风烛残年的老人,谁会去细细陪着他,好好了解他呢?
阿图·葛文德从跟踪老年人个案,挖掘了并展示了美国的养老制度、养老机构的发展过程,他充满人道主义的悲悯情怀关注着老年人:当面临逐渐衰老,逐渐失去有质量有尊严有安全感的熟悉的生活时,直到最后死亡时,每一个老年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从他叙述的一个个故事里,不难发现,老年人不是仅仅只需要活着!哪怕物质生活极其丰富如美国的中产阶级,晚年能住进非常豪华的养老机构,但如果没有心灵和精神的满足,也是非常残忍的、非常凄惨的!很多老年人不愿意去“监狱般的”养老机构,因为那里“不是家”,那里的工作人员把他们当成“病人”。
书还没看完,但我已陷入深思:我们应该如何对待日渐衰老的亲人;我们应该如何迎接必将到来的衰老的自己?
引用刘瑜的点评作结尾:死亡是跟随每个人的巨大阴影,但是恐惧反而使我们对它视而不见。逃避的后果往往是“事到临头”时的惊慌失措。《最好的告别》帮助我们挪开捂住眼睛的手,努力在面对死亡时保持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