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我成了能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
我轻轻地脚一点地,嗖的一下就来到了树梢,树上竟是艳溢香融的、白花花的槐花。我忍不住伸手揪了几瓣就往嘴里送,这时我听到了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我来不及躲藏,随手就把花瓣扔了出去,花瓣竟成了我的暗器,有几人大叫一声,应声倒下。
我心内一阵狂喜,转身跳向另一棵大树,下边的人仍然穷追不舍。我听到耳边,嗖嗖嗖的暗箭不停地从我身边飞过,我奋力地飞奔着,一会在树梢上,一会在地面。
咦,这儿的槐花怎么都凋零了,好可惜啊!再看别处,哪儿还有槐花的影子,树上挂着的都是干瘪瘪的已经凋谢的花朵,一下悲从心来,我摸着这朵,摸摸那朵,顿时惊慌失措,心里不断地在喊,我的槐花呢,我的槐花呢!
我脚一点地,又开始飞了起来。
脚下的树林不断地往后退去,一步一景,我来到了一片亭台楼阁中,左右望去,一片姹紫嫣红,不是桃花就是杏花,我又兴奋不已。
裁剪冰绡,轻叠数层,淡着胭脂云著。这不是杏花吗?好像之前下过雨,地下花瓣无数,树上花瓣娇艳欲滴,羞杀蕊珠宫女。
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愁苦,问院落凄凉,几番春暮?
我仿佛置身于赵吉的燕山亭的那个小院,正当惊喜万分,院外无数支箭向我射来,我又一惊,用脚点地,可怎么也没有飞起来。
一霎,万箭穿心,我疼痛难忍,猛一下做了起来,哪儿还有小院,哪儿还有杏花,眼前是厚重的窗帘。
原来是梦一场!
醒来之后,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动动腿,只觉得两腿酸痛,似乎是一路飞上飞下累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段时间,很喜欢宋徽宗的宴山亭,把这首词背的耳熟能详,就是遗憾醒来得太早了。
宴山亭
北行见杏花
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著燕脂匀注。
新样靓妆,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
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
愁苦。
闲院落凄凉,几番春暮。
凭寄离恨重重,这双燕,何曾会人言语。
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
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
无据,和梦也新来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