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姐,我们下周有一个三行情诗大赛,你可要帮我”
看着妹妹苏笑的哀求,姐姐苏怡真的是无法拒绝,妹妹仿佛就是她的克星。苏笑比苏怡小一岁,虽说是一母同胞,可性格是大相径庭。两姐妹生于一个教师之家,母亲是体育老师,父亲是语文老师。苏怡觉得自己更像父亲,爱读书写作,妹妹则是天真烂漫,像母亲。可能由于妹妹小,从她记事起父母就一直在关注着妹妹,小的时候还因为母亲给妹妹买了一个玩具没给自己买而伤心。她那个时候觉得是苏笑抢走了父母对她的爱,有时候她还想把妹妹丢在外面,但是看着妹妹哭得小脸都花了,她又不忍心。
苏怡想起了儿时的种种,自己也笑了,毕竟姐俩都长大了,过去的那些事能算什么。
“姐,到底行不行嘛?”
“行,我的好妹妹。”苏怡看着妹妹摆出各种搞怪的姿势,她知道妹妹是为了讨自己的开心,这个小家伙真是拿她没办法。
“哎呦,你别在我眼前晃了,我快晕了。”
“好的,我最最最亲爱的姐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苏怡看着妹妹手里晃动这的钱,觉得妹妹太爱花钱了,从小就这样,见什么要什么。可是自己呢,记忆中很少跟父母要钱,父母也很少问,她知道在父母心里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乖孩子,她有时候也在想自己为了这么一个“乖孩子”的头衔到底值不值。
“你要出去吗?”苏怡恍然明白了妹妹的意思,“不可以,马上就要会考了,爸妈会问的”
“姐,我就出去一小小小小会,很快就回来的”
“要是爸妈问起呢”
“你替我编个理由……”
苏怡一抬头妹妹已经没了踪影,她对这个妹妹真是没办法。她拿出一张洁白的稿纸,开始构思怎么帮妹妹写那三行情诗。可是她脑子里很乱,没有一点思绪。听着钟表报时的声音,原来已经3点了,自己的高考模拟题还没有做,还要帮妹妹写这个烦人的情诗。凭什么我要帮她做那么多,帮她写作业,还要帮她撒谎,自己又不欠她的。她想把面前的纸缩作一团或者摔打东西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可是她不能,她害怕父母觉得她是一个不懂事的人。
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树上的叶子早就被秋风吹走了,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她不喜欢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气氛让她感到胸闷,甚至有点喘不上气来。都是妹妹气的,她觉得。她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随便翻了两页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下去。她觉得身子懒懒的,不觉就躺在了床上睡着了。
(2)
苏笑心满意足的从家里溜了出来,她知道有姐姐在,一切没意外。她不喜欢读书,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但是她从心里很崇拜姐姐,姐姐很厉害,几乎什么事都知道。姐姐替她写的文章每次都会被老师当做范文,于是每次有写作的作业,她都会去找姐姐。
她知道姐姐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每次只要她一撒娇,姐姐保管答应她。她觉得有姐姐是一件特别幸福的的事,从小到大,姐姐都一直对她很好。她记得有一次跟姐姐出去玩,自己贪玩走丢了,她急的哇哇大哭,正在这个时候姐姐焦急的跑了过来,那一刻她觉得跟姐姐在一起有一种无比的安全感。
你就是一批小野马。这话是妈妈对自己的评价,而且获得了全家的认可。她觉得妈妈的这个形容很准确,她是坐不住的,让她在家坐一下午她会憋疯的。她更加佩服姐姐,在家一坐就是一天,这样困难的事不知道姐姐是怎么做到的。逛了一圈,她觉得有些累了,是时候回家了。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她突然想到姐姐喜欢花,不如买几束鲜花送给姐姐。说干就干,当她捧着鲜花准备回家的时候,她看到了饰品店里的姐妹饰品。
“小姑娘,你想买什么。”一个大妈热情的走过来对苏笑说。
“我想买一件姐妹饰品,我跟我姐姐从小就关系特别好。”
那大妈那拿了两条漂亮的手链说“这是姐妹链,是从寺院里买的,据老和尚说,姐妹一人带一条只再好不过了。”
她付了钱就兴冲冲的跑回家了。她推开门发现姐姐已经睡着了,她想给姐姐盖被子,却不料把姐姐弄醒了,她一脸尴尬的笑着。
“姐姐,这几束花送给你,愿你愿你永远跟这花一样美丽。”
“谢谢笑儿,我很喜欢”
“姐你看这个。”说着她拿出了那两条姐妹链,一条送给姐姐,“这是从寺庙里来的,据说最适合姐妹带了”
“哦,谢谢”
“不客气”
她一蹦一跳的出了门,她要好好洗个澡,不然让父母发现自己没有学习,又免不了一顿批评。她在浴室的镜子面前,一边用手玩着洗发液产生的泡沫,一边模仿着父母的口吻:高考关系你一辈子嘞,你看看你姐姐,将来一定能上好大学……
吃过晚饭,姐姐偷偷塞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三行文字,她没细看,她知道姐姐的文采一定差不了。
(3)
萧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都高二了还让自己转校,这样一来他就要有新的同学,新的老师,新的环境,一切都要重新再来。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父母也是为了自己好。他正想着突然跑出来一个女生,跟他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方面道歉,一方面帮女孩捡书。
他看到了那个女孩的脸,是那样的清秀,刘海下的眼睛水灵灵的。她还有一对酒窝,她尴尬的笑了笑,可是还是那么的美。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孩,或许下辈子也不一定见到。上课铃响了,他还没来的急问那个女孩的姓名。女孩就跑进了一间教室。地上留了一张纸,他捡起来,发现了上面的情诗,是那样的优美。他还发现了他想知道的,上面署名:高二5班,苏笑。
他叨念着女孩的名字,苏笑,嗯,对,她笑起来真的很美。高二5班,怎么这么熟悉,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转学材料上,发现它也是高二5班,真是太巧了。他看了看手上的那张纸,可惜不能马上还给苏笑,她还要去班主任那里报道。
“你就是萧雨?”
“是的老师,以后的学生生活还有劳烦您多多照顾”
……
就这样师生之间简单了解了一下,老师就带着他去了班级。他看的出来,老师对他的成绩很满意,是啊,高中没有老师不喜欢一个成绩优秀的学生。
“同学们,这是咱们班的新同学,萧雨,以后大家要互帮互助,一起努力……”
萧雨很巧的坐在了苏笑的后面,他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去跟一个女孩聊天,这些年的书上也没有教过这个啊。下课了,苏笑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他突然想起来苏笑的诗还在他这里。
“你是在找这个吗?苏笑同学。”他把那张纸递过去。
“谢天谢地,原来在你那里,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上面有署名的,我叫萧雨,是你的新同学。”
苏笑再一次尴尬的笑了,可是萧雨觉得却很美。从那个时候起一棵懵懂的爱的种子,就在萧雨心里种下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在她的心里有一种特别的美感,他也无法说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他看着苏笑,出了神,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苏笑的脸已经羞的通红。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尴尬的说:“你写的诗真好”
“那是,每次苏笑写的文章都会成为班里的例文。”苏笑的同学在旁边悠悠的说道。
“我也喜欢写诗,有机会咱们交流交流。”
叮铃铃……叮铃铃……
上课的铃声打结束了他们短暂的谈话。稀里糊涂的听了一下午的课,他突然脑子有了灵感,他马上写了下来。他走到苏笑的面前,“这是我写的,见笑了。”,说完他就跑出了教室,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紧张,有兴奋,有满足,还有期待……
(4)
苏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么好看的男生盯着自己,她也不明白自己的脸为什么会发红,她明明不喜欢诗歌,本来她是要说那诗是姐姐写的,都怪同桌嘴快。可是自己为什么还会收下他的诗呢?她自己也不清楚。
回家的路上苏笑把跟那个男孩所有的接触都回想了好多次,可是每次想到他那样盯着自己,他就感到一阵阵的脸红。晚上她辗转反侧睡不着,她第一次失眠了。
苏怡感觉到了妹妹的异常,但是她也不好问,一是自己懒得问,而是觉得妹妹也长大了,就算问妹妹也不一定说实话。她摸了摸手上的那串手链,想起了那次跟妹妹陪爷爷奶奶去寺庙里还愿,老和尚对爷爷奶奶说,她与妹妹将来在婚姻上会有纠缠,但是那个时候小不懂,即使是现在她也觉得这没有根据,怎么自己突然想的这么远……
“姐”
“怎么了”
“今天我们班一个男生写了一首诗给我看”
“哦?”第一次从妹妹那里听到诗这个字,她的兴趣来了,“我看看。”
苏笑从书包里翻出来给了苏怡,苏怡接过来,看到了上面写的文字,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诗,她读了好几遍,诗中的意境让她沉醉,她更好奇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男孩能写出这样好的诗。
“你们班的那个男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长得挺好看的,就是文绉绉的”
“哦”
姐妹俩聊到这里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房间一下子又恢复了寂静。
早上起来,苏怡把一张纸交给苏笑,“这是我替你写的诗,别让别人比下去了。”
萧雨一直盼望这苏笑能够给他回信,可是她会回信吗?哎呀糟糕,那个时候写的太着急了,要是有错别字该怎么办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担心。
当看到苏笑回的诗后,他被惊住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爱笑的女生居然写出这样的诗,真是太难得了。他突然有了一种久逢知己的感觉。从那天起,苏笑的一举一动他都会注意,并且了解她的生活习惯,他无法给自己一个解释,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他的内心还是很高兴的。
苏笑也慢慢察觉萧雨对她的好,那是一种与来自家庭的关心不同的感觉。她也慢慢去了解他,上课的时候也会想到他们一起玩的时候而发呆。
在一次周末游玩的时候,萧雨陪苏笑玩了过山车,虽然自己吓的心惊肉跳,但是看着苏笑那开心的神情,他觉得特别高兴。路过一家文具店的时候,他买了一张卡片,一支笔,写上几个字的时候装进了信封。
“萧雨,谢谢你陪我出来玩”
“别客气,跟你在一起,我特别开心”
“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苏笑,这个给你”萧雨把那个信封交给苏笑,然后跑开了。
苏笑似乎有一种期待,那颗懵懂的少女心开始萌动。她终于打开了,里面是一张卡片,苏笑看到了她期待的那一句话:
苏笑,我喜欢你。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告白,胜过千言万语。那本如平静湖水般的少女心,开始泛起了爱的微波。
就这样两个对爱情懵懂的少年,慢慢的走在了一起。由于高中的管理非常严格,两个人不敢再班里让别人发觉,偶尔短暂的目光交接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好不容易盼来了周末,苏笑约萧雨到家里玩,苏笑不敢告诉父母,但是她知道她姐姐一定会理解支持她的。
最近妹妹越来越古怪了,苏怡觉得妹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她也是少女,她似乎察觉到了妹妹在谈恋爱。看着别人都一对对的,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郁。她也曾想过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孩,要么就是长得好看没有一点涵养,要么就是有涵养却长得吓人。她似乎觉得在世间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太难了。
她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妹妹领着一个男孩走了进来,他清晰帅气的五官深深印在了她的心中,她从来没有对一个男子这样痴迷过。
“姐,这是萧雨,上次看的那一首诗,就是他写的。”
萧雨对苏怡微微一笑,仿佛有一阵电流涌遍苏怡全身。当看到那首诗的时候,她就曾觉得那一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男子。她发现自己爱上他了,可是她现在可能是妹妹的男朋友,为什么上天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妹妹,凭什么。
苏笑和萧雨轻轻说了什么就出去了,看着他们两个甜蜜的样子,苏怡又是伤感,又是愤怒。然而苏笑和萧雨都没有觉察出苏怡的异样。
(4)
房间里就只剩了苏怡和萧雨,气氛有一点尴尬。
“哦……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姐姐”萧雨为了缓和这样的尴尬气氛,主动开口,他的声音很平缓,语气温和。
“叫我苏怡就好。”苏怡的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他刚才还是猜测他们两个是情侣,现在确定了,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说来也巧,我们是通过一首三行情诗认识的。后来我给她写过一首诗,笑笑给我也写了一首诗,真的是太好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苏怡听完这句话,一种猛烈的哀伤冲击着她的整个心脏。从小妹妹就抢走了父母的爱,自己什么事都迁就妹妹,做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妹妹还要跟他抢自己心爱的男生,哦,老天,你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这时苏笑走了进来,说:“我买了好多好吃的,咱们一起出去玩吧”
“要去你们去,我才不去,我要学习了,别打扰我”,苏怡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感。
苏笑和萧雨都吃了一惊,她们显然还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萧雨拉着苏笑走了出来,问:“你姐姐怎么了,刚才好好好的。”
“唉,我也不知道。”印象中姐姐从来说话的语气都很平和,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大发脾气。
后来两个人琢磨来琢磨去,都是觉得是高考压力大造成的,又加上苏笑提供苏怡想去清华的佐证,两个人更加确信了这一说法。
紧张的高考忽然而至,苏怡下决心要考上清,自己已经有太多的东西被妹妹抢走了,自己唯一能把握的就是自己的前途了。从小父母就觉得她一定能考上清华,上了高中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包括她自己。
前几场的考试都挺顺利,到了最后一场的时候,爸妈没来,是妹妹和萧雨来送她。看着他们牵着手那分甜蜜的样子,自己就伤心。在英语听力开始的时候自己还在想着,糟糕,自己第一个题没有听到,她然知道丢失那一分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她的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然而越着急越听不懂听力的内容了……考试交卷的那一刹那,她仿佛感觉自己要虚脱了。
录取结果出来了之后,苏怡看着电脑上的结果,她再也忍不住了,泪水不停的流,她没有被清华录取,她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她病了得了重感冒,而家里的爷爷和姥姥也病了,父母只能回老家,所以一直由妹妹照顾她。她已经很久没跟妹妹说话了,她不知道说什么。
一天她觉得身体好多了,就下了床出去走走,突然看到了萧雨。
“啊,你怎么来了”
“笑笑去姥姥家送东西了,今天由我来照顾你”
“谢谢”
“不客气”
两个人聊了许多关于文学的事,聊的很投机。苏怡越来越觉得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可是她却成了妹妹的男朋友,她是姐姐,不可能正大光的跟妹妹竞争,可是她又是那么喜欢他。
时间不知不觉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转眼夜幕已经降临。
“我该走了,不早了”
“你不是来照顾我的吗?晚上我一个人害怕。”说完这些苏怡的脸变得通红。
“可是我住哪?”
“我们家这么多房间,住哪个也一样”
“好吧”
苏怡突然哭了,“我知道你不情愿来照顾我,我是一个失败者”,接着拿起了一瓶啤酒喝了起来。
“我没有。”
苏怡有扔了一罐给萧雨。
“陪我喝一次好吗?”
“可是我一喝酒就会醉”
苏怡没在说话,只是一边喝酒一边流泪。萧雨看着她这个样子,真的很不忍心,于是就打开喝了。可是刚喝了没几口,就觉得天旋地转,头疼的厉害,趴在沙发上睡了。
苏怡看着萧雨清秀的脸庞,她过去轻轻吻了吻他。没想到萧雨一下把她抱在怀里,尽管他嘴里喊着苏笑,可是苏怡还是觉得很开心。苏怡把萧雨扶到了自己的床,由于酒精和荷尔蒙的作用他们第一次偷尝了禁果。
苏笑还在担心姐姐的身体有没有恢复,于是早上做了最早的车子回家。路过花店的时候,她想起了姐姐喜欢花,于是买了一大束鲜花。她打开房子的大门,发现姐姐还没有起,她想悄悄走进姐姐房间把花放在姐姐的床头,她希望姐姐醒来看见美丽的鲜花能减轻她的病情。苏笑轻轻打开了姐姐卧室的门。
“啊——”
眼前的一切简直令苏笑不敢相信,她最爱的人跟她最爱的姐姐背着她做了这样的事。过去的18年她平静的人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怡和萧雨在苏笑的惊叫中醒来,萧雨没想到跟他赤身裸体在一起的女人居然是苏怡。他看着泪流满面脸色苍白的苏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快走吧。”苏怡对萧雨说。
听到苏怡的话,萧雨赶忙拿着衣服跑了。
“你都看到了吧,苏笑。”
苏笑仿佛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是那样的陌生,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曾经那么爱她的姐姐。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苏笑,这句话应该我问才对,为什么所有的好处都让你抢去了,你有爸爸妈妈对你的爱,你有满屋子的自己喜欢的玩具……你都有这么多了,你为什么还有跟我抢萧雨,我是那么爱他。你们是因为那首诗才认识的,他爱你也是因为诗,你说那是你写的吗?”苏怡的情绪简直要疯狂,似乎要将这些年的愤怒和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不,萧雨说过只喜欢我一个人”苏笑不敢再看苏怡,在她的心里姐姐永远都是包容她疼爱她的,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她的姐姐,她的姐姐死了,死在了她去老姥姥家的那个晚上。
苏笑走了,她去了姥姥所在的地方继续读高中,再有一年她就要高考了,她想去一个远离家乡的地方,永远不回来了。
萧雨不知道怎么面对苏笑也更不知道面对苏怡,他始终不明白,自己明明记得那晚跟苏笑在一起,怎么突然成了苏怡。他虽然喜欢苏怡的诗,他也知道苏笑的诗大概是苏怡写的,但是他不爱苏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文科转到了理科,不再写那些诗歌,过去的他已经死了。
苏怡盼望着一天萧雨会到她的身边,可是漫长的时间给她的幻想打了一个零分,她知道他不会再来了。她看着地板上遗留的花片以及手上的手链,她突然觉得是自己错了,可是她没有勇气去承认。
窗外的天气不错,一个人在房间里待得太久了,她决定出去走走。不远处的草坪上正有两个女孩在玩,她们玩的那样开心。苏怡突然想到了小时候,自己和妹妹也曾有过这么快乐的时光。
“姐,我们下周有一个三行情诗大赛,你可要帮我”
苏怡以为妹妹回来了,她欣喜的回过头来,除了空空的院落,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