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技不如人
尽管我走路的速度并不快，犹如闲庭信步，但庄建红家并不远，很快，我就能看到那鹤立鸡群的小红楼了。忽然，我发现昏暗的路灯下，一个瘦小的人影正沿着凹凸不平的狭窄街道与我相向而行。人影越来越近了，我已经依稀看出来那是个青年男人。哇尻！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这个人的脚步好轻，这么近了，以自己的听力居然没有听到他走路的声音。……”
想到这里，我已经断定这是一个“练家子”，绝对“不是善茬”。本能使我立刻警觉起来，用眼睛的余光瞄着这个男青年。我发现这个男青年也在用眼睛的余光盯着我，可也是，午夜时分，在这昏暗的小巷中，突然遇到一个陌生人，互相之间保持警惕那是在情理之中的。转眼间，男青年已经与我擦肩而过。我发现，这个男青年身高一米七左右，是一个很英俊的男青年，长得极似我的校友“荔枝”孙雯莉。正可谓“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丰神俊秀，皎如玉树临风前。”按今天的时髦话来讲，绝对是一个“小鲜肉”。这个翩翩男青年要是男扮女装，以他的容貌和身姿，绝对让少女嫉妒，少年癫狂。忽然，我身后传来一声极富磁性的声音：“‘北侠’……”
我猛然停住脚步，缓缓地转过身去，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是……”
“小鲜肉”微微一笑，温言说道：“你没见过还没听说过我？……”
我心中“扑通”一跳，暗想：“这小子不会是自己的校友，是同性恋，暗恋上自己了吧？……”
“小鲜肉”见我发愣，风情万种的掩嘴一笑，说道：“呵呵……‘北侠’，我关注你很久了……”
我有些尴尬，憨厚的笑道：“谢谢你，俺可没这种‘雅好’……”
“小鲜肉”的朗目盯了我半晌，忽然发出令我骨酥的大笑：“哈哈……‘北侠’你想哪儿去了……”
我虽然为自己的误解感到局促不安，感到羞愧，但发现“小鲜肉”面上虽然一团英气，只是二目光芒甚是不佳，有些淫邪。犹如中国古典名著《三侠五义》中，石玉昆老先生所形容的主要反派人物之一的“花蝴蝶”花冲。“花蝴蝶”轻功卓绝、武艺高强、善打毒药镖。但“花蝴蝶”年纪轻轻不走正路，专门采花盗柳、奸盗邪淫。他喜欢在鬓边插一支颤巍巍的蝴蝶，每次作案都会留下一支花蝴蝶做标记，因此江湖人称“花蝴蝶”。
“我想见‘北侠’，可不是想和你‘同性恋’。呵呵……”见我仍是一脸的迷茫，“小鲜肉”温情款款，犹如和情人细语般，笑容可掬的温言道：“呵呵……我想见你‘北侠’，不为别的，那是因为你的‘北侠’绰号令我很讨厌。我就想试一试你是不是像你的绰号那样武功不俗……”
我以为遇到了武林同道，是为自己标榜为在《三侠五义》中，武功第一的“北侠”而心怀不忿。要知道，练武的人大都十分自负，尤其是练了一手三脚猫功夫的人，是十分不屑别人自称武功第一的。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嘛。我急忙拱手说道：“朋友，俺的外号是社会上的朋友瞎叫的，你千万别当真。请问你的尊姓大名？……咱们交个朋友咋样？……”
“和我交朋友？……就怕你知道了我是谁会后悔的。呵呵……”“小鲜肉”的笑仍然是甜甜的。见我满脸的诚恳，他叹了口气说道：“我说了我的名字别吓着你，我就是‘血蝴蝶’……”
“啊？……你……你是‘血蝴蝶’胡天一？……”我被“小鲜肉”的话吓了一跳。因为几天前，二哥“武二郎”为了让我开心，早日摆脱败于原田一男刀下的苦恼，特意请我在道外的“老仁义”吃了一顿饭。酒酣耳热之际，二哥说起了公安部正在全国通缉一个采花淫贼。这个采花淫贼真名胡天一，现年三十一岁，家住沧州，自号“血蝴蝶”。传说“血蝴蝶”可以飞檐走壁，专门在半夜破窗而入，“祸害”貌美如花的少女。他已在保定作案四起，致使其中一名被“祸害”的少女自杀。传说“血蝴蝶”见到可心的漂亮少女，作案前一定会做一番仔细的观察，确信目标符合自己的标准，这才挑选一个“黄道吉日”作案。“血蝴蝶”每次“祸害”完少女后，都会在少女臀部纹一个血红、妖艳的蝴蝶，作为标记。他也因此自号为“血蝴蝶”。
“你……你是怎么知道……怎么知道我叫胡天一的？……”这次轮到“血蝴蝶”吃惊了，他那透着淫邪的眼中忽然闪出一丝惊恐。
我点了点头，说道：“俺也只是听说。你咋来哈尔滨了？……”
见我并没有流露出来愤怒或不悦，“血蝴蝶”误以为我并不讨厌他，他笑嘻嘻的说道：“我来哈尔滨也没几天，知道‘北侠’身边也有很多漂亮妮子，看来咱们是志同道合了。‘北侠’你如果不嫌弃，咱们就结拜为兄弟怎么样？……”
我心中怒极，但却不露声色很平静地说道：“你咋‘好目秧’和俺结为兄弟？……不会是惦记着俺身边的女孩子们吧？……”
“血蝴蝶”盯着我的眼神，似乎在窥视我心中的秘密：“哪能呢！‘朋友妻不可欺’嘛。为朋友两肋插刀才是我们练武人的本分。呵呵……就算我看上的妮子，兄弟你要是喜欢，我也一定让给兄弟。就像我刚干过的妮子，那一身白肉要多浪有多浪，就是睡着了漂白漂白的腚也会摇晃起来没完，干起来老爽了。啧啧……兄弟，你要干了她保证上瘾。可惜，这妮子不是第一次，坏了我的规矩。更可惜，这妮子性子忒烈，你说事都完了，还从枕头底下拿出把刀抹了脖子……”
我黑脸一沉，凛然说道：“‘血蝴蝶’，你作恶多端，可别像《三侠五义》中的‘花蝴蝶’花冲‘舞舞喳喳’的引起公愤，让哈尔滨的警察和武林正义人士竞相追杀捉拿你。到那‘前儿’，你‘整个浪’就一个过街老鼠，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这番话，我以为“血蝴蝶”定会恼羞成怒，出手就会是致命的一击，不由得心中暗暗戒备。不料，“血蝴蝶”仍然笑眯眯的说道：“‘北侠’，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唉……真不忍心杀你。没办法，你就自认命短吧，谁叫你见到了我的庐山真面目，又叫什么‘北侠’。嘿嘿……”
“哼……那你就放马过来吧！……”我虽不是什么高手，但毕竟不是街头的流氓、混混，是不屑与“血蝴蝶”占嘴上的便宜，逞口角之争的，更不能大失身份的破口大骂“血蝴蝶”的祖宗八代。我知道“血蝴蝶”是个劲敌，绝不敢掉以轻心。为求稳健，我决定使用“游身八卦掌”一探“血蝴蝶”的虚实。我舌抵上腭，静观内丹，身体重心移至右腿，左脚跟离地，足尖点地向左划半圆弧，弧顶朝前，右膝弯曲，呈左虚步，做好了迎击“血蝴蝶”的准备。
“‘八卦掌’？……”昏暗的路灯下，“血蝴蝶”略显苍白的脸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他双手下垂，双脚不丁不八的站着，撇了撇嘴说道：“哼哼！……‘八卦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让你见识见识发劲可达四面八方极远之处，刚猛脆烈，讲究实战的‘八极拳’。……”
在家乡，爹传授我“杨氏太极拳”时，确实说过“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这样的话。爹说过，八极拳属于短打拳法，其动作极为刚猛。在技击手法上讲究寸截寸拿、硬打硬开。真正具有一般所述挨、帮、挤、靠、崩、撼之特点。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手指尖，故暴发力极大、极富有技击之特色。由于八极拳动作刚劲、朴实无华、发力爆猛，大有“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之势。因此有“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之说。但是爹没有机缘学到，我自然没见过。
突然，“血蝴蝶”“通”的一声一跺脚，吓了我一跳。我随即心中一宽，暗想：“虚张声势先声夺人的功夫，威力一定有限……”
我哪里知道，“八极拳”的“跺脚”决非虚张声势，是构成“八极拳”独特步法的主要因素，是“八极拳”劲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和擤气、发力共同构成了“八极拳”拳劲力的三个基本要素。我由于一念轻敌，几乎一招就败在了“血蝴蝶”的“八极拳”下。
“血蝴蝶”沉闷、浑厚的跺脚声音未落，他脚不离地，疾如闪电般占据我的中门，拳风已经袭向我的面门。我毫不惊慌，左脚后退一步，左转身，左手握拳经小腹前拉举到左耳侧，右手按至小腹前，使出“八卦掌”的“顺手牵羊”招式。准备化解“血蝴蝶”的攻击后，右脚再进一大步，成右弓步，双掌斜向上推，逆使出“推舟离海”式，将“血蝴蝶”硬碰硬的击倒。起码，要打得他踉跄后退。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血蝴蝶”看似像个柔弱不堪的女人一样，拳头的劲力却异乎寻常的大。我的左拳与他的右手腕刚一接触，立刻感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向我袭来，撼之不动。我吃了一惊，暗自后悔大意轻敌。要是双手划弧，使出“八卦掌”的“右推磨式”，也许就不会这么狼狈。危急中，我急忙改变招数，右脚一点地，借着“血蝴蝶”的拳劲向侧后方飘出。我应变速度不能谓之不快，但“血蝴蝶”得理不饶人，比我更快。双拳犹如拳击的连击向我雨点般打来，就向大海波涛一样，连绵不断，一浪高过一浪。拳风在我脸边刮过，我的脸感觉火辣辣的。我无暇去想什么，仗着学习“八卦掌”时练就的扎实步伐，手随步开，高挑低搂，纵横掩避，随机应变的连使推、托、带、领手法，化解了“血蝴蝶”疾风暴雨般的攻击。
“血蝴蝶”一轮急攻过后，停下脚步，眼神带着嘲弄的笑意，就像是对情人般温言说道：“‘北侠’逃跑的功夫不错呀！呵呵……你的‘八卦掌’比起我的‘八极拳’来怎么样？……”
“只有功夫不到或是战术不对头，没有刀法优劣的关系。……”我边理顺杂乱的气息，边想起了刘志清老人的教导，半晌才笑道：“未必！……俺让你三招是劝你去公安局自首。……”
“血蝴蝶”轻蔑的笑道：“那咱们就接着练！……我不会手下留情，今天非杀你不可！……”
“嘿嘿……敌人的招数使完了，该轮到俺动手了！……既然你死不改悔，俺就擒你去公安局。还给被你‘祸害’的妮子们一个公道！……”我已经知道了“血蝴蝶”的功夫决不在我之下，哪敢手下留情。说了一句电影《地道战》中的著名台词之后，主动进攻，一招“无影神仙腿”中的“乘马班如”，踢向“血蝴蝶”的面颊。见“血蝴蝶”侧身躲开，接着又是一招“括囊无咎”，踢向他的下盘。见“血蝴蝶”轻轻一跳躲开，一招“童蒙桎梏”，左脚踹向“血蝴蝶”的小腹。顷刻之间，我苦练多年的“无影神仙腿”连环使出，如行云流水，中规中矩。
“咦？……你还会使‘无影神仙腿’！怎么不用‘八卦掌’了？……嗯……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不对！这招‘童蒙桎梏’踢高了两寸……”“血蝴蝶”犹如金庸老先生的名著《笑傲江湖》中的反面人物东方不败，在骤遇令狐冲的“独孤九剑”攻击时，边好整以暇的左一跳，右一转，从容躲开我的攻击，边喋喋不休的评论我所使的“无影神仙腿”，犹如师傅在教授徒弟武功。
这哪里是什么性命相博？分明是“血蝴蝶”的无礼戏弄。我怒气渐生，将“无影神仙腿”使得快如闪电，恨不得一脚将“血蝴蝶”踢得倒地爬不起来。
可“血蝴蝶”偏偏依旧如诲人不倦的师傅般说道：“嗨！……臭小子，这是谁教你的‘无影神仙腿’？…… 哼！踢得都不到位！……这‘无影神仙腿’脱胎于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千斤神腿功’，却莫名其妙的把一些六十四卦的名字按上去。……你等等！你等等！……”
我不知“血蝴蝶”搞什么鬼名堂，但还是停了下来，右膝弯曲，呈左虚步，摆出“八卦掌”的起手式，静观“血蝴蝶”的动静。“血蝴蝶”笑眯眯的说道：“嘿嘿……小子，我要是用‘千斤神腿功’打趴下你，料你死了也不服。‘无影神仙腿’的六十四招要这么使才对……”
说着，“血蝴蝶”大吼一声“乘马班如！”接着，飞起左腿“啪、啪、啪”一腿三招。使完第三招后，“血蝴蝶”左腿悬在空中，说道：“看好了，这是‘乘马班如’的三个变化……”
我此时似乎忘记了面前的“血蝴蝶”是个公安局正在通缉，十恶不赦的恶贼，凝神望去。“血蝴蝶”见我认真观看，又喝道“括囊无咎！”接着，落左腿，起右腿又是一腿三招……
这时，我已明白“血蝴蝶”的武功远在我之上。如果他不是令人不齿、恶贯满盈的恶贼，我一定会恭恭敬敬的上前向他求教。但是，面对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恶贼，我明知不敌，也绝不能放过他，谁让自己被同学们称为“护花金刚”呢。待“血蝴蝶”将“无影神仙腿”六十四招每招的三个变化演示完毕，我冷冷地说道：“可惜！……可惜了你的身手……”
演示完“无影神仙腿”的一百九十二个变化，“血蝴蝶”也有些气喘，他露出一个很温馨的笑,连嘴角的弧度,都那么完美到位，谁都不会相信他即将痛下杀手。他微笑着对我说道：“臭小子，我练一套完整的‘无影神仙腿’给你看，是让你死的瞑目，心服口服。趁着没忘，做鬼之后再去练吧……”
说到这里，“血蝴蝶”又是一跺脚，眨眼间攻到我面前。我这次有了经验，我身形似游龙，腰如轴立，拧裹钻翻，圆活不滞，身随步动，掌随身变，步随掌转，把“八卦掌”的精要发挥到了极致。“血蝴蝶”确实是“八极拳”高手，他以头足为乾坤，肩膝肘胯为四方，手臂前后两相对，丹田抱元在中央为创门之意。以意领气，以气摧力，三盘六点内外合一，不招不架，见招打招，把“八极拳”使得是气势磅礴。
“血蝴蝶”寸截寸拿，硬打硬开，动作极为刚猛，我根本就没时间反应，只是凭借着平时练熟了的“八卦掌”，危急时外加“杨氏太极拳”，本能的见招拆招。我的身体已被击中十几次，但我仗着皮糙肉厚，还能勉为应付，也有几掌击在“血蝴蝶”身上。
汗水，一滴滴的流淌，从我的脸颊上流下。恶斗中，我无暇去擦汗，在躲过“血蝴蝶”凶狠的一招“搓踢”后，一记“八卦掌”中的“青龙探爪”反击回去。
“血蝴蝶”身形略闪，乘隙而钻，手臂下垂紧贴体侧，快速闯步贴到我了身前。哇尻！贴身近战本是我的拿手好戏。我心中大喜，正想使用“沾衣十八跌”功夫将他摔倒，不料“血蝴蝶”与我的身体接触的一刹那，借用惯性，以脚掌为轴向外侧辗步，带动腰胯与肩发力，迅雷不及掩耳的撞向我胸膛。
我吃了“八极拳”的大亏之后，后来由“海哥”介绍，登门拜访了哈尔滨第一武术馆馆长孙亮亭老前辈，这才对“八极拳”有了粗浅的了解。“八极拳”全称“开门八极拳”，属于短打拳法，讲究头、肩、肘、手、尾、胯、膝、足八个部位的应用，具有挨、帮、挤、靠、崩、撼的特点。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手指尖，故暴发力极大，极富技击特色，大有“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之势。我被“血蝴蝶”打倒的那招就是“八极拳”绝招“贴山靠”。
我被“血蝴蝶”一招“贴山靠”撞得踉跄后退，门户大开。“血蝴蝶”长啸一声，趁机飞身而起，一记“无影神仙腿”中漂亮的“有孚挛如”，一脚踢在我的太阳穴上。我顿时眼冒金星，一阵眩晕，巨大的冲击力让我飞了起来，大头冲下，栽倒在地。我双腿一绞，想来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和“血蝴蝶”再斗。不料，我的身躯沉重异常，“鲤鱼打挺”变成了在地上无谓的挣扎。我拼命提醒自己千万不能昏过去！要是昏过去，就要任“血蝴蝶”宰割了。
我眼前黑影一晃，耳边传来“血蝴蝶”阴冷的笑声，像是从遥远的地狱传来，是那么阴森可怖：“‘北侠’你听着，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周年！别怨我心狠手辣，只怨你自己命短！……”
我拼命的想爬起身来，就算是打不过“血蝴蝶”，也得爬起来逃之夭夭呀，怎么能束手待毙呢？可是，我的身躯此刻就像不是我的，四肢只是抽搐了一下，浑身就像散了架子般再也动不了。我心中不由得暗想道：“‘完犊子’了！‘完犊子’了！……今儿个‘欠儿登’似的不睡觉，跑到这旮沓来找死。……没想到俺战智湛就像金庸金大爷《天龙八部》中的段王爷，身边无数女孩儿，死谁手里不好，偏偏死在采花恶贼手里，真他娘的是报应……”
想到这里，我闭目受死。突然，一阵嘈杂声传来：“快追呀！……抓住‘祸害’小红的罪犯，给小红报仇！……”
“啥？……小红不是有‘大白熊’跟‘九饼’保护吗，咋会被‘祸害’了？……”我的身手远比我的反应快。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我一个“懒驴打滚”，就想跳起身来。
不料，我还没有跳起来，后心已经挨了“血蝴蝶”狠狠的一脚。我眼前一黑，喉头发咸，一口鲜血几欲狂喷而出，身后传来“血蝴蝶”越来越远的骂声：“‘北侠’……算你命大！……我早晚杀了你！……”
庄建红被“祸害”了？简直是天方夜谭！我双手撑着身子，边调匀呼吸，抑制住将要狂喷而出的鲜血，嘴中边嘀咕着：“‘大白熊’、‘九饼’你们这俩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瘪犊子’，连小红都保护不了，还活着干啥？俺……俺和你俩没完……”
“把小红‘祸害’死的‘瘪犊子’在这旮沓呢，快来呀！……”随着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人喊道。
“把小红‘祸害’死的‘瘪犊子’？……难道小红死了？……”我猛然想起来“血蝴蝶”刚才说过的话：“就像我刚干过的妮子，那一身白肉要多浪有多浪，就是睡着了漂白漂白的腚也会摇晃起来没完，干起来老爽了。啧啧……兄弟，你要干了她保证上瘾。可惜，这妮子不是第一次，坏了我的规矩。更可惜，这妮子性子忒烈，你说事都完了，还从枕头底下拿出把刀抹了脖子……”
“‘血蝴蝶’！……老子和你不共戴天！……”想到心上人死在“血蝴蝶”这个恶贼之手，我再也控制不住纷乱的内息，“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接着，头上和身上一阵剧痛让我昏迷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