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而立之年的生日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端午节。端午节,对我来说,不仅仅是吃个粽子那么简单,还意味着我又长了一岁。2016年以前每到端午节,我总是写点东西总结总结,但是去年愣是没有写出来,确切地说,虽已写出但自己非常不满意,改来改去终放弃。

实际上,这些话去年写出来或许意义更大。因为生于1987年的我,按照习俗2016年就是而立之年,但因去年写的不满意。于是乎只能按照西方算法,今年我依然30岁,仍是而立之年。

不管怎么说,三十了,写点东西纪念一下。辗转反侧,思来想去,最后,我决定分享几个影响自己的小故事和经历。

                                                                     一

公元1368年,那个曾经出过家、流过浪的穷孩子朱元璋终于成就帝业,建立大明帝国,成为了朱地主。看着百废待兴的帝国,老朱充满了信心。然而鉴于历史的更替,老朱就想着找个占卜大师算一算朱家王朝命运如何?

虽然老朱非常希望帝国永远都姓朱,但是大师最终只给了老朱八个字:“始于东南,亡于西北。”大白话就是说,大明兴起于东南(老朱在安徽江苏闹革命并定都南京),下半句乃说大明的灭亡者来自西北方向。

尽管老朱对大师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将这八个字作为家训传递下来。转眼间,大明几经风雨来到朱由检的手里,这时候的帝国已是破烂不堪,各地起义不断,努尔哈赤来了、张献忠来了、闯王来了……救火员崇祯不得不拆西墙补东墙,继续维持帝国。

冥冥之中,崇祯想到了老朱的家训:始于东南,亡于西北。崇祯非常重视西北的叛乱,但好像东北更厉害,一次又一次来骚扰大明帝国,击退努尔哈赤皇太极又扑面而来。这使崇祯很困惑,更加怀疑卜辞,尤其西北地区的起义军被镇压以后,他坚信东北才是最大的威胁。

公元1639年也就是崇祯十二年,一个人从深山中再次走出来。后来,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是李自成,经历了失败的李自成又打了回来,这一次他很顺利,一路打到了北京,占领紫禁城,崇祯最终吊死煤山。崇祯吊死,意味着大明也亡了。时间走过276年,还是应验那句话:始于东南,亡于西北。人生如王朝,始终绕不开命运二字!

                                                                        二

现在智能手机充斥着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说起智能手机,我们不得不提到一个人,那就是乔布斯。当然这里不谈他创造的苹果手机,只谈他的一次演讲,就是他在斯坦福大学的演讲让我记忆犹新。

乔布斯在演讲中分享了自己的经历。有一部分是关于如何把生命中的点点滴滴串连起来。大体是说:乔布斯在入学6个月后选择退学, 虽然退学,但是他还坚持学习自己感兴趣的课程。于是他去学美术字课程,这些东西在当时好像没有什么实际应用的可能。但是十年之后,当乔布斯在设计第一台Macintosh电脑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全部派上用场,乔布斯也取得了成功。

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在我的认知中,乔布斯的演讲如是说,生活学习中那些貌似无用的东西,或许有一天就会发挥大作用——生活的点点滴滴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串连起来,改变我们的生活。因为我们没有超人的预见能力,只能做好当下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乔布斯的经历也让我明白,当我闲下来时,我可以去学些貌似无用的东西,因为这些片断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串连起来。尽管我不知道这一天啥时候到来,但我相信这一天一定会到来。

                                                                      三

自学习哲学那一天开始,身边总有人问我:哲学是什么?你学哲学能干什么?如果我想说,我就畅谈一会自己的心得,否则,我就说我是被调剂的,被迫学习哲学,其它就不愿意多提。

什么是哲学?其实也是我一直疑问的事情,写毕业论文那会,我就带着这个疑问寻找答案。最终,我选择用境界来回答。七年哲学四年工作,我发现我依然不知道什么是哲学。讲哲学时,我喜欢引用黑格尔“同一句格言”的比喻,乃言哲学的生活性和经验性。也许什么是哲学,我只能探索却永远都弄不清楚。

闲暇之际,我总是爱听听音乐。说到音乐,我才发现爱听的歌曲也就那么几首。回头看看,我喜欢的歌曲大多都是曲调动听或歌词好。听歌,我还有个特点,就是我接触过且爱听的就往死里听,没有接触即便如何动听我也决不涉猎。

何为经典歌曲呢?我个人觉得我爱听和大多数人爱听的就是经典。当下,有些人批评《小苹果》、《最炫民族风》等歌曲太俗,其实反过来想,二十年后它们或可能成为经典。想想小时候,我听过的《大花桥》、《纤夫的爱》等歌曲,当时也有很多人批评俗不可耐。经过二十年,现在不是一样属于经典老歌嘛!每个人都有有属于自己的歌曲,也许有些歌曲不属于我,但或许适合其他人。

                                                                     

有一天,我在看电脑,我爱人突然对我说,快来看,正在播放你最喜欢的电影。当时,我突然有点懵,我最喜欢的电影,旋即脱口而出:《肖申克的救赎》还是《勇敢的心》。她告诉我是《肖申克的救赎》,于是我放下手中的事情,坐下来一起欣赏电影。

为何这两部电影我爱看呢?因为它们讲述了自由。两部电影中有几个镜头我终生难忘,华莱士刑前高呼“自由”并指向天空震憾人心,安迪看着狱友屋顶喝啤酒时的迷人微笑,安迪逃出监狱也是手指天空,这些表现自由的片段连接起来,都说明自由存在高处。

自由在高处意味着,人要拥有一颗自由的心。只有自己心底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读书那会,我最想研究阳明心学,然因缘和合,我进入道门。虽路不同,但殊途同归,都是为了寻找那颗自由的心。其实阳明心学全部体现在: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可以说,四句教包涵阳明心学所有的精华与思路,这是阳明心学的总钥匙。

在我的眼中其实就是一个“心”:当然这个“心”是超验、先验的。诚如那句被很多人误解的话,“尔未看此花时,此花与尔心同归于寂。尔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尔的心外。”突破马哲藩篱,我未看花时,花虽客观存在但对我确实没意义。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横渠四句一直影响我,虽然终生达不到这个境界,但还是时时以此来激励自我。为天地立心的“心”,在我看来就是阳明所言之“心”,也是三十而立之本心。如何达观此“心”,惟有知行合一!

                                                                  五

先前所述阳明心学,我感觉阳明心学最忠实的信徒就是——曾文正,文正公以常人之资质,凭借坚忍不拔之志,终成一代圣贤。读书那会,大家都爱看曾文正和胡雪岩,为何?因为地摊上到处都是,这一下子让这两个人成为了众人偶像。如果不读曾胡,你就不能进入那个圈子。其实,千万人买书阅读,真正受益和践行的又有几人呢?

反正我是没有践行,每次看书时都特别想按照文正公的方法去做,但是后来都付诸东流。虽然没有践行,但我至今仍然保留一个我“引以为豪”的东西——每月买一本书。令人遗憾的是,尽管每月买一本书,然并没有全部读完。

我所读的书,大概都是文、史、哲方面的,自然科学类几乎不涉猎,这也是我的不足之处。自幼对数字、图形不敏感的我,就喜欢读点历史故事、哲理的书,这也造就了我活泼不严谨的风格。

读书其实就是思考、增加认知,更是寻找本心。读书如修心,越是艰难处,越是读书修心时。为何修心?皆因我无事时能保持内心平静,一旦遇到问题就内心慌乱。本心何处寻,必须事上磨。正如《传习录》所言:“人须在事上磨,方立得住;方能静亦定,动亦定。”历事才能练心,内心才会拥有强大力量,个人才能真正成长。

                                                                    六

蓦然回首,我已过而立之年,时常感觉自己还是个孩子,其实已经奔四。过去写东西,我总是喜欢引用李白的“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来形容时光的飞逝。现在反观这句话,才发现诗仙的境界非我辈所能企及。虽未全面认知,但也要探求一番。

对于个体来说,生命中有很多路,然却只能选择其中的一条。无论选那一条,选定了人的一生也就定了。在生命消失之前,我永远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否适合。这就是命运。人生之路虽可试探,但机会却很少。生命之路在何方?谁都不知道。也许当下的路就是生命的路。

弗罗斯特一首名为《未选择的路》的诗,大意是:黄昏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我选择了其中的一条,留下的另一条待改日再走。但是我知道每一条路都绵延无尽头,一旦选定,就不能返回,从此我一生的道路也就选定。每次读这首诗我都感受不同,尤其是面临选择之时,读起来更感觉尤为害怕,因为怕选定了就会虚度光阴。

貌似人有选择生命之路的权利,但其实没有。生命之路犹如漂泊的落叶,落叶在水上漂泊,漂泊到尽头,就会慢慢下沉并魂归大自然。漂泊的时间虽有长有短,但总有一个过程。漂泊的生命总是充满了不确定,也满地尽是孤独。然孤独促使个体更加沉着冷静地思考人生,寻找生命之路。

每个人的生命历程都不尽相同,但如果有心回顾一下的话就会发现,历经各种风雨的洗礼,人生之路却都按照坚定的态度、明确的主题、奋斗的目标和人生的价值这些清晰的脉络进行。正可谓命定必然中有自由,自由之中也有命定必然;亦谓点滴事中显人间正道,寻常日子里隐朗朗乾坤。

结语

生日过了,意味着人生新的征程又要启程。这点文字算是我而立之年的一点收获。苏东坡曾说:“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虽未达期望,但却留下了些许记忆。带着这些记忆永远走在人生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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