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有回,我们,未归

图片发自简书App

那天清晨,大团大团的朝霞铺排在天边,空气中混合着淡淡的花香、青草味。三月的天,总是让人那么舒适惬意!

早读结束,趁着别人吃饭的空当我眯了一小会,才急冲冲地奔向餐厅。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接着,一条舒展开的胳膊挡着了我的去路,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喏,给你包子。”我定睛一看,是他。脑子有一瞬间是懵的。我四下瞅了瞅,还好,没有老师,也没有熟悉的同学。我定了定神,扔下一句“不用了”跑开了。直至买个饼,回到教室,我的脸还是热的。

彼时,他高三,我高一。这是我们在学校的第一次见面,偶然的。

而现在,一袭撒花长裙,化着精致妆容的我稳坐在他的婚礼上。有意的。

他站在我的斜对面,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蓝西装,微垂着头,脸上带着得体适宜的微笑。他的父母和叔叔站在他的前面不停地劝酒。哦,旁边还有他新婚的妻子,一身大红色敬酒服,巧笑嫣然地站在他的后面。她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我想看一看他着急忙慌的结婚对象究竟是什么样子。无数次的想象都不如此时此刻赤裸裸的相对。她很胖,个子不高,我想从外在上我是能赢过她的。

他的母亲玩笑般说:“来,敬一下晾晾。”我回过神来,掠过她的母亲看着他,他还是那副安然的样子,笑容没有丝毫的变化,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我无声地低下头,旁边,我的母亲笑着接了句:“她还小,不能喝酒。”随后,不知道他们又说了什么,一行人又去了别桌敬酒。

旁边阿姨婶婶嘀嘀咕咕地议论着新娘子的身材,我抬起头,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多想旁边站着的是我。

饭毕,我找借口打发走了母亲,在角落里等着他,想找机会把话说清楚。这个角度他是能看到我的,可始终他没有过来。我拨通了手机里这个三年都未打过的号码,那头的他拿起手机,望着我,终是过来了。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我的心忐忑极了,明明底气十足的我此刻只是呆呆地抬起头,看着他,由模糊到清晰又到模糊。我不知道我的眼泪此刻怎么跑出来了,他也只是静静地站着,问了句:“你今天怎么没去面试?”语气毫无波澜。我脑子一下子懵了,他怎么知道?许久,他接着说:“我希望你考的学校是为你自己,不是为了其他不相干的。”这一句令我冷静备至,“考试之前我以为是相干的,可没想到现在的确不相干了。”我的话生硬,内心却极痛。从硕士研究生开始,花了三年的时间,无声无息的努力就是为了和他在一个城市,一个研究院,可现在,在离他最近的时候他将我推开了,结婚的另有她人。

我不甘心,直截了当:“为什么不等我?”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脸上的冷漠更甚:“为什么要等你?等你再一次拒绝?”

“三年前我是说气话啊。我努力考试,在一步步靠近你,想要有足够的能力和你比肩。可是你怎么可以娶别人?”

听了我的辩驳,他无动于衷,对我的问题,他避而不答。

我无力地问:“我们不会有结果了,对吧。”

“三年前的结果就是我们的结果,现在,我结婚了。”果断到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决绝,这一次用到了我身上。

“对不起啊,是我异想天开了。”我控制不住地哽咽道:“祝你幸福。”

擦肩而过,泪水更加汹涌,我好恨自己像个傻子似的出现在这里,更恨三年前那个傻乎乎的自己,我狠狠地擦着仿佛流不尽的眼泪,一遍遍告诉自己,结束了,都结束了,真的,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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